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他运气好呢?说不定传言有误,他并没有真正被惊悸鸟撞到?”许兰青猜测道。
“不可能,我那日也在花狸厅中,亲耳听鸭蛋禀报老祖,殷蛮子的确是被惊悸鸟撞了下来。我暗中观察老祖的神情,也是对他颇为担忧。”许忘筌肯定道,“前些日子铸剑谷的金丹老祖闵一行与咱家老祖决斗蛮荒,闵一行自爆金丹之威力堪比元婴大能含怒一击,旁家那小胖子浑身是宝,也没能幸免遇难。连云裳老祖都受了不轻的伤,至今尚在暖云阁闭关,那殷蛮子也适逢其会,可他早就能坐着马车四处溜达了。”
许兰青细想之下,觉得许忘筌所说不无道理,可她还是想不明白,就算那殷蛮子真的很强,在老祖的眼皮子底下也不敢太过放肆。老祖办最近一段时间的收敛低调,便是最好的证明,殷蛮子每日里操练峰管队,只在寒潭边上做些清理打扫的活计,说不定就是知难而退的先兆。
许忘筌听罢她的猜测,连连摇头道:“以我对那殷蛮子的了解,他越是遮掩低调,就越是证明他在背后里挤坏水。别的不说,那山门大考不就是个例子?”
许兰青白他一眼:“我看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也不想想,他若真的带着一群如狼似虎的峰管队员,硬闯咱那九宅,你我不在家中坐镇,他们岂不是要胡作非为?”
“你呀!我之所以坚持不去那边,为的就是示敌以弱,最好能诱得那殷蛮子破门而入。”许忘筌忽然压低了声音道,“你去嘱咐你家那些三姑六婆,只要峰管队敢破门,家中男丁一律给我往后躲,就让那些老弱妇孺冲在前面。”
“那、那岂不是要被他们伤到?”许兰青面带不解道。
“又没让她们上前真打。”许忘筌笑道,“你去告诉她们,与峰管队那帮蛮子假意撕扯,只要被他们碰了一根指头,马上顺势倒地,呼疼嘶嚎,声势闹得越大越好。”
许兰青恍然笑着在许忘筌的腋下捏了一把,嗔道:“然后你便有了找老祖告状的口实?”
“知我者,夫人也!”许忘筌一把将她揽在怀中,做势要亲却被许兰青伸手挡下。许兰青咯咯笑着从他怀中钻出来,纤腰轻摆着往屋外逃道:“没功夫与你在这胡闹,我得赶紧到九宅那边,按照许长老的妙计布置演练才能放心。”
许忘筌站在屋门口,目送许兰青出了远门,才对一直在屋门口服侍的贴身弟子道:“我刚才与夫人的一番计较,你可听清了?”
那弟子不知许忘筌此言何意,慌张着正要说没听见,许忘筌却让他进屋道:“你下去再找三五个绝对可靠的,全到九宅那边侯着,那峰管队若真如我与夫人所料破门闹事,等夫人家中的姑婆姨奶们冲上去,你们几个便过去劝解拉架,”许忘筌眼中寒光闪烁低声道,“最好能激得峰管队那帮家伙下狠手,实在不行你就亲自出手。无论如何,夫人家的姑婆姨奶奶们总要伤几个,死几个,这戏才能演的真。”
那弟子听得头冒冷汗,心惊肉跳地点头应了。
同一时刻,巨门主事吴石庸正坐在寒潭边上的小院里与风夫人对坐弈棋。
眼看着就要被吴石庸吃掉边上一角,风夫人忽然罗袖一抹乱了棋盘道:“不下了,不下了!真没意思,在这院子里关了快一个月了,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吴石庸也不着急,一颗颗地将棋子分开颜色,收回棋盒道:“夫人莫急,我估么着,这事就快要见分晓了。”
风夫人立马来了精神忙问:“你怎知道快了?那殷蛮子天天只管操练峰管队,谁知道要练到几时?”
“为夫自然知道!”吴石庸板着手指道,“第一,你看那帮跑步的家伙,经过这些天的操练,步履已经整齐划一,声音更是如同一人,想必这操练已经达到了目的。第二,你听他们最近改了口号,将效忠老祖四字换了别的,想来必是老祖下令使然。那殷蛮子是个最会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的,自然能够明白老祖的耐心无多了。至于这第三点吗.....”
吴石庸有些幸灾乐祸地笑道:“那殷蛮子在铁翎峰时不知用何种手段,竟然哄得骨皮房的尚主事辞了差事,要搬来咱们花狸峰。听说昨日尚主事已经上路了,而且掌教真人竟然没有亲自下山相送。就算尚主事一行辎重颇多走得慢,顶多二十日左右的时间也就到了。以尚主事的身份地位,肯定要在寒潭周遭找个落脚的地方。那殷蛮子若是到那时还没能打开局面,老祖怕是要将她的暖云阁让给尚主事。那咱这花狸峰上可就热闹了!哈哈哈。”
风夫人看他笑的得意,狠狠拧他一下怒道:“你有什么可得意的?尚主事是那殷蛮子的催命符,又何尝不是咱们的?你当心那殷蛮子狗急跳墙,那种小地方出来的货色,逼急了他可是心黑手狠,什么事情都敢做的。”
吴石庸坐在石凳上,上身悠哉悠哉地摇晃道:“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寒潭周边咱家的宅院没有宋家多,规模不及许家的大,殷蛮子便是要下手,头一个也轮不到咱们头上。”
风夫人虽然觉得吴石庸说的在理,却还是狠狠瞪他一眼道:“那殷蛮子若是诚心挑个软柿子捏,肯定就是挑上咱家了。”
吴石庸哼了一声,笑意尽敛道:“我吴石庸这把骨头,是软是硬,不妨他放马过来啃上一口!”寒着脸撂下一句狠话,他又恢复了富家翁的笑脸,拍了拍风夫人的手臂道:“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