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哗~~
水声响起,苏哲感到脸上一丝寒意,仰头一望,一场冬雨已至。
“一个月不能再用气象卫星,连这场冬雨都预测不到啊……”苏哲喃喃感慨。
雨由缓变急,转眼间便是倾盆而下,将他的披风打湿。
身边徐晃见状,忙是叫人拿来蓑衣,想为苏哲披上。
苏哲却一把推开。
徐晃一怔,劝道:“主公,冬雨甚寒,这样淋下去,莫要淋伤了身子。”
“水军的将士们要在雨中作战,他们都不怕寒,我这个主公岂能怕。”
苏哲一拂手,毅然道:“我不能与将士们并肩而战,同他们一起淋这场雨也好。”
徐晃神色一变,不由为之动容。
左右诸将,观战的数万将士们,本来也打算穿蓑衣,却在苏哲的感召之下,都把蓑衣扔掉,与江上的水军兄弟们一起淋雨。
汉水上,雨水打湿了那面“甘”字大旗,甘宁和他的一万将士,皆已湿透。
举目远望,江夏水军已然逼近,那庞大的斗舰群,令人望而生畏。
水军战舰中,楼船乃是最为巨大的舰种,其次则为斗舰。
只因楼船造价极高,对建造工艺要求又极高,所以难以大规模制造,自古以来,水军多以斗舰为主力舰种。
究其原因,无非是水战之时,两军很少有近身肉博战,多数都是以弓弩能远程武器互射为主,斗舰船型高大,相当于一座移动的小型城堡,对艨冲有居高临下的优射,更别说走舸这种小船。
黄祖的江夏水军斗舰数量,足足是甘宁水军的两倍,人数上也有近七八千的优势,从表面上计算,江夏水军自然是占据优势。
强弱分明,甘宁却冷毅沉峻,那双露在外的鹰目,看不到一丝忌惮,唯有无尽的自信。
迎面处,江夏水军。
唯一一艘巨型楼船上,黄祖扶剑屹立在五层甲板之上,傲视着迎面而来,看起来矮了半头的苏军水军,脸上洋溢着不屑一顾。
他的脑海中,不禁浮现起了儿子身首分离的惨状,心头积聚的复仇怒火,再次滚滚狂燃。
“苏哲,今天我就先灭了你的水军,他日再取你狗头!”
黄祖暗暗咬牙,拔剑而出,傲然道:“敌军多为小船,形同蝼蚁,全军压上去,辗平敌军!”
呜呜呜~~
进攻的号角声吹响,肃杀如芒。
江夏军以大型斗舰开路,以压顶之势向苏军逼近,数以千计的弓弩手,借着斗舰的居高临下之势,向着苏军抢先放箭。
箭如飞蝗,铺天盖地的腾空而起,如漫天巨网一般,向着苏军压下。
“举盾,避箭!”旗舰上的甘宁,一声厉喝。
左右亲兵,即刻高举大盾,结成盾墙,挡在了甘宁跟前。
与此同时,各舰的将士们,纷纷将盾牌举起,或是缩于船垛之后,以避敌箭。
转眼间,箭雨袭至,铺天盖地不停不休,凭借着数量优势,将苏军压制的抬不起头来,弓弩手连抬头放箭的机会都没有。
初一交手,苏军便陷入被动。
岸边,观战的苏军步军,看到水军的兄弟们陷入被动,无不焦虑起来。
胡车儿便叫道:“主公,看来那锦帆贼不行啊,被黄祖老贼压的抬不起头,只怕要败了。”
苏哲一笑,看向徐晃,问道:“公明,你以为呢?”
徐晃沉思片刻,拱手道:“回主公,末将虽不通水战,但猜想步战与水战道理都是相通的,我觉的这个甘兴霸,多半是在故意示弱,想诱黄祖大举冒进。”
“什么故意示弱,乱七八糟的,我听不懂啊。”胡车儿摸着脑壳嘟囔道。
“不愧是公明啊,车儿,今后你还得向公明多多讨教才是。”苏哲这话,当是默认了徐晃的猜测。
汉水之上,战斗依旧在继续。
黄祖表面上已占尽上风,完全不把甘宁放在眼里,在他看来,自己拥有斗舰的优势,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甘宁绝非对手。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驱动舰队大举压上,将苏军舰队一举冲垮。
在黄祖的号令下,江夏舰队气势昂扬,大举压上。
苏军舰队,旗舰上,甘宁横戟傲立,透过盾墙缝隙,静静的观察敌阵变化。
转眼间,两支舰队已相距百步。
时机正好。
甘宁大戟一挥,厉声喝道:“变换令旗,敢死队,杀出去!”
旗舰上,令旗立时摇动如风。
号令传下,藏于斗舰后面的六十余艘艨冲舰,突然间从大船之后窜出,桨力开到最大,如一条条飞鱼般,嗖嗖的向着江夏大舰射去。
敌军已被诱近,甘宁这是要抢船登舰,进行一场肉博之战。
楼船之上,黄祖看到苏军变化,不由脸色一变,急喝道:“传令弓弩手,向冲来的敌舰放箭,休要让他们靠上来!”
号令之下,斗舰上的敌军弓弩手,即刻改变目标,居高临下,向着冲来的苏军敢死舰队狂射。
如此近的距离,弓弩的射力惊人,几乎可以洞穿盾牌船板。
黄祖自信的认为,凭他强弓硬弩的优势,足以阻挡苏军快舰接近。
但很快,他的脸色却流露出了慌色。
因为他发现,自己密如疾雨的箭网,竟然丝毫没有阻挡苏军的冲击之势。
也就是说,他的利箭,根本没办法洞穿苏军艨冲。
甘宁嘴角扬起了一抹冷笑。
这六十余艘艨冲快舰,乃是了专门为了对付江夏军的大型斗舰,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