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民庆这边的监狱,你要想知道,得请老领导去打听。”我心不在焉地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
“涉案金额千万的大案件,陶海不知道这事情吗?彭冬圆把人骂走过,陶海那么信刘云豪,就没什么反应?”陈晓丘开口问道。
我们五个都思索了起来。
陶海的脑回路好像真和正常人不一样,楚润也是如此。
我挠着头,想要换位思考,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到。
“我看,奇哥你可能真要去请老领导打听打听了。”瘦子说道。
我叹气,去了老领导办公室。
老领导正在打电话,对我点了点座位,嘴上跟电话那头说着:“嗯,你放心,小陈好着呢,在我这里就开朗了很多。我早说过了,让你别把她弄国税局去。年轻人就该在基层磨练磨练,同事也正好都是年轻人,谈得来。”说到“同事”,老领导对着我笑了笑。
我连忙不好意思地笑着低头。
电话那头应该是陈晓丘的父亲。看来老领导很满意陈晓丘现在的变化。嗯,他没觉得我们四个把一个精英女强人苗子给带坏了就好。
“行,我这边还有事。嗯,不说了。有空我去首都的时候找你吃饭。哈哈,好好,当然是你小子请客。”老领导挂了电话,笑眯眯地看向我。
我清了清嗓子,将陶海的事情说了一遍,“这事情是有些不合规矩,但陶海拒绝交流沟通,我们只能出此下策。如果成功,也算是挽救了陶海错了一辈子的人生。”
老领导问道:“你怎么知道是他错了呢?”
我愣住了,“老领导,您觉得他没错?”
“我觉得啊,你们的分析很有道理。这个陶海不像是被传销犯给骗了,从此走上歧途。从刘云豪那里,你们恐怕得不到有用的消息。陶海的社会关系你们有调查过吗?”
我点头,“查过了,但没有……”我说到此,忽然卡壳了。
“那个陶海,是真的在外头赌博吗?”老领导高深莫测地问道。
我浑身一震。
“林奇啊,我知道你们很着急完成工作,不光你们,其他组也是这样。我们拆迁办组建的时候就定下了百分之百签约率的目标,现在大家都在为了这个目标努力。可这事情急不来。你们不要光想如何让住户同意拆迁,而是该想想他们需要什么。放心吧,我这张老脸还能派上用场,你们不用顾虑其他,慢慢来也不要紧。”老领导乐呵呵地说道。
我应了一声,出了办公室。
瘦子一见我回来,就问我事情什么时候能搞定。在我们的印象里,老领导无所不能,没有他办不了的事情,办成事情需要的只是时间。他也不会拒绝我们的合理请求,有时候甚至主动帮忙。
“没有。老领导让我们再好查查陶海。他提出了一种新的设想。”我沉吟着,缓缓说道,“你们说,陶海真的有赌博吗?”
四个人都因为这句话安静下来。
瘦子那三人没有跟进陶海的情况,只是听我和郭玉洁谈起,自然无从证明陶海赌博与否。
郭玉洁想了想,“这个……赌博的事情都是毛主任和小区里说的,他前妻也这么说,还有追债的找上门过。这还能有假?”
“那么,他是和谁、在哪里赌博的?”我问道。
郭玉洁一时回答不出来。
从陶海躲着我们开始,我们就想要将他的藏身之所揪出来,可这么久了,我们都没找到。陶海最可能藏身的地方当然是赌场。
“问问讨债的都是什么人吧。”瘦子说道。
胖子摇头,“赌博可是犯法的,就算他们是赌场的,也不会傻到暴露吧?”
随便找个小额借贷公司的外壳,他们就能保证自己的合法性。
这么一说起来,我们才发现我们对陶海的了解太少了。我给彭冬圆打电话,郭玉洁则打电话给了小古。老是这么麻烦人,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我们也不好意思,但只能硬着头皮去做。
彭冬圆那边和我们一样惊讶。
“不是赌博,他还能做什么?”
“那他是在哪里赌博的?知道都有什么人和他赌博吗?”
彭冬圆沉默了。
郭玉洁那边也没好消息,从公安系统中没找到陶海什么资料。
“之前找陶海的时候就查过了。他没买飞机火车票,也没住宾馆。”郭玉洁皱着眉头。
陶海犹如一只怎么都撬不开的蚌,让我们无处下嘴。
工作不是生活的全部,陶海当然也不可能成为我们生活的全部。
下班时间一到,我们还是收拾东西回家。
因为妹妹这个备考生,我们家最近的伙食十分丰盛,大鱼大肉地给妹妹进补。
“要月考了吧?”我边吃着饭,边随口问道。
“你管那么多。”妈妈瞪了我一眼,转头柔声跟妹妹说,“别紧张。月考没什么的,放平常心就好。你哥那时候月考就次次班级最后十名,还不是考进政法大学了。”
妹妹咯咯直笑,“哦,最后十名啊。”
我翻了个白眼。
和家人的晚餐有多温馨,晚上入睡就有多森冷。
当我进入梦境的时候,差点儿因为愤怒而爆炸。是楚润又袭击了无辜之人,还是我昨天的拯救失败了?
我正这么想着,发现自己置身于一栋豪华别墅的客厅内。
“我真漂亮。”
我忽的听到了一个声音,并不属于楚润,而是个小孩的声音。
“不要绿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