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战在面对突厥人的时候就好像从来都没有过什么深仇大恨,更不像是好几个儿子都命丧突厥,一心要跟突厥决一死战的人。 ̄︶︺a
倒是小晋王那边听说柳一战竟然跟突厥人达成交易,而且很快就要派出和亲队伍时大闹起来。
“想查清晋王殿下死因,就必须从突厥内部着手,这件事我会比殿下更擅长。”柳一战一句话就把小晋王对付回去,小晋王此刻也觉察到自己是受制于人。
当时公堂之上,他听到亲生父亲的死因有诈,顿时火冒三丈,哪里还能想得周全,现在冷静下来才知道自己之前的示好已经成了柳一战在众人面前的砝码。
凭借小晋王这尊贵的出身,足够柳一战玩一手挟天子以令诸侯了。
小晋王懊悔不已,只觉得对不起长宁,不过一想到他父亲的死很十有*是出自皇帝之手,这份愧疚就变成了愤怒。
他年少气足又是娇生惯养,并不知道什么叫隐忍,什么叫顾全大局,只想尽快查出死因,也就没有再闹。
那边匆匆忙忙为七公主的出嫁准备陪嫁。
宫里的人都知道,楚乐阳这哪是和亲,这分明是被发配出长安。
而且楚乐阳的毒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清除,还要靠药罐子吊着命,如果长途跋涉,很可能等不到突厥王庭,就要香消玉殒了。
如今的楚乐阳偶尔神志清楚也是有口不能言,听到身边伺候的宫女们的风言风语,恨不得自己跟着母亲兄弟死过去,一了百了。
可惜,她现在连死的能力都没有。
柳一战有心利用她的身份替长宁遮掩,怎么可能让她就这么死。
另一边,长宁并不关心楚乐阳的情况,只是和云月长商量到达突厥后的安排。
“如果我所料不错,机关匣此时应该已经落在突厥王子的手里,至于是哪位王子掌握着机关匣,我们还得到了突厥王庭才能知道。”云月长道。
长宁摇头:“不,等我们到了,只需要把精力放在那若身上就够了。”
云月长挑眉,不知道长宁为什么会对那若充满信心。
在他看来,虽然大皇子安德卓失去了右贤王这个靠山,但那若在慕清彦的搅和下也和失去左贤王的支持没什么区别。
何况现在突厥可汗身体还算康健,对于两个儿子的争锋肯定是旁观的态度,就算真的偏心那若,也不会真到了动手帮忙除掉安德卓的时候。
“那若是突厥语中金太阳的意思,是极高的寓意,他们信仰的图腾,所以这场汗位之争,那若赢定了。”长宁断言。
她当然不能告诉云月长自己得出结论的理由是前世的记忆。
前世突厥人对那若的推崇已经到了信仰的地步,还曾爆出一个预言,说那若是长生天赐给突厥一统中原的金太阳。
这种带着神化色彩的传言很可能是那若自己进行的吹捧,但长宁现在却看出了一些味道。
比如那若在突厥的地位,那若一直以来的运气。
何况即便前世安德卓在右贤王的帮助下都被那若收拾的服服帖帖,今生又怎么可能翻盘。
只是时间早晚的事。
而如今她和慕清彦相当于是在逼迫那若提前平定内乱,全力以赴之下,那若必胜无疑。
云月长将信将疑,但考虑到长宁的身份,还是表示相信:“就依大公主所言,幸好这次出嫁,七公主嫁的人就是那若王子。”
长宁睨了他一眼,显然云月长是话里有话。
当初那若在长安演的痴情于她的戏码可是半真半假,至今都传扬在长安城的茶楼酒舍里。
显然,这一次的成亲,那若必定是知道长宁也在其中才会这么痛快地答应和亲。
和亲的东西都在库房摆着,此次只是重新码起,随意很快就准备停当。
送别之际,柳一战在偏殿再次见了长宁:“一月为限,慕清彦的体质或许还能多撑几日。”
长宁不语,只是嵌入手心的指甲在掌心留下一行深深的印。
“动身吧。”柳一战扬手。
事情显然没有转圜的余地,云月长扮成的侍卫长率先转身,但拉开大门的那一刻,有一道身影冲了进来。
“老将军!”单丹臣大吼大叫,让柳一战眉头紧蹙:“放肆!”
云月长跟柳一战交换了个眼神,先一步退下。
“老将军,您就是军法处置老单,老单今天也要说!”单丹臣单膝跪地,他武夫头脑,尚没看明白柳一战这造反的企图,还有些晕头转向:“咱们和突厥打了一辈子,不就是为了不被人按着脑袋做事吗?怎么今天还要让长宁公主去和亲?!”
“混账!谁说和亲的是长宁了,和亲的是七公主。”柳一战纠正。
单丹臣却认死理。
“那长宁公主何必要跟着去?那狗王子一直对殿下有非分之想,您这么让殿下过去,岂不是——”单丹臣被柳一战狠狠砸过来的笔筒砸中额头,鲜血顿时流出。
“你给我滚出去!”柳一战呵斥。
单丹臣是一员猛将,忠心耿耿,日后留着还有用,可现在单丹臣的表现却让他想杀人。
“愣着干什么?把他拖出去,送公主出嫁!”柳一战催促。
他现在也怕事情会突生波折。
毕竟慕清彦这些日子一直不动声色,既没有反抗,也没有逃跑,让他有些摸不清主意。
所以变数越少越好。
柳一战如今其实和长宁从庆安来到长安后是一样的。
他从暗处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