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诺过会帮她,又怎么能失信。
对心爱的女人失信,绝不是慕清彦能做出来的事。
他双手揽在长宁腰上,皮衣触感柔韧,而他掌心的炽热也透过皮衣传给她,让她腰眼发烫。
“我怎么会失信于你,”慕清彦心神动乱,血流加速,一时有些头晕便径直压向长宁。
两个人沿着暮雪皑皑的草地倒了下去,薄薄的积雪还是被压出了咯吱声。
慕清彦整个人都压在长宁身上,他体格修长,顿时遮盖了长宁所有视野,仿佛除了暮空背景后,世间只有一个他。
而他,喘息逐渐粗重,冬日里呵出的白雾顺着长宁脸颊擦过,湿暖的触感让长宁脸上细细的绒毛微微矗立。
长宁下意识想推开他。
慕清彦没有反抗,只是轻哼一声:“地上冷。”
长宁顿时想到他还在病中,若受了地上的寒气,只怕会加重病情。
可转念一想,慕清彦就不怕她受凉?那他的手为什么还垫在她脑后,给她当枕头保护唯一没有衣物保暖的头部?
“你!”长宁呵出一句此生最没有气势的你,余音却软了下去。
好吧。
慕清彦笑得像个孩子,整个人压了上来。
到这个距离,他才真切地看清长宁的模样,长宁星子般的黑瞳,高挺的鼻梁,嫣红的唇,无一不在诱人犯罪。
慕清彦微微偏头,鼻子与长宁交错,从鼻尖轻触,到鼻翼摩擦而过,双唇几乎近在咫尺。
长宁一直睁着眼,从慕清彦靠近,将他俊美到令人窒息的脸映在眼底,到现在距离近到失去聚焦,只能沉溺在他深棕色的瞳孔中。
她默许了他的靠近。
自然也默许了接下来的亲吻。
可慕清彦自制力惊人,他生生止住了动作,而是顺着长宁的脸颊想一侧滑去。
长宁目中忽然恢复空旷,灰红的暮空中点缀着几颗星。
她突然明白过来,慕清彦是不确定毒性会不会通过津液传递,所以才会止住这最后一步。
长宁难免有些失落。
“殿下还没答应,”慕清彦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答应什么?”长宁脑袋一时转不过来。
慕清彦撑起上身,盯着长宁:“还没答应,我的提亲。”
女孩瞳孔瞬间收缩,脸颊也可疑地起了红晕。
“你说什么呢?”
“我说,我在向你提亲,长宁,”慕清彦认真地盯着长宁的眸子:“我在向你提亲,用我辽东慕家最宝贵的秘密,向你提亲。”
“方才……”长宁反应过来。
慕清彦口中的秘密,就是他刚才说的,慕家永不为人主的秘密。
还有慕家观星之术是要折寿的。
这些都是一个家族最顶级的秘密,一般情况下绝不会对外人说,而慕清彦对长宁如实说来,就是将自己的命门交给了长宁。
用这份重礼提亲,可谓是将身家性命都交托出去,言轻礼重。
要知道,多少女人嫁到夫家一辈子,却不能接触到夫家任何机密,而长宁却是还没入慕家的门就已经知道了慕家的全部。
而且……
长宁眸子一亮,立刻点头:“答应,我答应。”
她双颊红晕羞渡,却没有半分涩弱,坦坦荡荡地为自己的亲事许诺。
虽然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如今的长宁,父母俱亡,外祖利用,亲事当然是她自己做主,慕清彦向她提亲没有任何问题。
当然,更令长宁高兴的,还是慕清彦愿意提亲这件事。
慕清彦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他肯提亲,说明他有信心能熬过这一劫,所以他才会提亲,也是让长宁放心。
而听到长宁干脆利落的回答,纵是慕清彦也难以冷静。
虽然长宁此前一直都是默许两人的亲事,但今日听到她亲口的允下,慕清彦还是非常兴奋。
这种兴奋,慕清彦已经好多年没有感受过了。
他压到长宁眼前,沉默许久,才低声道:“对不起,我可能忍不住了。”
长宁抿笑,双臂环住他的脖子:“我答应你,回到辽东我们就成……”她的声音被慕清彦狂躁的吻堵在喉中。
夜幕深沉,两条身体交缠,远处营地里还传来两声天狮的犬吠。
“殿下!”春晓声音惊慌失措,连忙转过头去。
两人倒不说衣衫不整,但终究是在做亲密的事,在大楚礼教之下显然并不适合被另外的人看到。
慕清彦还有些依依不舍,不过长宁已经笑着推开他坐起来,问道:“什么事?”
春晓还不敢回头,只道:“我娘,我娘不见了。”
长宁站起来,慕清彦随后起身掸掸身上的土,长宁走到春晓背后,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春晓听到声音才转过头,对上的是长宁平静的眸子。
她不受控制地偷瞄了慕清彦一眼。
郡王白皙的脸却有一层比长宁还要明显的红晕,那模样,让春晓不免怀疑是自家的霸道公主强迫了郡王。
慕清彦还是止不住笑容,走到长宁身后,替她摘下头发上的一截枯草。
这次换成长宁尴尬,一巴掌拍掉他的手:“现在眼神倒好了?”
“在你身上,我一直眼神很好。”慕清彦笑说。
长宁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把问题掉转回春晓身上,又问了一遍:“你什么时候发现你娘不见了?”
春晓回神:“刚才,我找遍了营地都没发现。”
长宁回望慕清彦,有辽东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