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子应该不是胡,泰迪熊在汇乡这里发生变化,是在我设想范围内的事情。它们要一点儿行动都没有,我反倒是应该担心了。
吕巧岚和我的想法截然不同,她更记挂自己的泰迪熊。陈晓丘和其他失踪的人对她来不过是一群陌生人,连面都没见过,名字也记不清,谈不上对他们有多少关心。
我没有责备吕巧岚的意思,吕巧岚也没有要求我停下找人,先帮她找熊。
翔子不敢话,保安更不敢多嘴,我们四个很沉默地就以翔子为领头,默默往前走。
翔子亲戚的卖部在距离棋牌室不远的地方。
翔子指给我们看,那个卖部和我们一路经过的店没什么区别,十平方米的样子,贴墙一圈货架,正中间再摆放一个货架,就将店给塞满了。
店占道经营,门口拖出来两个雪糕柜和一个饮料柜,那三个柜子上面都贴了旧海报,看起来五颜六色的。
翔子探头进去,对里面的女人挤出一个笑脸,“婶婶,我叔呢?”
那个女人斜了一眼,面无表情地又转回头,继续看平板电脑上的视频,一声不吭。
翔子回头看看我们,没有办法,只要硬着头皮进去,“婶婶,我有事找我叔呢。”
女人不耐烦道:“你不会自己打电话给他啊?”
翔子乖巧回答:“打了,没人接啊。”
“那我怎么办?我怎么知道你那个叔叔跑哪儿去了?”女人更加不耐烦,挥手驱赶翔子。
“她不知道那件事?”我问翔子。
他的家务事我并不关心,我只想知道鬼打墙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翔子摇头,“那天她不在……”
女人看向我们,“你搞什么东西?这什么人?找那个死鬼干什么的?他不会是在外面欠债了吧?我告诉你们,我没钱的啊,你们砍死他,我都拿不出一分钱!”
女人颇为泼辣,叉腰怒骂了翔子的叔叔,口水乱喷,十几分钟都没停下来,也没有一个词重复的。
我有些无奈,打断了女人几次,提高了声音,“我们不是要债的!我们是来问一些事情,鬼打墙的那件事!你侄子,那件事就是在这附近发生的,你老公亲眼看到了……”
女人的骂声停止,仔细打量我和吕巧岚,长长地“哦”了一声,又狐疑问道:“你们不是咱这儿的人吧?这事情还传到外地去了?也是,都是外地人在咱们这儿不见了……”
她显然很会自自话。
我只好看向翔子。
翔子推了推他那个婶婶,在她瞪眼看过来后,解释了一下我们的来历,着重强调了我这莫名其妙的高人身份。
汇乡的人果然有着差不多的思路。
女人立刻闭嘴了,心惊胆颤地看看我,十分忌惮。
“你知道那件事情吗?还有,你老公现在在哪里?”我耐着性子问道。
女人摇头,“这我可没看到过,那天是他看店。哎,要我,他是撞邪了,被鬼缠身了。那时候可是好好个人,我嫁给他,就是看中他老实本分,从那之后,他就开始喜欢上赌钱了。肯定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了!”
这实在是没法沟通。
我耐着性子询问那个男人的常去地点,女人回忆着,给我提供了几个棋牌室,还有一个地下赌庄的大概位置。
“……应该是在歪脖子村那里。我跟过他,就是往那个方向走,那个方向就只有歪脖子村有人有房子。老有人,那里的人都搬走之后,就被外地人占了,在那边开赌桌,好多人到那边赌钱,每天几百万的钱进进出出的。”
这答案让我意外。
翔子听后也是吃惊,“有人在那儿开赌?”
“就是那儿。”女人点头。
这消息,估计除了赌徒,没人知道。
女人这边是问不出什么消息了。
我打电话给王朋,向他询问这边非法赌博的事情。
王朋给我的回答倒是和女人的法不谋而合。
“是在那一带,但这边的警察没查到具体位置,抓不到人。他们搞了好几次行动了,都无功而返。你怎么想到问这个了?”王朋狐疑问道。
“就是听这边的人闲聊。”
“哦,你听他们讲那些鬼故事了吧?你可别被他们影响了,弄得疯疯癫癫的。”王朋语气不太好,可能刚被本地的警察给气到。他还有事请忙碌,匆匆挂了电话。
翔子问我:“大哥,高人,这个,你们要去找人,都知道地点了,我这个……我去那儿多不好,万一被人逮着了……赌场的人可不讲道理,也不**律的啊,比咱们这儿的鬼更加不好惹。”
我看了眼翔子。
翔子拼命点头,“真的!咱们这儿治安不好,好多逃犯呢,还有一些大佬……我这市民,可没高人你那本事……”
“我不认识你叔叔。我们只是去那里看看。”我道。
翔子苦了脸,“我叔肯定要回家啊。不然,明天吧,等到明天,他回来了,我带他来见您啊!”
他都换了对我的称呼。
我看出这些汇乡人对犯罪集团的恐惧远大于对于鬼怪等灵异事物的恐惧,也是稀罕。
翔子的事情,我也有些担忧。
比起那些罪犯,我可能对付鬼更有优势。
我要了翔子的电话,又警告了他一番。
他拍胸脯保证,明天肯定把他叔叔捉来见我。
保安吁了口气,乐呵呵地准备脚底抹油了。
翔子也迫不及待和我告别。
我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