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璋不敢再废话,当即传令下去。
嗵嗵嗵——
号令传下,战鼓声震天而起,打破了海昏城上空的沉寂。
鼓声起,大大小小的江东军军阵,轰然而动,开始浩浩荡荡的向着海昏城逼近。
潘璋策马在前,率领着三千人的主力方阵,直逼北门。
邓艾立在城头,冷静的观察着敌军阵势。
只见江东军军阵以大盾手在前,高举厚厚的盾牌,结成了一道盾墙,掩护着后边的弓弩手,攻城队,有条不紊的逼近上前。
“这个吕蒙,军容整肃,章法有度,果然是员将才……”邓艾微微点头,对城前这个敌人,不禁也有几分赞赏。
欣赏归欣赏,他却毫无忌惮,银枪一横,大喝一声:“各军稳住阵脚,准备迎敌,弓弩手准备。”
号令传下,千余名弓弩手即刻搭箭,做好了反击准备。
嗵嗵嗵——
嗵嗵嗵——
伴随着阵阵震耳的战鼓声,敌军军阵缓缓逼近,转眼间便进入了一百余步的射程。
“放箭!”邓艾毫不犹豫的一声令下。
瞬息间,千余利箭破空而出,向着逼近的敌阵铺天盖地倾泻而下。
箭如飞蝗,密如疾雨!
城下江东士卒听到箭响声,将手中的大盾举的更高,握的更紧。
伴随着一阵雨打屋檐的响声,魏军的利箭大部分射在了盾牌上被弹开,只有少部分穿过缝隙,射中了敌人。
零零散散的惨叫声响起,不到十几名敌卒被利箭射杀。
魏军的远程打击,并没能有效杀伤阻止敌军的逼近,江东军仍旧在有条不紊的缓缓逼近。
终于,顶着密集的箭雨,敌军推进至了护城壕前。
潘璋一声令下,前排盾阵裂出一道道空隙,后排的架桥手,高举着十余辆事先造好的壕桥,冲向了护城壕边。
要架设壕桥,就势必要裂开盾阵,裂开盾阵就一定会露出破绽。
邓艾抓住这机会,喝斥士卒朝着裂缝狂射,飞蝗般的利箭,成片成片的将敌军射倒在地。
“不得后退,不得慌张,继续架设壕桥!”
阵前的潘璋,一面舞刀拨挡着箭矢,一面厉声大叫。
这支江东军的精锐,终于在这一刻体现了出来。
尽管苏军的箭雨极密,对江东军造成的杀伤极大,但这些勇敢的江东士卒们,却硬着头皮硬扛了下来,无一人畏缩后退。
终于,在付出了五六百人的死伤后,十余架壕桥驾设了起来。
“给我踏过壕桥,攻城——”潘璋不假思索的大喝道。
号令传下,成千上万的刀盾声,挟着震天的嘶吼,如潮水一般踏过壕桥,冲向了北门城墙下。
潘璋也踏过壕桥,来到城墙下,刀锋指着城头大喝:“给我把云梯架起来。”
嘹亮的号子声响起,数百张云梯被架了起来,狠狠的砸在了城垛上。
“弓弩手放箭,压制敌人,冲车,给我撞破城门!”潘璋厉声大叫。
号令传下,近三千名弓弩手,半跪在护城壕前,向着城头的魏军动仰射。
面对三倍数量的弓弩手压制,魏军被压制的不断闪避,弓弩的势头稍稍减弱。
数以万计的江东刀盾手们,趁着魏国箭雨减弱,争先恐后的爬上了云梯,如潮水般向着城头漫去。
与此同时,一辆巨大的冲车也被推至了城门前,近百余人操控着冲车巨大的撞槌,一次次的向着紧闭的城门轰去。
砰砰砰!
城门震动不断,门洞上的泥土纷纷的被震落下来,整道城墙都在微微颤动。
攻城开始。
邓艾深吸一口气,银枪一招,大喝道:“都给我拿出血性来,拼死守城,绝不许放一名敌人登上城头!”
号令传下,数千魏军将士斗志狂燃,抱着死战的决心,顶着敌军的箭雨开始反击。
一张张的云梯被撑翻出去,成片成片的江东军士卒摔成肉泥,鲜血染红了城墙。
一块块飞石,一根根檑木滚下城头,将敌人砸到头破血流,嚎叫声不断于耳。
一瓢瓢烧的滚烫的开水,不断从城头泼下去,把敌人烫到皮开肉绽,嚎叫着从云梯上坠落下去。
江东军的攻势极猛,邓艾的防守也天衣无缝,这场攻防战陷入胶着状态。
观战的吕蒙眉头已皱,下令把战鼓敲的更加震天动地,以激励将士,催促潘璋用命。
红了眼的潘璋,声音沙哑的喝斥着士卒,逼着他们一波接一波的朝城上狂爬。
终于,在潘璋的压力之下,城门西沿的敌军攻势,稍稍见到了几分起色。
邓艾目光锐利,一眼射敌人的弓弩集中在向西沿猛射,七八名士卒被射翻在地,出现了短暂的空档。
邓艾不及多想,手提大枪一个箭步就亲自补了上去,正撞见一名敌卒已经爬上云梯顶部,站在了城垛上,就差着要跳下城去。
“一个都别想给我攻上来!”
亢奋的邓艾连结巴都没了,一声低吼,手中银枪电刺而出。
伴随着一声杀猪般的嚎叫,那名敌卒被刺穿了肠子,惨叫着坠落了下去。
邓艾枪锋狠狠扎在了云梯上,用尽全力奋然往外撑去。
那张爬着七八人的云梯,竟被邓艾凭着一己之力撑翻了出去,重重的倒扣在了地面上,又将一片的江东士卒砸成了肉泥。
邓艾怒神威,看到这一幕的魏军将士们,精神在受鼓舞,斗志更加狂烈。
他们不顾一切的冒出头来,顶着下面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