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抬手道:“将骆志益口中的那个万鸿云带来问话。”
骆志益既是说这药是万鸿云给的他,那这个万鸿云自然也就是关键人物,只需带了他来,便能知晓这骆志益所言是否属实。
“是。”有人应下,急忙前去找人了。
吴如珉再次看向骆志益:“你既是说这药是万鸿云给你的,当时装药的药瓶可在?那日万鸿云所穿的衣裳,还有他为何在酒楼与你相遇,随后又打算去什么地方,你当时给他的银两,是现银还是银票,可有什么记号?”
这些,都是能够佐证当时骆志益所言是否属实,倘若细处皆能对的上,即便是那万鸿云出口否认,此事也能订了万鸿云的罪行。
吴如珉平日里看着大大咧咧,在审理案子上头却是没有丝毫马虎,这大约就是为何从前卢少业在她面前时常会夸赞这吴如珉的缘故吧。
沈香苗在一旁看着,唇角上扬。
“小民知晓此事被那万鸿云陷害利用,知道这些东西回头必定会成为证据,因此仔细保存,片刻不离身。”骆志益说着,从怀中摸着一个包裹的严实的东西出来:“这药瓶就在这里。”
一旁有人接过,递给吴如珉。
吴如珉在那看着那药瓶,这边骆志益道:“至于那日的细节,容小民想想……”
骆志益回想事情前后,片刻后道:“小民记得,当时那万鸿云穿了件天水碧的衣裳,当时那胸口处还蹭了一块胭脂红,小民看到后还笑话他不晓得去哪里fēng_liú快活,竟是将这证据都放在了身上头。”
“至于那日万鸿云为何来酒楼,小民到是没问,到是记得他似乎隐约提及过,说是不能喝太多的酒,因为下午还要去铺子里头帮他爹清理库房,不能误了事情,那日小民给万鸿云的,是银票,是顺昌银号的银票,记号大约是没有的,只记得是一百两一张的,连号的银票,末尾的号分别是柒和捌。”
“大人明鉴。”骆志益说完,又是一阵的叩头。
“嗯。”吴如珉点头,交代旁边人将骆志益所有的供词都记下来,与骆志益核对无误后,让其签字画押,让人带到了一旁去,只等着待会儿审问万鸿云。
不多会儿的功夫,那万鸿云被带了过来。
几乎与那骆志益是相同类型的人,万鸿云也是瘦高个子,一脸纵鱼过度,精神萎靡的模样,看到吴如珉是急忙叩拜:“小民见过知府大人。”
说话更是战战兢兢:“不知知府大人着人唤小明来府衙,所谓何事?”
万鸿云说完话,小心翼翼的去瞅那吴如珉,见他神色不悦,更是冷哼了一声时,顿时心中一沉,急忙叩头:“小民不知犯了何事,请大人告诉。”
“不知?”吴如珉又是一声冷哼,指了指万鸿云旁边人手上端着的药瓶,道:“此物你可记得?”
万鸿云抬头看了一眼,顿时神色一变,但嘴上却是狡辩:“不知道这是什么,小民不识的,也不曾见过……”
“不曾见过?”吴如珉“砰”的一声,拍了一下惊堂木。
万鸿云顿时吓了一哆嗦,赶紧低了头去,却还是道:“小民当真不曾见过……”
“那你前两日去酒楼与那骆志益喝酒之时,给了他的,是什么东西?二百两银票你当真不记得?下午去给你父亲铺子里头盘点库房时,不曾盘错了数目?”
“我瞧着你这模样,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是不是得打了你二十板子,你才能从实招来?”
吴如珉一声接着一声的喝道,且声声严厉,只让人觉得压力倍增,抬不起腰来。
看这样子,应该是吴如珉什么事都知道了。
万鸿云脸色一阵的苍白,只赶紧叩头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民招了就是……”
“小民是坑了那骆志益二百两的银子,可小民可没让他去那醉春楼寻事,更没让他去祸害人家姑娘,小民就是因为从前被那骆志益看不起,被他说家中穷,小民气不过,所以才想报复,想看他在众人面前出丑,更想让他出些血,便随便拿了东西来卖给他,坑了他二百两银子……”
万鸿云说罢痛哭流涕:“小民是一时猪油蒙了心,才有了报复人的心理,可那骆志益做的事情,可并非是小民指使,凡事还得问了他为好。”
“你的意思就是说,那媚儿姑娘之死,和你无干了?”吴如珉问道。
“什么?”万鸿云顿时满脸错愕:“媚儿姑娘死了?”
呆愣许久后,这才回过神来,道:“自然与小民无干,小民可没让那骆志益去杀了那媚儿姑娘啊,该不会是骆志益那小子看这药是假的,没有任何效用,所以一不做二不休的,痛下杀手吧……”
“此事,还望大人明察。”万鸿云又是重重一记响头。
这让吴如珉拧起了眉头:“那这药,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一个走方的郎中,说是什么包治百病的,治什么口舌生疮,浑身无力,两文钱一瓶,我就拿了两瓶。”万鸿云道。
“那郎中长什么模样,现下何处?”吴如珉再次追问。
“这小民就不知道了,那日不过在街头看到他摆摊,就买了两瓶放在身上,那人长得瘦高个儿,续了长须,只记得这额头上头有颗肉痣,旁的就不知道了。”万鸿云答道。
长须瘦高个,有颗肉痣,是个走方的郎中,这听起来是模样十分突出,应该极好认的,但是并不排除这人是乔装改扮的,到时候改装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