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戏找到了问题,接下来就容易多了,找状态这个事情,对于演员来说只要有准确的方向,水准之上的表演是可以维持到的,再说之前并不是因为俩人的状态不好,而是霍剑起给出的方向不够明确,一时间演员也落入了常规的表演习惯之内,才会如此。
袁湶拉着周白再一次跑进巷子口,两个人哈哈大笑。
“你真是个女骗子。”周白说道,这是这个镜头唯一的台词。
两个人沉默了下来,周白的眼睛不敢跟袁湶对视,而是低垂着。
袁湶的目光一直在周白的脸上,忽然,她仰起头,在周白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低头不语。
周白呆了一下,然后微微僵硬的俯下头,亲上袁湶,嘴唇的相碰让他更加紧张,他似乎是鼓起了所有的勇气。
这一下,仿佛是点燃了炸药桶的火花,两个人抱在一起,浓烈而生涩的亲吻着,尽管有些不知所措,但是都舍不得离开对方的唇。
……
邰林家,早上,滕汝俊跟周白对坐在饭桌上,这是一场室内戏。
饰演邰母的徐秀玲在忙活着,给周白端来了稀饭。
“哎爸。”吃着稀饭的周白头也不抬说道。
“嗯?”滕汝俊举起酒杯在喝酒。
“有个人叫马白驹……”
“咳咳!”滕汝俊咳了起来,反应非常的自然,他是老戏骨,也在中戏任教过,虽然没有教过周白,但也算是周白的老师,简单的咳嗽,他把一位已经退休,身体不好的老刑警刻画得非常真实,主要是节奏,动作都非常的准确。
“什么话不能等到吃完饭再说啊?”徐秀玲也是个老演员,舞台剧功底深厚,切入台词的时机非常准确。
“我没事,咳,你说。”滕汝俊抬抬手,示意没事,徐秀玲则是摇摇头,起身去添饭。
“这个人是不是跟你以前办过的一个案子有关系啊?”周白问道,嘴边还嚼着菜,台词说出来特自然,这是很生活化的表演,细节的处理没有问题。
“呃,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杨高还记得他,是不是他要你来找我的?”滕汝俊微微偏头,似乎陷入回忆,语速变慢了。
随着资料的调查,邰林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就想起了父亲,所以才有这个问题,然后通过父亲的口中得知白马驹这个名字,跟二十多年前的一桩悬案有关。
……
饭馆,一张桌子上,坐着周白跟董涌,周白的那一边已经放了好几个空啤酒瓶,他倒满一杯子啤酒,然后抬头便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咚!”周白把杯子放下来,微微有些摇晃,然后继续拿起旁边的一瓶啤酒往杯子里面倒酒。
“我跟你说啊,跟刘云在一起,我转不出来没事的样子,装不出来!”周白眼神有些迷离,身体在摇晃,可依然强行控制的样子,郁闷的对董涌说道,倒满酒之后,重重的把酒瓶放在桌子上,拿起酒杯,眼神向左边飘了一下,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又给自己灌了一杯。
他喝完之后,摇晃的程度更大了,然后继续给自己的杯子倒酒,手也有些摇晃,找了一下才对准杯子,董涌伸手把杯子盖住,周白在他的手指缝上倒下去,董涌无奈的把酒杯移走,周白干脆就把瓶子里面的酒,对着瓶口喝下去。
喝完,他先继续拿被董涌移走的杯子,手刚刚碰到杯子,就被董涌按住,周白使劲的抽了一下,没有抽出来。
“邰林!”董涌喝道,让周白停了下来。
“你去查这案子,痛苦的是你的感情,你要不那么去做,你仍然痛苦,更痛苦,痛苦的是你的人格,你的刑警的人格。”董涌说道。
周白的脸上呈现痛苦的表情,一方面是女朋友,一方面是责任,想回避上司不允许,他要利用自己的感情去查案子,似乎在出卖自己的灵魂一般的迟疑不定跟苦痛。
忽然,周白自嘲一般的笑了一下,眼泪却从眼睛中滑落下来。
“灰马,今天当着你的面,我告诉你一句重要的话,我这辈子不谈恋爱,下辈子,不当刑警!”周白哽咽着说道,这一瞬间,周白眼中痛苦像是触及灵魂一般,脸上的表情却是克制的,那种矛盾的感觉,让人能感受到此时的痛苦。
董涌跟周白的目光接触了一下,眼中闪现出一丝不忍心,然后他偏过头。
周白的情绪从矛盾的痛苦,强行克制,然后终于爆发出来,在那里痛哭着,被周白的悲伤情绪所带,董涌也红了眼圈,主要是周白表演的感染力太强大,尽管此时镜头已经不在他身上,而是对着周白的脸在特写。
“咔!过了!”霍剑起喊道,周白的情感最外露的一场戏拍完了。
“我去,老白你这表演,把我都带进去了。”董涌擦了擦眼泪,如果不是他死命的控制,第一时间就被周白的那个眼神击溃了。
周白一言不发,依然在那里痛哭着,他把全身心投进去,哪能这么轻易的就收起悲伤,只好先发泄一番,幸好霍剑起跟剧组成员也都是专业的,知道演员入戏如果比加深,最好是先让他缓缓,不要打断。
白马驹跟刘云的母亲李文竹有关系,而白马驹涉及到二十多年前一场警察命案的事情,邰林在上司的命令下,不得不把自己伪装起来,趁着跟刘云接触的机会,仔细的寻找关于白马驹的一切线索。
在邰林看来,这是在出卖自己的爱情,所以他痛苦不堪。
……
随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