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射颤巍巍的抬起头来,当他看到苏哲那张讽刺的脸时,霎时间羞愤到胸膛都要气炸,险些要吐血的地步
此时此刻,他心中是悲愤欲绝,真想问一问头顶那该死的贼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想他被苏哲关押三个月,受尽了羞辱折磨,原以为这一次终于可以逃出苏哲的魔掌,向其复仇了。
却没想到,仅仅过了半天,他的复仇之梦就破灭,自己再一次沦为了苏哲的阶下之囚。
他就像是一个傻子一般,肆意的被苏哲戏耍,玩弄于股掌之间。
可悲啊,可悲之极!
黄射实在想不到,这天下间,还有哪一位世家公子,遭受过比自己更惨痛羞辱的经历。
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想死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罢了,旋即,便被求生的本能所取代。
他挣扎着半跪在苏哲面前,哀求道:“苏车骑,我错了,这一次我真的知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一定劝说父帅退回江夏,再也不敢跟你作对。”
面对他的奴颜卑膝,苏哲却不屑道:“黄祖的人马死伤惨重,他就算不退回江夏,你以为他还能成为我过江的障碍吗。”
黄射哑然。
苏哲眼眸中燃起杀机,冷冷道:“黄射,你还记不记得白天我跟你说过的话,我可是警告过你,如果你父子再执意跟我作对,我必灭你黄家满门!”
黄射身形一颤,惧意如潮水一般,瞬间袭遍全身。
他忙向前趴了几步,颤声道:“我记得,我记得,我也是脑子一时昏了头,还望苏车骑大人有大量,再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真的知错了。”
“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如果我今于饶了你,那我苏哲岂不是成了跟你一样,言而无信的小人。”
苏哲嘲讽一哼,手中马鞭扬起,淡淡道:“徐公明,给我把这个自作聪明,自以为高贵的家伙,砍了他的脑袋吧!”
徐晃得令,翻身一跃下马,手拎着染血的大斧,一步步走向了黄射。
“苏车骑饶命,苏车骑开恩啊,饶命~~”
黄射吓到屁滚尿逃,滚在烂泥地里,连连的后退,可惜膝盖中箭,半步都难退。
转眼,他已被笼罩在了徐晃雄伟的阴影中,那张青面冷酷如冰,手中大斧缓缓举起。
“苏车骑饶命,饶命啊——”
声嘶力竭的告饶声中,徐晃毫不手软,手中大斧奋然落下。
咔嚓!
叫声嘎然而止,黄射人头落地。
黄射,这位荆襄黄家的大公子,这位曾经苏哲的同窗,素来轻视瞧不起苏哲的所谓世家贵子,就此伏首。
苏哲又出了一口恶气,好不痛快。
这时,徐晃飞马前来,拱手道:“禀主公,此役我们俘敌有五千之众,这些俘虏如何处置?”
“这些士卒都是荆州本地人,都是可用之兵,把他们统统送回宛城去,叫我二叔接收整编。”苏哲拂手令道。
徐晃遵令。
苏哲目光又看向甘宁,说道:“兴霸,这一战黄祖送给了我们不少战船,再加上咱们现有的战船,数量应该跟江夏水军差不多了吧。”
“数量上是差不多,但我们以小船居多,就算加上缴获的这几百艘战船,大船数量也不及黄祖一半。”甘宁答道。
苏哲点点头,却欣然问道:“我打算派你以水军开战,夺取汉水制水权,那黄祖必全力阻挡,你可有信心胜他?”
甘宁豪然道:“敌军虽然大船多,但那黄祖末将却不放在眼里,明日一战,黄祖敢来阻挡,末将必叫他好看。”
甘宁的水战能力,绝对要强于黄祖,苏哲深信不疑。
听得他这番豪言壮语,苏哲心里有底,欣然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明天我就在岸边,看你如何在江上发威!”
“主公就瞧好吧。”甘宁欣然领命。
定下明日之计,苏哲目光再次看向江面,他仿佛能看到黄祖那咬牙切齿的表情。
……
汉水之上,数百艘江夏水军战船泊于江上,侥幸逃生的江夏士卒们,个个心惊胆战,余悸难平,仿佛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噩梦一般。
黄祖立在船侧,眉头深皱,凝视着岸上耀武扬威的苏军,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拳头握到咔咔作响。
恼怒半晌,他忽然想起什么,忙喝问道:“射儿呢,射儿人在何处?”
寻找黄射的号令传下,很快遍传诸船,却始终没有黄射的消息。
就在黄祖不安之时,一叶走舸从岸边驶来,几名被放归的士卒,抬着一副担架上了大船。
士卒们默默走到黄祖跟前,将担架放下,又将那覆盖的白布,缓缓的掀了开来。
当黄祖看着那具身首分离的尸体之时,身形陡然间剧烈一晃,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表情刹那间凝固成了惊骇一瞬。
那是黄射的尸体,头颅已落,浑身是箭,死状惨烈之极。
“射儿!射儿啊——”惊醒过来的黄祖,扑上前来,颤抖的抚着儿子的尸体,放声的嚎起来。
哭了半晌,黄祖腾的站了起来,抹着老泪,恨恨喝问:“是谁?是谁害死了射儿。”
抬尸的士卒们,胆战心惊的将苏哲如何下令斩杀黄射,如何将尸首放还来警告黄祖的经过道来。
黄祖听着已是怒火焚身,冲着北岸方向咆哮大骂:“苏哲,你这个阴毒的寒门奸贼,害死我儿,我黄祖在此发誓,若不将你碎尸万段,为我儿报仇雪恨,我黄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