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薇点点头,俯身钻进马车,在齐玄宸对面坐下,“你来做什么?”
“自然是来接你的!”齐玄宸一脸理所当然,宁薇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将头偏向一边。
剑眉钻进马车之时,看见齐玄宸,愣了一瞬,转身欲下车。
“你坐下吧,”
齐玄宸说完便快速坐到宁薇边上,还美言称是在给剑眉让座。
剑眉安静的坐在齐玄宸原来的位置上,低下头,不敢看这样厚脸皮的主人。
这辆马车是宁薇临时吩咐剑眉找来的,极其普通,马车里的空间不大。
齐玄宸弃正位不坐,偏要挤在宁薇身边,他的手臂有意无意的挨着宁薇的手臂,随着马车的颠簸,一触即离,又在下一次颠簸之时,再度碰上。
淡淡的龙涎香在空间中飘散,宁薇秀眉微蹙,面上有些恼意,她不知道这厮是无意还是故意的,一时不好发作。
她想要移到主位上去,远离齐玄宸,可移去主位要经过这厮面前,宁薇担心他会趁机占便宜,毕竟那次在闺房之时,宁薇已经见识到了他的无耻好色!
宁薇纠结不已,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反观齐玄宸,他此时嘴角挂着一丝浅笑,神情惬意极了。
马车里许久无人说话,气氛有些怪异,剑眉悄悄抬眼看向对面,心中偷笑。
小姐与主子还真是绝配呢!他们两个在一起的画面还真是好看,即便是小姐如今作男子打扮,也是如此。
……
突然,马车外传来一阵嘈杂,不知发生何事,车夫突然停下马车。
宁薇一时没有防备,身形不稳,顺着力道往齐玄宸扑去,齐玄宸眼睛一亮,伸开双臂,将她搂在怀里。
温香悠悠,软玉在怀。
齐玄宸心神一颤,随后雀跃无比,暗暗把车夫夸赞了一番。
宁薇挣扎着想要离开齐玄宸的怀抱,无奈这厮力气颇大,宁薇挣扎几许依旧徒劳,她咬了咬唇,轻喝出声:“还不赶紧松手!”
“宁六你投怀送抱,爷若是就这样松手了,岂不是对不住你一番美意?”
声音慵懒中夹杂着一丝沙哑,暧昧无比。
羞恼之下,红晕迅速在宁薇脸上蔓延,她语气强硬的说道:“你明知道我是一时不查,你趁机轻薄于我,是否太过猥琐?”
“猥琐?”
齐玄宸眉峰紧蹙,显然很不满意这个词,“既然你已经认定爷猥琐了,那爷就不白担此词了。”
说完搂着宁薇的手更加收紧,一副怎么也不会松手的势头。
马车里,两个着男装之人紧紧缠抱,一个瞪大了眼睛的随从呆坐着,眼睛也不眨的看着这一幕。
气氛越发不对劲了!
宁薇自知挣脱不了齐玄宸的禁锢,安静下来,随即齐玄宸感到腰间刺痛,松开了一只手,抓住了宁薇作怪的纤纤玉手。
只见她手中捏着一根银晃晃的长针,此时已有一小截插入了齐玄宸腰际。
齐玄宸睨了一眼,松开她的手,无所谓的转过头去,“你继续,爷说不松手就不松手!”
“…”宁薇结舌,这人还真是无赖至极…
就在两人相持不下之时,车夫在外头喊道:“两位公子,到地方了。”
“可以松手了吧?”宁薇咬牙切齿的说道。
齐玄宸望着她已经忍到极限的模样,扬了扬眉,动作缓慢的松开双臂,宁薇迅速从他怀中撤出,整了整衣襟,问剑眉道:“为何这么久才到?”
“…”剑眉愣了一下,悄悄的看了齐玄宸一眼,轻声道:“我们没有回清晖园。”
宁薇怒瞪了齐玄宸一眼,掀开车帘跳了下去。
环顾四周,宁薇发现他们所在之处是京城内城门附近,看着排成长龙出城的队伍,宁薇的心情转好,忍不住勾唇轻笑。
齐玄宸迈着阔步,走到她身后,将手中的纸伞举过她的头顶,小声问道:“还满意么?”
“一般。”听到他的声音,宁薇立刻板起脸。
齐玄宸也不在意,望向远处大排长龙的人群。
他们大多携家带口,身上背着大大的包裹,鲜有例外,他们似乎将自己的全副家当都带上了。
“侯府疫病之事,已经在坊间传开,这些人不敢说侯府的不是,为求保命,只得迁居外城,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知侯府要如何收场?”
宁薇语带讽刺,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齐玄宸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最多两天此事便会传遍京城,届时京城必定大乱。”
“怎么?你在担心会坏了你齐家基业?”宁薇淡然问道。
齐玄宸半阖着眸子,不置可否的说道:“若是没有治鼠疫的药方,爷自然会有此担心。”
“话说回来,宁六你手上的药方,是从何处得来?”探究之意不加掩饰。
从何处来?宁薇垂下头。
这剂药方曾经救过许多锦州人的性命,也救过她的性命,在前世锦州鼠疫过后,这剂药方并不是什么秘密,皆因孙白悲天悯人,将药方公之于众。
不过宁薇未曾将此事告知齐玄宸,齐玄宸见她不愿说,也没有强问此事,只是他心中还有一个疑惑,却是要问上一问。
“宁六,爷方才见你身上携带着银针,你难道还懂医理不成?”
宁薇见他转移了话题,松了一口气,态度也和缓了一些,“只是略知皮毛,知道哪些穴位是死穴,施针必死,仅此而已!”
“…”齐玄宸瞠目结舌。
宁薇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