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商如锋现在显然没有其他选择。
三皇子纵然失宠依旧身份尊贵,不是他一个禁军统领能轻易违抗的。
但渭南县令他一直没有交出去。
“这是大公主亲自授命要臣监管的人,臣不敢自作主张,还是请三皇子救出大殿下后,再同殿下商议吧。”
三皇子眯起眼:“好,商统领真是忠心耿耿啊。”
他阴阳怪气的语调并没有威胁到商如锋,只能远远望了一眼被堵住嘴挣扎不断的渭南县令,拂袖而去。
三皇子身后那俊秀小厮也意味深长地回望商如锋一眼,转身离开。
商如锋立刻派手下去打探:“跟着皇子身边的小厮是谁?”
他是长安密探头子,为皇帝和长宁搜集情报都是一把好手,三皇子那边他当然一直关注,身边都那些人得脸,商如锋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绝对没有这个俊秀小厮的存在。
必定是这几日新提拔上来的。
商如锋不允许这样未知的情况发生,立刻让手下去打听小厮的底细。
现在他们已经走回明路,只要他小心谨慎,相信三皇子暂时还不敢把他怎么样。
就先让三皇子探探路。
等黎阳驻军一道,他再持陛下密令救出公主。
商如锋盘算得不错,但三皇子也不傻。
他身边跟着智囊型的小厮伏耳秘语了两声,他便大声下令:“快马传报周边县城,封山!”
商如锋登时脸色一变。
“殿下!封山这么大的手笔只会打草惊蛇,根本不利于我们救公主!”
“不封山他们把长宁带走了,你上哪儿去救人?”三皇子反问。
“大公主聪明绝顶,只要不逼急了他们,自然会想到脱身之策,或是联系我们。”
三皇子冷笑:“本皇子当然知道,所以才要用封山来告诉长宁,哥哥在这儿。”
他说得比唱的好听。
商如锋却脸色难看极了。
三皇子这么做分明是想逼那群歹人狗急跳墙,拿公主的性命做要挟。
真是歹毒至极。
但商如锋现在全无办法,他手下只有三个侍卫,一人去黎阳召集驻军,一人看守渭南县令,另一人还要负责打探情报,他总不能一个人去华山深处寻找长宁吧。
纵使找到了,他也是死路一条。
因为他知道自己和单将军是半斤八两,他或许稍强一筹但,对方人多势众,他双拳难敌四手,怎能救出长宁。
“统领?”侍卫也有些心急。
大公主的安危不止关乎到他们的身家性命,更是关系到三皇子歹毒的阴谋。
一旦大公主遇险,渭南县令必一口咬定此事与三皇子无关都是那群歹人作祟,到时他们空口无凭还要背上一个诬陷皇子的罪名。
商如锋眉头深皱,眼中闪动着异样的光芒。
“静观其变。”
侍卫一怔,如此,大公主危矣。
商如锋却不肯多说。
华山深处,长宁和单将军一行被堵在山中无法脱身。
三皇子传令是走的官道,快马加鞭抢在他们前头通知了各县,而他们是夜行山路还是步行,赶到时县城门口已经贴满救驾的皇榜。
楚承贤用心歹毒,竟让四方传画着长宁的画像悬贴在城门前。
只要他们想带着长宁过关,就一定会被发现。
但单将军他们又怎么可能不带长宁过关。
“这狗皇子,恁地心狠!”单将军啐了口,嘴里叼着的树叶吐在地上。
“我们若真是歹人,此刻怕就已经杀了公主,自己逃命去了。”薛岩也道,三皇子这招真的太狠了。
长宁却毫不意外。
楚承贤一心要置她于死地,但只要商如锋活着,城里就有和他周旋的势力。
长宁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但现在我们进不了城,难道真的要翻过华山?”有人提问。
“不妥,即便翻过华山,那一头什么情况也不好说,十有八九也贴满了少主的画像。”薛岩道。
“可总在山里也不是个办法,狗贼一定会来搜山。”单将军是做过大将的人,换位思考也知道对方会怎么选择。
可就在这所有人都为了长宁的安危操心的时候,长宁本人却跑到了小溪水边脱下鞋袜踩水玩。
单将军冷哼一声。
表现得再成熟,不过也是个孩童心性。
现在遇见难题就跑过去玩耍。
“薛岩,你想想办法,”单将军招呼一声,薛岩没应,他又喊了一遍:“薛岩?”
单将军和众人都看过去,又顺着薛岩的视线望向长宁。
女孩子从小溪里淌水上岸,背对着众人穿上鞋袜。
她手边,是用布抱着的一些褐黄贝壳。
“都什么时候了,还捡贝壳。”单将军真是气得脑仁儿腾。
长宁抬眼皮瞥他一眼。
“拾柴,生火。”
单将军张口欲驳,薛岩已经先一步下令:“听少主吩咐,拾柴生火!”
地下人只能照办。
秋日里枯枝不少,柴火很快就生起来。
长宁用两根手指粗的枝条夹住一个贝壳送到火堆里炙烤。
很快,枝条被烧成黑炭而贝壳也被熏得漆黑。
长宁赶忙用新枝条将贝壳扒拉出来,将还烫手的贝壳放到石头上,用布包着砸成碎粉。
单将军用手肘戳了戳薛岩:“这干嘛呢?”
就是他现在也发现长宁并不是在玩。
薛岩耸肩,冲着长宁摊手:“自个问少主。”
单将军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