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往荆门的山林间,李过带领着一支三千人的骑兵部队正在缓慢的行军,不时的有骑兵来到他身边报告各种事情。
李过默默的看着这支部队,这是他的忠贞营剩下的最后的骑兵精锐了,也是他的老营的最后的精锐了。
也是骑兵部队的精锐,那些步卒精锐被高一功带领着守卫在荆州府府城,同时控制着三十万被裹挟来的百姓和明军逃兵,以及俘虏来的清军绿营兵和汉军旗俘虏,至于被抓住的蒙古人和满人,早就都砍了脑袋,挂在某个打败他们的地方,或者送到了清军的大营附近,被用作警示,示威,或者同清军交换那些被俘的大顺军的将领和有志之士了。
这是一支汉人的队伍,是老百姓的队伍,但也是一支恶贯满盈的队伍,在同清军的作战中,在先前同明军的作战中,他们不在意那些百姓的死活,他在意的是自己能不能拥有军队,拥有兵权,拥有可以同大明继续打下去的本钱,现在大明倒了,他们还要继续努力,继续把这种作风延续下去,直到推翻满清,自己坐上皇帝宝座。
这几年同南明朝廷合作以后,这支部队已经很久不用这种方法来作战了,他们开始注重培养真正的士兵,建立真正的军队,建立起自己的补给系统,队伍开始注重培养自己的可靠的人才和将领了。
战斗力很快蹿升,可面对清军永远打不完的兵力,他们的发展可以说用缓慢来形容也不为过。
何况还有永历大明的何腾蛟那个老狐狸对于自己的打压,对于大顺军的不待见,把大顺军当炮灰使用,却从来不给多余的补给,想要消耗掉这支部队。
对于大明或者现在的永历大明,这个实际上已经是南明政权的朝廷,他是又爱又恨,这支部队自从大顺倒下之后,就像没有家的孩子,没有爹妈疼养的孩子,颠簸流离,各种不顺,各种委屈,不过还好,大顺军终于支撑过来了。
打不过就跑,跑了躲一个地方发展几个月,大顺军又是大顺军,不,现在应该是大名鼎鼎的忠贞营了。
没有人会忽略他们,忠贞营在这一代如雷贯耳,在东南,西北,那是可以当做吓唬小孩的口头禅存在的一种现象级别的军队。
他觉得这支队伍终将会像他叔叔带领的大顺军那样发展壮大,然后直捣京师,最终夺取政权,自己活着自己的侄儿成为新的大顺军的皇帝,可现在,他感觉到这种希望越来越渺茫了。
给他带来这种感觉的不是现在看起来依然兵强马壮的,地盘依然庞大,占据京师的清军,也不是地盘庞大,影响力很大,还有无数人跟随和念叨的永历大明,他依附的朝廷,汉人的正统合法朝廷,也不是躲在西南一角,略次被清军剿灭又复国的南明隆武朝廷,更不是就像打酱油存在的鲁国鲁监国朱以海的那个笑话一般的朝廷,而是犹如晴天霹雳,横空出世的华夏军。
他对华夏军心情很复杂,但又多不了解,不知道这一支被隆武南明称之为叛逆的汉人起义军为什么在如此短的几年时间内横扫东南,西南,打的清军狼狈不堪,现在清军焦头烂额,节节败退,像当初的崇祯大明一样软弱不堪,只能靠修筑防线,在双方边境设立九边,驻扎大量兵力来防范的华夏军会如此快的崛起并且很快和他们碰上了。
本来他觉得躲开他们就行了,他主要的目的还是反清复明,光复汉人朝廷,可华夏军一而再,再而三,势如破竹的攻势,让他觉得不碰一下他们,不让他们知道一下自己的厉害,显示一下自己的存在,那些南蛮子不知道他一只虎是一只病猫还是一只强壮的老虎。
开头的战役打的很不错,敌人措不及防,他又拥有三十万军队,他认为敌人会忌惮他,但当清军撤退以后,敌人已经步步逼近,从左右两个方向对他形成了包围,同时对友军陈友正的部队形成了包围,双方合计一下,必须给华夏军一个下马威,打疼他们,宣示自己在湖北州的主权,存在,让华夏军不要得寸进尺,大家都是汉人的军队,用不着这么咄咄逼人。
可现在他发觉局势向另外一个方向发展,华夏军根本不理会他们,只想消灭他们,看形势,他们想要一统天下。
对于同样想要一统天下的忠贞营,大顺军来说,这就是同行,敌人,以后总要成为敌人的,对手的,只能打,现在双方是敌对状态。
于是他想着让带着三十万老弱残兵的高一功吸引敌人,自己率领数路精锐兵马偷袭敌人,削弱敌人,或者打败敌人,就像曾经对付大明的围剿一样,或者对付大清的军队一样,和敌人打歼灭战,消耗战,运动战,大顺军只要精锐还在,即便受到重创,也很快会在另外一个地方重新复起,他不在乎那些凑数的百姓兵。
开头的战役打的很不错,敌人措不及防,他又拥有三十万军队,他认为敌人会忌惮他,但当清军撤退以后,敌人已经步步逼近,从左右两个方向对他形成了包围,同时对友军陈友正的部队形成了包围,双方合计一下,必须给华夏军一个下马威,打疼他们,宣示自己在湖北州的主权,存在,让华夏军不要得寸进尺,大家都是汉人的军队,用不着这么咄咄逼人。
可现在他发觉局势向另外一个方向发展,华夏军根本不理会他们,只想消灭他们,看形势,他们想要一统天下。
对于同样想要一统天下的忠贞营,大顺军来说,这就是同行,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