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能亲,抱抱也是好的。
将她拥入怀中,心中便会觉得安定许多,更觉得欢愉无比。
卢少业这样想,更是这样做。
二人相拥,彼此感受着对方的温暖与心跳,更多的是感知着对方的心意。
“这些时日在京都,必定凶险无比吧。”沈香苗在卢少业胸口蹭了蹭,问道。
信中总说一切安好,最后则是送了大获全胜的信儿回来,可沈香苗却是从先前的事情,以及卢少业的口中大约知道,那福王是何等的阴险狡诈,对付他又岂能是容易之事,当时的情形必定也是极其危险,惊心动魄。
“凶险到是算不上,顶多算的上是千钧一发吧。”卢少业笑答:“不过算的上是早有准备,所以应对得当,没有给福王半点的空子,此次事情落败,崇州案的事情,我到时候也会向皇上言明,到时候只看圣意如何裁决。”
福王的下场,必定不会太好。
面上虽然看着是针对卢少业,但卢少业知晓福王这些举动,更多的是趁机扰乱后宫,干涉朝政,借机培养自己的势力。
同时,秦铭晟也明白这个道理。
疑心的种子已经不可能去除,反而是越长越大。
且人心总是有一个神奇的地方,看你顺眼时,无论你做什么,都是好的,都是可以理解可以宽恕的,但若是对你不满时,走路时先迈了右腿,都会成为厌弃的理由之一。
秦铭晟现在对秦铭珗便是如此,只需一点点的放了白蚁进去,到时候便有长提崩塌的那一天。
卢少业,等着就是这一天。
说完这些,想完这些,卢少业揉了揉沈香苗那脑袋顶上柔软的发丝,道:“这些时日,你在崇州这边,想必是劳心劳力,辛苦的很。”
而且还要日夜忧心,远在千里之外京都的他。
“还好,一切还算顺利。”沈香苗只笑道:“案子算是顺遂,所谓辛苦,倒也是不值一提,到是两件事情,让我到是十分高兴。”
“什么样的喜事,让你这样开心?”卢少业刮了刮她的鼻子,温柔笑道:“也说出来,让我和你一起庆贺一番?”
“家中来信,说是弘钰与铁蛋一并都考上了青梅书院,六月初一便要开学了。”沈香苗笑道:“青梅书院每年所收学生数量有限,因此要求极高,两个人都能考上,算是出乎两个人意料之外,家中母亲还有章叔父此时都高兴坏了。”
“的确是值得庆贺之事。”卢少业点头:“眼下崇州案接近尾声,这边有吴知府在这里照应着,且已是到了月底,不如咱们便早些回去,也好给他们准备一二,且你离家这么久,想必弘钰与文忠两个人也都眼巴巴的盼着你回家去呢。”
早些带了沈香苗离开这里回青阳府,也算断了吴如珉的念想,可谓一举三得。
这样的好事,卢少业可是要督促一番的。
“嗯,我也如此打算。”沈香苗笑道:“只是回去之前,还得将一些人和一些事安排妥当了才行。”
“什么人,什么事?”卢少业顿时有些紧张。
能让沈香苗记挂着的人和事,必定是对她十分重要的。
有了吴如珉这个狂蜂浪蝶,卢少业现在是提高了十二分的警惕,就怕有人突然冒出来和他抢媳妇。
“这便是我说的第二件让人高兴的事情了。”沈香苗笑了起来:“不曾想,崇州一行,到是遇到了从前的故人。”
“哪个故人?”卢少业发问的时候,脑海中已经勾勒出来了好几个可能的人影,在心中已经扎过了好几次的小人。
“我从前和你提及过,你可还记得,我最早在月满楼卖卤味的沈记?当时遇到过一个卖一块已经有些发臭猪肉的男童,说是父亲病重,实则不过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到处行骗的那个孩童?”
“嗯。”卢少业点了点头:“有些印象,怎么了?”
“我在崇州的时候,无意中遇到了他,他本名叫做苏承业……”沈香苗将其中原委告知了卢少业,接着说道:“现如今孙婆婆身子到是好转了许多,但到底是年岁大了,加上因为儿子的事情,心中郁结,一直没有大好,承业和虎子便在一旁照顾,其余的那些孩子,现下到是已经都安排妥当,分往各个铺子做学徒去了。”
“这两日一品锅那边传话过来,说是去那里做活的孩子们,都是勤勤勉勉,十分懂事,也让我心中欣慰些许。”
“说起来这段时日因为案子的缘故一直不曾去瞧瞧孙婆婆现下如何了,既是你回来了,明日上午便随我一起去瞧瞧?”
“好。”卢少业点头,在她的额头上,蜻蜓点水。
沈香苗的要求,他岂有不满足的道理,更何况并没有所谓的潜在威胁,他心中也是安稳些许。
沈香苗则是将卢少业紧紧拥在怀中。
抱着你,就像拥有了整个世界。
这样的感觉,在沈香苗的心中荡漾开来,只觉得是甜若蜜糖一般。
夜色渐浓,两个人却是秉烛夜谈,笑语晏晏,屋子里头的烛光,到了后半夜,都没有要熄的意思。
而此时的吴家院落里头,吴如珉房中的烛光,也是没有熄。
而他还不曾熄掉烛火的缘由,不是因为有人和他秉烛夜谈,更不是因为他要星夜处理案子,更非是他因为察觉到自己似乎有断袖之症而忧愁,而是此时的他……
身上起红疹了。
红疹有些痒,但擦些止痒的药膏很快便不再觉得痒,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