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沈香苗,当真是贵人了。
原本以为沈香苗这是厨艺佳,人缘好,又结识了顾家的人,这对于闫世先来说,便是实打实的贵人了。
不曾想,这沈香苗原本自己所想的还要更加厉害。
瞧着方才洪品兴所说的那些话,那些表现,处处透露着谨慎与恭敬,可见这沈姑娘对于他们而言是如何的不敢得罪。
而且,现下闫世先才晓得,开业当天的东西,当真是县令大人亲自让人送来的。
原本以为是县令知道了这生意与顾家也有牵连,所以给个面子罢了,毕竟人不曾到蜀香阁来,不曾想,并非如此,而是这里头还有旁的用意。
不曾亲自到蜀香阁来,是不想把沈香苗过于尊贵的身份透露出来,免得往后大家过于畏惧不敢上门来吃饭了。
而此时洪主簿和那黄巡检的态度已是说明了一切,洪主簿勤谨恭敬,最后更是请沈香苗向一位大人问好,显然沈香苗和那位大人的关系非比寻常,而且那位大人的官职肯定颇高,以至于这县令大人都得求着沈香苗。
这沈香苗……
当真是十足的贵人!
还是丝毫不张扬的那种。
这和沈香苗合伙做生意,当真是大街上捡了金元宝了,往后这蜀香阁,估摸着再不会有人敢来惹是生非了呢。
闫世先内心里唏嘘不已,这眼神都忘了往回收了。
沈香苗在那边一直和方怀仁说话,不曾注意,倒是这沈福海看着闫世先看痴了的模样,不由得在一旁笑道:“闫掌柜是在讶异?”
“沈姑娘身份贵不可言,自然是出乎意料。”闫世先察觉到自己的不妥当,讪讪笑了笑,急忙把眼皮耷拉了下来,道。
“我这侄女啊,厉害的很呢,闫掌柜往后便慢慢知道了。”沈福海提及沈香苗,也是颇为得意:“闫掌柜与香苗做生意,就放心了便是,这往后便当真是高枕无忧,财源滚滚呢。”
闫世先听沈福海这般的说,这心里头是越发的欣喜了。
沈香苗和方怀仁说完了话,走过来看到闫世先和沈福海似乎聊得高兴,笑问道:“闫掌柜和三叔说什么这般高兴?”
“倒也没说什么,只说今日之事以后,估摸着便是没人敢再来找蜀香阁的麻烦了,而且,今日之事之后,怕是更多的人也知道咱们蜀香阁生意好,味道佳,送的冰皮月饼更是一绝,以至于让实惠居的龚掌柜都眼红到找上门来呢。”
“这往后怕是越来越多的人到咱们这蜀香阁来吃饭,蜀香阁每日财源滚滚,日进斗金呢。”闫掌柜笑道:“方才便与沈老弟提及此事呢。”
自然不能说在背后议论了沈香苗,而闫世先更是觉得不能去打听了沈香苗到底是何等的贵人,结识了多少的贵人,便说了这些话来,也有转移话题的意思。
“自是如此呢。”沈香苗抿嘴笑道:“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蜀香阁生意过于好,便招惹了心思不正之人的嫉妒闹事,可也正是这人的一番闹腾,往后蜀香阁怕是也是声名在外,人尽皆知了。”
“是这个道理。”
方怀仁与闫世先均点头道。
“这往后还是得劳烦闫掌柜多多注意,免得再有这等人再来寻衅滋事,虽说越有事端这名声倒是也越容易响,可若是事端频出,倒是也觉得咱们蜀香阁是是非之地,怕是再也不敢再上门来了呢。”沈香苗提醒道。
“这是自然。”闫世先连连点头。
原本自开业之后,他便也一直打点上下,所思量的也都颇为周到,蜀香阁开业之前也都去街上有头有脸的商户中挨个拜访过,更是相邀到蜀香阁用饭,见面礼更是备上了些蜀香阁十分出名的吃食。
闫世先原本在风清县便是老掌柜了,自幼便在这行当里头呆着的,和旁的掌柜的可以说都是多年的老交情的了,旁人自然多少也会给闫世先些面子。
因此原本刚开业前些时日之时,一直不曾有事,更是因为闫世先态度十分诚恳谦卑,许多交情好的掌柜的更是前来捧场。
这两日蜀香阁生意忙,加上一直风平浪静的,闫世先自然也就更多的看管着铺子里头的事儿,外头的事儿倒是略松了松。
倒是不曾想着一松便是出了事。
有了今日之事,往后他自然也得多盯一盯这边的,免得到时候真如沈香苗所说的那般,再惹了事端的,耽搁了蜀香阁的生意。
应了这事儿之后,闫世先心里头有了计较,一边思量着外头打点的事情,一边又笑道:“沈姑娘前两日示范做的那年糕,后厨里头现在做的倒是也差不离了,孟记那边新上的糕点,咸味茶果也过来了,沈姑娘与方掌柜一并过去瞧瞧?”
“嗯。”沈香苗与方怀仁点头,便随着闫世先往后厨里头去了。
后厨与后院里头,择菜,洗菜,切肉……各人都在忙碌着,却也是各司其职,各处都井井有条。
闫世先让沈香苗与方掌柜在院子里头略等片刻,便进了后厨,片刻之后端了两个盘子出来。
乳白色的瓷盘里头,盛装的都是白色的东西,只是模样不同,一个是条状,一条一条码的整整齐齐的,另一个则是圆圆的团状东西,底下更是拿了一方绿色的叶子垫着。
这条状的便是所谓的年糕了。
年糕对于现代人来说是十分的熟悉,尤其因为现代化的物流与人口的流动,让南北方的饮食相互交融,因此许多北方人也知道这原本极具地方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