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凝琼听见这话,笑了一声,说:“过了这么多年,有什么好事你还想着我,老四是糊涂了,哪个珍珠哪个鱼目都分不清,偏捧着鱼目当宝贝,以后有得后悔,你呀,好好挑,挑个好老公,就算他将来后悔了,咱也不理他。”
程如晚笑:“三姐姐快别取笑我了,我这边还有点事,你先忙,不打扰了。”
收了线,程如晚嘴边的笑一点一点消失。
……
南山墅,下午两点。
陶母给陶蓁乌鸡汤,陶蓁没什么胃口,陶母软声软语劝她多少喝一点,小产后陶蓁心情一直不佳,加上股份的事再一次泡汤,积攒了满腔的怒火,这会儿被母亲再三相劝,更是烦躁,抬手一把将母亲手里的碗挥落在地上。
声音充满不耐:“我说了不吃!不吃!不吃!到底要我说几遍啊?”
陶母被女儿的怒气震住,眼里缓缓流露出伤心来,蹲下身捡起地上四分五裂的碎瓷片,拿了抹布一点点擦干满地的汤渍。
陶蓁正生着气,没去看她。
倒是一旁的佣人阿姨看不下去了,过来帮忙一块收拾。
对这个女主人,佣人阿姨心里有些看法,当着男主人的面温柔体贴,背地里总发脾气,十分不好处。
陶母收拾完地板,心里还是关心女儿的,开口的声音透着小心翼翼:“不喝汤,妈妈给你多点别的吧?想吃什么跟妈妈说,你中午就没吃多少,没营养怎么养好身体?”
“我要饿了,会跟吴姨说的,您别总问我好不好?”陶蓁皱着眉,脸色是看得出来的情绪不佳。
陶母一时没话说了。
这时,玄关门可视电话响,吴姨过去查看,一会儿后回来:“门卫说有位姓程的女士找。”
陶蓁:“我不认识什么姓程的女士。”
“她说她是宋羡鱼的堂姐。”吴姨不知道宋羡鱼是谁,只是传个话。
陶蓁一愣,“长什么样?”
“长得挺漂亮,看着有三十岁。”吴姨说出在屏幕上见到的客人模样。
陶蓁说:“让门卫放她进来。”
过了将近十分钟,一辆白色小轿车停在别墅大门外,陶蓁没有出去迎接,吴姨把人领进客厅。
程如晚闹出那些事,陶蓁有所耳闻,却没见过程如晚长什么模样。
不由得仔细端详,长相与年龄方面,程如晚输给了宋羡鱼,也不怪季临渊不肯回头,其实男人肤浅得很,都喜欢年轻漂亮的。
“程xiao jie。”陶蓁客套地起身招呼,“你肯定听说我的事了,医生说小产也要当月子养,不能吹风,所以没能出去迎接你,还请别见怪。”
程如晚笑:“是我来得冒昧。”
陶蓁立刻又坐下,吩咐吴姨:“给程xiao jie倒茶。”
富太太的架子端得很足。
吴姨给程如晚倒茶。
哗啦啦的茶水声中,陶蓁问:“你找我有事?”
程如晚来时手里拎着精致的盒子,“这是过年时家里一亲戚送过来的,说是长白山正宗的野山参,现在市面上那些都是种植的,这种纯野生的十分难得,正合适给你补身子,就拿来了,你别嫌弃。”
陶蓁淡淡扫了一眼,虽是在笑,却看得出来没把这东看在眼里。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们不算熟,收你这么贵重的东西不太妥当,你还是带回去吧。”
程如晚看着她,没有顺着她的话说,而是问:“五叔不在家么?”
“他一早去了公司。”陶蓁懒懒地应付。
“我还以为他会在家多陪你几天,他对你的好,我可是听说了。”
“我都出院了,还有什么好陪的。”陶蓁道:“男人就该做男人该做的事,总把时间花在女人身上,拿什么闯荡事业?”
“看得出来,你是很有想法的人,只可惜……”程如晚笑了一笑,“……五叔是个闲散的性子,不像临渊那样城府深沉,在做生意上欠缺了些,这都不要紧,怕只怕他没那份心。”
这话说到陶蓁心坎里。
季思源这段时间,是在努力,陶蓁去也看出他心有余力不足,也能感受到他对名利场的排斥,她知道他在为了她强撑,陶蓁没觉得感动,只觉那男人简直是扶不上墙的阿斗。
“他是不喜欢那些。”陶蓁敛下眼皮,所以她想着,多一点集团股份也是好的,至于肚子里那个,它命该如此,走前发挥一下价值,也算没白来一场。
思及此,陶蓁不由神色戚戚,肚子撞到扶手那一瞬间的疼,似乎刻进了她骨髓里,每每回想,都还能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疼。
“最近听到一些闲话。”程如晚的声音让陶蓁回神。
陶蓁即便是在家,也没穿得随意,身上某品牌夏季新款将她美好的身段勾勒得妩媚动人,闻言她淡淡朝程如晚看过去,心里多少猜到程如晚为什么来找她。
想跟她抱团罢了。
陶蓁勾着唇,笑问:“什么闲话?”
“有人说,你是故意弄掉那孩子,为的就是季家股份。”
程如晚这话在陶蓁听来实属大忌,她当即变了脸色,“谁胡说八道?”
程如晚眼底划过一抹冷色,“闲言碎语而已,你不必放动怒,不过……”顿了一顿,她说:“……看得出来你是个有野心的人,不甘于人后,只是有些事不能操之过急,或许我们可以合作一把,我帮你让五叔变成VINCI最大的股东。”
陶蓁看了看程如晚,对她的话很怀疑,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