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管家的拳头渐渐紧握,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转身看向了刑部大牢。
他要冲进去,将燕绥救出来!
这个时候哪里还有心情在乎什么爵位,什么就名利?只要人活着,往后做什么就都有希望,若是人交代在这里,日后还有什么盼头?
燕管家咬牙切齿,就要往里头冲。他相信以他的身手,掀翻这群虾兵蟹将将人救出去应该不是难题。
朱攸宁已经发现了燕管家的异样,拧着眉头想着对策,显然劫狱是最不妥当的办法了,能躲过一时,难道燕绥还能甘心做一辈子的逃犯?
可是现在不劫狱,燕绥真的就必死无疑了。
二人纠结着,气氛变的更加紧绷起来。
就在燕管家向前迈步,打算冲进去时,背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朱攸宁忙回头,正看到一匹快马转过巷子,直奔着他们这个方向来。
窦婉婉忙拉着朱攸宁往一旁躲,燕管家也闪身退后躲开了来者。
回头的功夫,他们看清了身着曳撒骑在马上的人。
包围在刑部大牢外的衙役们也看清楚了。
他们是奉命在此处拦截一切有可能冲进牢里捣乱的人,是以只好拉开了架势去阻拦。
可是谁也想不到,那人竟然躲避都不曾,直接就策马冲了上来。
枣红马高高扬起前蹄,毫不犹豫的将拦路的两个差役踹翻在地。
马上之人随即从怀中拿出明黄的圣旨,高声道:“皇差!拦路者杀无赦!”
在此人转身之时,朱攸宁看到他胸前的是飞鱼补子。
是锦衣卫的人!
朱攸宁拉着燕管家的袖子,不让他冲动,低声道:“冷静,皇上派了人来,一定是事情有转机了!咱们不要轻举妄动,坏了伯爷的事!”
燕管家焦急的心情渐渐平静,点点头道:“是,你说的是,咱们别慌。看看情况。”
朱攸宁点点头,额头上早已经冒了一层汗,这种天气连冷都感觉不到了。
这时,被马踹倒的两个衙役已经被人带了下去。又有其他衙役将此处堵上。
周围有些百姓好奇的伸头缩脑,还有人低声议论。朱攸宁几人在此处也并不显得突兀。
等了有盏茶的功夫,里头依旧没有动静,却是背后说又传来一阵马蹄声。
回头看去,这次来的约莫二十多人,同样身着曳撒,腰间挂着绣春刀,齐齐的策马而来,威风凛凛。
来到近前,二十人多人翻身下马,直接冲了进去,外头的衙役们这一次拦都不敢拦,谁敢挡着锦衣卫办差?又不是活腻味了!
燕管家额头上的汗是又冒了一层,紧张的情绪不言而喻。
朱攸宁怕燕管家突然暴起冲进去救人坏了事,忙道:“您别担忧,事情的转机这就来了。伯爷是圣上身边信得过的人,锦衣卫又都是听命圣上,一定是姜阁老迅速处置伯爷的事情传导圣上耳中,而上立即就安排人来救他的。”
燕管家想了想,觉得有道理。现在不说别处,就是黄河治水修剪堤坝,需要用到燕绥的之处就很多。也许朝中大臣们不在乎黄河泛滥不泛滥,百姓是死是活也无所谓,可是身为一国之君,却不能不在乎这些。
燕绥做的事情,正和圣上心意,圣上也绝对不可能现在就厌弃了燕绥的,燕绥还有利用价值。
思及此,燕管家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抬手抹掉了额头的冷汗,恢复了一些理智,道:“你说的对,多亏了你还理智着,否则我怕要酿出大祸事来。”
朱攸宁连忙摆手,刚要说些什么,刑部大牢里就有了动静。
先是冲出了几名锦衣卫的人,带领了原本守门那些衙役,来驱赶四周围观的的百姓们。
朱攸宁、燕管家、燕飞等人就无奈的被斥退了很远。
随即又看衙门里涌出不少的差役,将衙门口处包围了起来,随即便看到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从里头走出来,似乎还有其余人抬着什么。
朱攸宁伸长脖子去看,也没看真切。
燕管家也聚集目力,可他隐约只能看到那些人抬着的是两副门板,上头都有人,距离太远又有人墙挡着,燕管家也不能确定那上头是谁,后面则是好几个五花大绑的人,被推推搡搡出来。
才刚压下去的焦急,这会儿又窜了上来。
眼看着锦衣卫们牵着马赶着车快速的离开,守门的差役们也各自准备回去,燕管家忙上前去打听情况。
这一次衙役们收下了荷包就松了口。
“锦衣卫的人来,将仁义伯接走了。赵大人和一众才刚给仁义伯上刑的弟兄都被抓了。这会子仁义伯连带着赵员外郎和那几位兄弟,都一并去了锦衣卫镇抚司衙门。你们若是想要探监,怕是也不容易了。”
燕管家一听,骤然就松了一口气。
朱攸宁想了想,也瞧瞧松了一口气。
至少燕绥的命算是保住了。锦衣卫的人怎么也不会要了燕绥的命的。
然而听到他刚才说的“上刑”二字,在回想刚才门板上抬着的不知道是谁,打架的心里也都很不好过。
“既然如此,咱们先回去等消息吧。”朱攸宁拉了拉燕管家的袖子。
燕管家会意,一行人转身走向马车。
朱攸宁低声道:“看来正如我刚才猜测的,圣上舍不得伯爷,这才紧急命人来干预此事,而且圣上这一次必定很生气,伯爷在姜家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