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大王召见!”
第一排四人先后离开,很快轮到了张角。
当张角起身离开坐席,向书房走去的时候,他的三弟张梁已经没有了最初的紧张情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坚毅之色。
张梁与李儒一样,认为张角最多不过会在书房里面待一刻钟。
但是,当一刻钟过去之后,张角仍然没有出来。
李儒顿时心生嫉妒,以为张角深得刘曜欢心,否则不可能到现在还没出来。
贾诩满脸的不在乎,依然淡定的跪坐在原位。
若不是他时不时伸手去摸下巴上蓄着的短须,真会让人以为是一个雕像。
张梁心中十分愉悦,他为自己的大兄可以被刘曜赏识而感到高兴。
又过了一刻钟之后,张角才慢悠悠从刘曜的书房走出来。
他是目前为止,进入刘曜书房五人之中,待在里面时间最长的一个人。
张角异常兴奋,出来时,双腿都还打着哆嗦。
当他经过张梁旁边的时候,给了后者一个莫大的鼓励眼神。
“大兄——”
张梁张开嘴,刚想问一问刘曜与张角聊了如此长的时间,究竟聊了些什么话,却被张角一个禁声的手势吓得连忙闭嘴。
在李儒嫉妒的目光与张梁羡慕的目光注视之下,张角径直走到殿门口,穿上鞋子,出了文成殿。
他向殿外专门负责引路的侍女说了两句话,接着便跟随侍女离开了大殿。
这时,朱大鸿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对蠢蠢欲动的张梁道:“张梁,大王召见!”
张梁进入书房后,不到一刻钟就走了出来。
他同样满脸兴奋之色,哆嗦着手脚,穿上鞋子,出了文成殿。
此时,空荡的大殿之中,只剩下了李儒和贾诩。
片刻后,他们俩依然没有得到刘曜的召见。
李儒不由得有些心急,问贾诩道:“这该如何是好?”
“李君莫急,大王政务繁忙,整日操劳,或许正在小憩。”贾诩安慰道。
李儒见贾诩十分淡定,也不好再多说话,于是选择了沉默。
“李儒,大王召见!”就在这时,朱大鸿的声音响了起来。
李儒战战兢兢走入书房,在距离书桌一丈之外的地方停了下来,连忙向刘曜拜了下去。
“小民李儒,拜见大王!”
“平身!”
得到刘曜允许后,李儒慢慢抬起头,保持着半鞠躬的姿态,弓腰站立。
尽管左右两边各摆着八个椅子,可是刘曜没有让他坐下,他不能也不敢擅自去找椅子就座。
“你就是李文优?”
刘曜颇有兴趣的打量着李儒。
只见他身形瘦长,下巴上蓄着三寸长的胡须,面色发红,双眼炯炯有神,高高的眉骨上,挂着两道细长的眉毛,看起来好像马上就会脱落一般,乍一看他这幅样貌似乎有些滑稽。
“回禀大王,小民草字文优,正是李文优。”李儒规规矩矩答道。
刘曜低头看了一眼桌面上那份专属李儒的档案调查,皱了一下眉头,问道:“你十七岁的时候,杀过两个匈奴人?”
李儒偷偷看了一眼刘曜,发现对方在看桌面上的文件,随即壮着胆子答道:“启禀大王,小民十七岁的时候,的确杀过两个匈奴人。当时是这样的......”
那时的李儒与其父、伯父沿着商道,一同前往朔方倒卖货品,不料半路上遇到五个被冲散而落草为寇的匈奴人。
双方争斗之中,李儒之父与其伯父杀死了两个匈奴人,重伤了一个匈奴人,但李儒之父也被匈奴人所杀。
愤怒的李儒小宇宙爆发,拿起他父亲用的短刀,捅死了受伤的那个匈奴人,又趁另外两个匈奴人与其伯父战斗时不备,用刀捅伤了他们,并与其伯父合力杀死了他们。
“若当时依然只有五个匈奴人,但路上却仅有你一人,你手中有一把短刀,没有弩,也没有弓,你会怎么做?不要撒谎,寡人喜欢讲真话的人。”刘曜抬起头,死死盯着李儒的那张脸,慢悠悠问道。
李儒不假思索道:“回大王,小民宁死不做匈奴人之俘虏!”
刘曜点头道:“勇气可嘉!”
他看得出刚才李儒的反应乃是下意识的,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利弊,纯粹是本能的想法。
虽然这个假设并不能证明李儒就一定是硬骨头,但刘曜还是决定给李儒一次展露他才能的机会,否则他也不会点名召见李儒。
“寡人计划成立一个专门刺探匈奴、鲜卑等敌国情报的组织,名曰‘白虎’。你与匈奴人打过交道,寡人欲任命你为‘白虎’的负责人,你可有信心替寡人办好这件事?”
李儒急忙下拜道:“草民必当万死不辞,为大王办好此事,以报大王之恩!”
“你若死了,谁替寡人办事?所以,你不能死!而且,从今以后,你便是寡人的臣子!”刘曜打趣道。
李儒满心欢喜道:“臣儒,必不辱命!”
刘曜拉开左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份组建密谍组织“白虎”的草案。
“你上前来,这个给你!”
就在刘曜说话的同时,李儒上前从刘曜手中取走了那份草案。
“此乃构建‘白虎’的草案,你拿下去好生琢磨,琢磨透了之后,可去寻商部尚书刘彪,接下来刘尚书会告诉你下一步该找谁取钱。拿到了取钱的办法之后,你再去拜谒通政署侍郎程昱,他会回答你具体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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