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格这次发了狠,把原本用来对付明军的火炮炮弹全都砸在了准噶尔部身上,强令固始汗从背后袭击,打的巴图尔珲台吉是节节败退满地找牙。
整场战争就像夏天的一场雷阵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刚开始就接近了尾声。
就在巴图尔珲台吉率领残部引颈就戮的时刻,豪格却抛出了和谈的橄榄枝。
和谈的条件很简单——巴图尔珲台吉发誓效忠豪格。
豪格的想法也很简单,那就是暗中把甘肃镇打造成自己的后花园,以期在日后的争储大战中立于不败之地。
溃不成军的巴图尔珲台吉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没想到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事儿。
枭雄巴图尔珲是草原上的老狐狸,此刻准噶尔部已经是元气大伤,不抱清廷的大腿便会有被其它部落吞并的危险。
他哪里不会懂能屈能伸的道理,为了不被灭族获得喘息的时间恢复元气,尽管胸中满是屈辱心在滴血他依然笑着答应签订这城下之盟。
战争终究敌不过政治,刚才还不死不休的双方,一番密谈之后,迅速在大帐之中握手言和歃血为盟,好的如胶似漆。
范文程看着跟在豪格身后的巴图尔珲台吉,心中是五味陈杂,脸上却看不出一丝的情感波动。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凯旋归来!”
豪格也不追究范文程蛊惑留守士兵出击之事,权当没有失败这一说。
他骑在战马之上满面春风,笑道:“大学士高瞻远瞩,小王以前多有得罪还请归去后在父皇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范文程干咳一声,心里骂道:“这世上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是我误会了王爷,责任在我,回去后我定会跟圣上当面解释清楚的!”
豪格见范文程如此上道心中颇为满意,二人的利益再次一致,心照不宣的决定权当今日的冲突没有过。
报仇心切的熊楮墨狂追出去五里地,眼看着就要把范文程拿下,半路却杀出一个程咬金。
东边斜里冲出一支骑兵,不由分说的便冲着熊楮墨等人的掩杀了过来。
王破瓢勒住缰绳,疾声厉色的吼道:“有埋伏!是清军精兵!”
熊楮墨极目望去,东边的敌军遮天蔽日,如同浩瀚的沙海,望不到边际一般。
他满脸愤恨的把苗刀劈在了空中,看着停在远处不动的范文程吼道:“撤退!”
熊楮墨率领五十名骑兵风驰电掣般冲着平虏堡狂奔而去,身后的骑兵如同跗骨之蛆,狂追不舍。
当他们冲回平虏堡与大部队汇合后,守候多时的将士们迅速把匆忙拆卸来的檩条顶在了破败不堪的城门上。
还没等熊楮墨喘口气,平虏堡的东边突然响起了进攻的号角,一支装备精良的明军沿着长城杀声震天的冲着平虏堡杀奔了过来。
熊楮墨怒火中烧,扯着嗓子仰头喊道:“是敌是友?”
城头负责警戒的士兵睚眦欲裂,愤怒的吼道:“是李栖凤那个卖国贼,敌军数量破万!”
王破瓢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急的吼道:“麻辣隔壁的,甘州城周边都是他的心腹部队,看来他蛊惑成功了,高台所和真夷所的士兵都反了!”
城头警戒的士兵突然喊道:“大人,西边的援军到了,有七千多人!”
熊楮墨把心一横,守城发挥不了骑兵的优势,坚固的城墙反而成了累赘,吼道:“旗鼓相当,守城的就任务就交给他们,咱们出城堵住北面的敌军!”
王破瓢收起苗刀,掏出弩箭,吼道:“弟兄们,迅速出城,不能被敌人堵在城里干挨打!”
城门下的士兵毫不犹豫的打开了城门,熊楮墨一骑当先,一夹马腹冲出了城门。
敌人已经在眼前,一千训练有素的老陕骑兵在行进中迅速展开攻击队形,分为间隔三百米的前后两部分。
前部以熊楮墨和一众军官为首,后部预备队以王破瓢和一众军官为尾。
没有一丝拖泥带水,与对面敌军骑兵松垮的队形兴城鲜明的对比,熊楮墨身后冲锋的骑兵们肩膀几乎都挨到了一起。
豪格站在山头发出一阵轻蔑的笑声,眼前这帮不知道从哪里杀出来的骑兵虽然装备有盔甲,可充其量也就就是个轻骑兵。
“这帮汉人是竟然绑在一起冲锋,哈哈哈哈,本王的骑兵都是征战沙场数十载的精兵强将,他们死定!”
巴图尔珲台吉借机迅速弥补起破裂的关系来,违心恭维道:“对面的骑兵一看就是没有时间训练仓促之间拼凑在一起的,为了防止逃跑才出此下策。
而王爷的骑兵所向披靡无往不胜,明眼人一看就是以卵击石,只要一接触敌军便会不攻自溃。”
范文程方才的狼狈不堪一扫而空,他与诸葛亮之间就差羽扇纶巾,老神在在的说道:“我们的骑兵有三千人,每人吐一口唾沫也砸死他们了!”
他的话音刚落双方的骑兵便碰撞在了一起。
若论单打独斗,技艺高超清军十名骑兵能抵得上两个刚组建的老陕骑兵,但是十名清军就抵不上十名新组建的老陕骑兵,数量越多差距越大。
清军骑兵如同往常一般不顾一切的冲锋追杀,秩序本就溃散的他们迅速的各自为战起来。
射光手中的弩箭,熊楮墨身后的骑兵阵型经历过初始的混乱以后,在众多军官的指挥下迅速的集结成了整体,五百人如同一人一般举起了手中特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