见顾瑾璃放了自己一马,桂嬷嬷点头如捣蒜:“应该的,应该的。”
“王爷,若是没其他事情的话,妾身先带金梅回去了。”顾瑾璃扫了一圈众人,给荷香和爱月使了个眼。
二人会意,赶紧一左一右将金梅搀扶起来。
亓灏瞅着这屋内乌烟瘴气的一堆人,厌恶的闭了眼,“都回去!”
玉夫人没瞧见想看的好戏,失落的绞着帕子跟着柳夫人走了。
桂嬷嬷与碧儿对视一眼,二人也瞬间没了影子。
待屋内只剩下尹素婉与自己,亓灏睁开眼睛,沉声道:“婉婉,你为何要袒护桂嬷嬷?你可知,她要害你?”
尹素婉给亓灏倒了杯茶,摇头道:“灏哥哥,我并非是在袒护桂嬷嬷。”
“嬷嬷与太后一样,这些年都待我极好,无论她做了什么,我都相信她不可能害我,更不可能害灏哥哥。”
“如果灏哥哥真的处置了桂嬷嬷,太后她老人家知道了的话,一定会寒心的。”
抚平亓灏紧蹙的眉头,她轻声道:“婉婉只是怕灏哥哥一时冲动,也怕太后难过而已。”
会说话,真的是一门艺术。
尹素婉先是打了温情牌,打消了桂嬷嬷害人的动机,接着又搬出了太后,给桂嬷嬷一定意义上作了后盾,最后模棱两可的两句话,大有暗示着桂嬷嬷很有可能是被冤枉的意思。
亦或者,就算真是桂嬷嬷做的,也绝对不是出于什么恶意。
亓灏并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能被人蒙骗过去的人,可因为对他说这些话的是尹素婉,所以大脑会下意识的倾向于她所传达出来的意识。
“也罢,本王不生气便是了。”重重的将胸中浊气吐出,亓灏吻了吻尹素婉的额头,沉声道:“婉婉,本王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晚上再过来陪你。”
尹素婉点点头,含情脉脉道:“好。”
亓灏走后,尹素婉低头望着地上未干的几滴血,眸光微动。
回到芙蕖院没多久,桂嬷嬷便领着大夫给金梅看了看伤,又开了几副药,费用自然得从她的腰包里掏,怎么着她都不能厚着老脸跟顾瑾璃要银子。
说了几句场面话后,爱月便将桂嬷嬷和大夫送出了院子。
“小姐,桂嬷嬷不会无缘无故的陷害我们。”荷香关上门,小脸严肃。
顾瑾璃将刚才与桂嬷嬷对峙时的一言一举仔细在头脑中回忆了一遍,又不禁与尹素婉联系起来,问道:“荷香,那依你看来,她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荷香想了想,一边琢磨,一边道:“桂嬷嬷以前跟在太后身边伺候,而王妃又得太后喜欢,按理说桂嬷嬷是没有理由毒死王妃。”
“但是,她却有理由害小姐你。因为小姐现在是顾瑾琇,而顾瑾琇不仅是害了王妃的人,也是这府中的侧妃,所以除掉了小姐,便是为王妃报了断腿之仇,也一定意义上除掉了一个威胁。”
“砒霜的量应该不多,桂嬷嬷要么早料定了王妃会将那粥赏给双儿,要么就想一次性对您下个狠手,只能暂时委屈一下王妃了。”
见顾瑾璃点头示意自己继续说下去,荷香又大着胆子猜测道:“如果是第一种情况,这件事王妃可能早已知情,兴许……就是她暗中授意桂嬷嬷这么做的。”
“当然,这些都是奴婢自己臆测的,小姐听听就好。”说完后,荷香安静的立在一旁。
“但愿是咱们多想了。”顾瑾璃扯了扯唇,笑得意味深长:“倘若真的如你所说,那么……她就真的太可怕了。”
荷香攥着拳头,低声道:“无论何时何地,奴婢和爱月都会保护小姐的。”
顾瑾璃心里一暖,“傻瓜。”
书房里,亓灏见杜江从门外进来,便收起了手中密信,沉声道:“怎么,把那幕后黑手给吐出来了?”
杜江摇头,“王爷,那刺客坚持咬定是被国公府的人买通了去刺杀顾侧妃,最后受不住折磨……死了。”
“死都不松口?看来倒是一条汉子!”亓灏冷笑一声,又问道:“秦峰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杜江道:“回王爷,秦峰说那寒潭没有任何标识,不过据说十五年前净空大师在与逍遥子交手后,二人双双坠下绝情崖。传闻逍遥子身受重伤,命悬一线之时,是净空大师以寒冰诀为他封住了命脉。”
“要催动寒冰诀,必定要借着至阴至寒的外力才行,这么说来那寒潭从那个时候就存在了。”亓灏摸了摸下巴,话题跳跃得极快:“今日顾瑾琇都去了哪里?”
杜江一怔,立即道:“顾侧妃先是回了相府,随后又女扮男装前后去了茶楼和白玉楼。”
“女扮男装?”听到这四个字,亓灏瞬间记起那次在街上看到同样是扮作男子的顾瑾璃在茶楼门口与尹子恪搂搂抱抱的画面,声音里带着一抹不自知的阴沉腔调,“她又去与哪个男人私会了?”
杜江小心翼翼道:“王爷……暗卫说,还有一批人在暗处跟着顾侧妃,因为不知道他们是何身份,所以也不敢离得太近,怕打草惊蛇。”
“哦?”亓灏往椅背上一靠,他眸子里染起了兴趣,“继续给本王盯着,一有动静马上回禀!”
杜江道:“是,王爷。”
亓灏想起密信上提到的内容,缓缓道:“对了,边关那边也派人注意着些。若本王没猜错,清王近日内必有动作。”
“此外,宣王不会甘心离京去江北,告诉秦峰,密切监视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