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徐长卿提出自己的要求,希望博士可以帮忙。
自称子豪的博士一脸尴尬的这样说:“按理说我不应该再提什么要求,可找回女儿已经成为我活下去的惟一动力。”
徐长卿自然明白其意思。
说白了,博士现在为了他自己的事,不介意把任何人都拖下水。再尴尬、内疚,也还是这么干了,这就似乎其态度了。
“你自己的人性经不住考验而选择了厚黑,却指望别人古道热肠、信守承诺。有没有觉得这是一种讽刺行为?”
博士苦笑:“有,但我已经不在乎。”
“好吧,我只能说这是人性的一部分。”徐长卿摊摊手。
他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否决。
其实他意识到,自己必然是会跟这个搞献祭的组织开战的。就冲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对方多半也不会善罢甘休。
但这并不能成为博士要挟他的理由。
他并非挟恩求报,但他确实把之前的救助当作了敲门砖。
潜台词就是:我救你一命,人与人之间起码的信任及合作基础应该有了吧?
然而后谈谈合作与报酬。
徐长卿觉得他提的要求,跟救博士的女儿不是一个级别的事。
博士是典型的趁机要价,其实他自己也知道,并且承认了。
这份磊落并不能让其显得可爱。
这算什么?真小人?
徐长卿倒也不会为之生气,既然不把救人当多大的恩惠,那么自然是各算各的,正常的社会交往,彼此谈不拢的情况有的是,因为这就不依不饶那是玻璃心。
而且没了博士,他也不用吃带毛猪。
冷藏设施和军用级别可控核聚变反应堆,若是暂时不能数据化,还可以转移到桶镇慢慢啃嘛。
他光是以撕裂者炼制的炼尸苦工就有一千七百加,又不是为了摆着好看。
子豪在徐长卿这里找不到援助,只能将希望转投在雇佣战士那里。
这位战士同样不肯透露自己的姓名。
或许是一种习惯吧,怕家人被牵累,他自称aak,aliveandkicking的缩写。
从俚语的角度可以翻译成健康、活蹦乱跳,又或者另一解释,好好活着。
徐长卿比较倾向于后者,这是个有故事的男人,他的同伴断后而牺牲,也只是故事中的一部分。
aak坚强沉稳,不是那种无原则的烂好人。
他始终没有向旁人倾诉过他在整个事件中承受了怎样的痛苦,而是从职业的角度耐心的分析问题。
他这样对子豪说:“博士,我们对抗的是一个有着超自然邪异力量的宗教组织,有人,有钱,有组织。营救已错过了最佳时间,我个人觉得,成功的机会已经十分渺茫,或许您能做到利用您的专业能力,倚靠某势力为您的女儿复仇。”
“我为了不去从事杀人兵器的研发而逃亡,结果最后还要靠更无底限的跳这个坑来达成目的,这是老天对我的最大讽刺!”子豪闻言失态的又哭又叫。
他的遭遇有令人同情的一面,但在文明战争的宏大背景下,悲惨的又何止是他一个,他一家?这就是覆巢之下无完卵,所有人都更容易遭受恶性事件的打击,只不过方式有差异。
被新救出的人之一,叫做白延彬的,派头十足,看起来像是那种习惯了颐指气使的上位者、成功人士,他慨然道:“去魔都吧!做事靠人,做大事需要许多人,也要善于忍耐。”
“对,去魔都!”其他人也是这个意思。
荒野的经历,让他们分外想念城市所代表的文明的秩序,再黑暗,也有起码的尺度可遵循,而在荒野中,动不动就被猎杀,甚至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他们在被献祭前,就经历过有组织的食人,那场景宛如地狱。
然而前往魔都,也不能说走就走,即便不考虑伤员,也得想想自身安危。
这些人对这片土地上的人心险恶是有所了解了,但对环境的可怕还是有些忽视。
超自然向的冰寒,冬天仍旧能快乐存活的各种疫病,这些才是真正的杀手,每年死在这方面的人,远高于搏杀死亡。
子豪和aak他们本来是有一定的准备的,但他们的高价值衣物和装备都在被俘后被剥了去,现在穿的只是普通的衣服,根本不足以应对恶劣的环境。
而新解救的这两位在感受了当今环境的变态后,也从善如流的选择了听专业的徐长卿指挥。
其实能在三十年前享受冰藏服务这样的尖端科技,这两位都不是普通人,个人素养不差,智商也在线,很快就了解了局势,也摆正了自己的位置。
一开始他们以为aak是保障,但很快就发现,被他们误以为是江湖郎中的徐长卿,才是真正的生存专家。
于是就一心一意的抱徐长卿的大腿。
这种抱不是说什么煽情肉麻的奉承话,而是以徐长卿马首是瞻,你说怎么玩就怎么玩。仿佛一个鼻孔出气。
徐长卿说要上路,得解决衣食住行。
目前一穷二白、环境又格外不友好的情况下,把这四样做好了,才算是有了生存的基本保证。
可在白延彬他们看来,这四样可真是难。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顺从徐长卿的原因,因为他们发现徐长卿是真的能把问题都解决了。
比如说衣。
徐长卿弄出一种奇特的材料,破布,树皮,动物皮,以及树胶和其他几种好好说不上名堂的辅助材料,最后弄出的类似重皮般的能有1.5cm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