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谷深呢?”
“牢中待着呢,不过因殿下的吩咐未对他用刑。”
“将他提出来,我有用处。”
随怀生花了大力气找到这位江湖神医就为了能治好随辛的脑疾,虽然他目的不纯,可却终究将这位神医带到了他跟前,他又怎会放过。
“那,随怀生呢?”
虽然随怀生对崇原宝藏图觊觎良久动机险恶,可他毕竟还未有所动作无法给他定罪。不过,殿下大婚他闹了这么一出出来,等于是递给了他们一个将他治罪的绝佳机会。解淮本以为殿下定要下旨查办随府,可没想到,秦知易竟然未有言明?
秦知易摸着手中的瓷碗,热度渐凉,脚步不由加快了许多,对着后面的解淮扔下一句:“我自有安排。”
解淮看他家殿下急匆匆赶回去的背影,暗叹道:太子妃真乃神人也,平常冷静淡漠的殿下因她都变得神色尽显了。
秦知易推开房门,里面顿时暗香扑面,再往里,寝间的大床上,随辛窝在里面睡的无知无觉。
将碗搁在床边,秦知易坐在床沿上去掀随辛的被子,露出随辛红彤彤的小脸。小嘴微张,呼出的热气喷在他的手上,湿湿暖暖的,感觉很奇妙。秦知易无声的笑出声,下一刻,捏住随辛小巧的鼻子,看着她微微皱起的眉头,然后伸手挥开他的手。
“唔,我要睡觉!”
秦知易看她眼都未睁,挥开他的手后,转个身,背对着他又睡了过去。秦知易索性爬上床,在她身后轻推她的肩膀,就是闹她睡不安稳。
随辛这会正脖颈酸疼,动都不想动,秦知易捏她鼻子的时候,她就醒了,只是被窝里太过舒服,她有些不想起。
“哥哥,我就要睡觉!”
随辛睁开眼转身对着他,满面委屈。
秦知易好笑的碰碰她的小脸,被她不高兴的挥开:“好了,睡得够久了,起来吃点东西,不然晚上该睡不着了。”
“我不想吃东西。”
秦知易见她身上披着散乱的寝衣,伸手为她理好,触碰间,看到她颈上清晰的痕迹,有些心疼了。
“吃一点就继续睡好不好,等会我为你上点药,就不会很难受了。”
他这样温声细语的陪她说话,随辛就不怎么生气了,撅着小嘴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秦知易端来床边的小碗,递到随辛跟前,随辛一瞧这粥的色泽,刚有一点的胃口立马就没影了,嫌弃的扭过头:“哥哥,这粥做的这样难看,味道肯定也不好,我不想吃了,你端走吧。”
秦知易手抖了下,不出一声,坚持的端在随辛面前,随辛扭不过他,拿起勺子舀了一丢丢,稍稍尝了下,面上顿时五颜六色:“唔唔唔……”
“怎么了?可是噎住了?”秦知易拿开碗,走到桌前倒了杯水给她,随辛一口饮下去,咕噜咕噜的漱了口,一口水尽数吐到那碗粥里,秦知易顿时脸色就变了。
看着装着随辛漱口水的那碗粥,秦知易嘴角抽了抽,陡然冷声道:“赶紧起床用膳。”说完就端起那碗粥,头也不回的出了去。
随辛瘪瘪嘴,有些不太开心。
而秦知易端着碗,一路径直走到了东宫外院。一伸手,恶狠狠的将手上的那碗粥通通倒在了墙角边,完了顺手将手中的碗也扔了出去,四下无人,转身时又吐出一句:“再也不下厨了!”——
随辛被伺候着穿戴梳洗好出来,听着一众人恭敬的与她行礼,唤她太子妃,她只觉得这一切来得太过唐突,叫她有些一时无法适应。
“圣上一直居于南苑修养,按照礼数太子妃婚后该是要与殿下一起向圣上请安的,不过殿下已有吩咐,太子妃身子需要将养,圣上也许久不见外臣,是以太子妃不必担心要进宫去。”
她确实害怕入宫面圣,他连这个都替她料想到了。身旁的姑姑一脸和善,随辛被她伺候着胃口渐开。
吉丽姑姑看她吃的欢心,想起今日早晨殿下的举动,语气多了几分笑意。
“殿下晨起就入了膳房,花了数个时辰替您煮了碗粥呢。”
原来那粥,竟是他亲手所做?
“东宫此前添置了众多女子之物,太子妃空了可尽数挑来看看,都是殿下用心所选呢。”
“哥哥他,为我选的吗?”
她对太子的称呼吉丽姑姑没有表露半分的惊奇,她好似对此早已习惯般,看向随辛的眼中只有怜爱恭敬:“殿下说您在随府住的不开心,但在东宫,您往后再无不顺。”
这样的话由一个姑姑来告诉她,依然叫她心中震荡。如若都是秦知易所言,那么她是否能认为,他对自己,其实也有那么一丝,喜欢的?
婚后的第一个清晨,随辛不用入宫请安,不用面见贵女朝妇,悠闲坐在东宫诺大的后花园中,被一众伶俐的侍女伺候的十分舒心。秋末冬初的时节,东宫的后花园依然绽放着她叫不出名字的名贵花草,被修剪的齐齐整整,错落有致。这样宁静平和的日子,她好像已许久不曾经历了。
“娘娘,凉风侵骨外室不可久待。”
吉丽姑姑将厚实的披风给随辛系上,无意瞥见那细嫩的颈间露出的点点红痕无声笑起。
随辛自出生起,她娘就被赶出了随府,从不知被娘亲关怀是个什么样子,此刻闻言便不觉心中酸涩的厉害。
“好。”
吉丽很喜欢这个外人眼中痴傻无知的太子妃,在她看来她们娘娘娇艳貌美,内心纯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