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尚书手中骨折扇狠狠砸向塌上男女。
众人反应不一。
有人冷笑,有人害怕,有人同情。
雾里看花一场,不过是逢场做戏。
男女被砸得头破血流,动作却还未停止。
好巧不巧,众女正要退出门外,绯尚书应声出现。
『第七册挑拨复离间』
“砰!”
“不知廉耻!”
绯尚书怒极,拿起木棍狠狠砸上男女。
“砰砰砰……”
男女的动作丝毫不受影响。
众人哗然。
这是被下了烈性十足的药?
尚书夫人眸光一如往常般平静。
王姨娘神色自若,又似乎恨铁不成钢地瞥了一眼绯雅心。
绯雅谧脸色发黑。
怎么会有绯雅慈这种姐妹?真是羞耻。
绯雅文始终怯懦不敢说话。
“老夫杀了你!”
绯尚书猛的拔出腰间软剑,作势便要向男女刺去。
“老爷,不要。”
再一次,王姨娘眼疾手快夺了绯尚书手中的剑,手臂不小心被划破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寂绵,你没事吧。”
绯尚书惊慌失措,垂眸温柔抱上她的身体。
语气是分外的小心呵护。
“老爷,你没事就好。”
王姨娘眸光带泪。
看,多贴心,受了伤第一时间想着的还是绯尚书。
众小妾掌心暗暗握紧。
寂绵,多亲昵的称呼,她们可没有这个待遇。
尚书夫人都没有。
尚书夫人不动声色。
又被这个贱人抢了先机。
“来人,将这对贱人拖出去,今晚之事任何人不得外泄!即刻起,将绯雅慈逐出绯氏族谱……”
绯尚书话音未落,娟纱金丝绣花长裙女子缓缓进入众人视线。
“父亲,雅慈犯了什么错,您要如此对待雅慈?”
女子已然泣不成声。
恰是灌木从中,绯琰珏看见的女子。
众人愕然。
五小姐?
尚书夫人眉梢一抹狠戾滑过,却又很快不见。
绯雅谧微微蹙眉。
王姨娘神色不动。
她刚刚被绯尚书误伤。
“那塌上的这个女人呢?”
众人没有问出口,眼神代表了一切。
绯雅慈左手用帕子掩住口鼻,又用帕子包住右手,冲上前去一把扯落女子的人皮面具。
这大概是此生,绯雅慈第一次如此泼辣。
当然,不是最后一次。
“撕啦!”
面具落地众人哗然。
居然是雅心轩的婢女白摇!
怎么跑到了五小姐的闺阁中如此放肆?还试图诋毁五小姐?
王姨娘眉心隐隐发黑。
很全面的戏呢。
“贱婢!你做这种事做什么!”
绯雅心一个箭步冲上去,扬手就是火辣热烈的一耳光。
她可没有用帕子包住手,打完一巴掌,厌恶地在白息的身上擦了擦。
白息不敢躲。
这一切,尚书夫人,绯雅谧,王姨娘看得真切。
王姨娘微微蹙眉。
绯雅心啊绯雅心,你,唉。
白兰与男子压根不理她,二人昏迷着挣扎着被众奴婢拖了下去。
只是,方才高喊“五小姐被糟蹋啦!”的婢女白雨,试图暗中往外缩。
绯雅心当仁不让,狠狠一脚把她踹到了绯尚书面前。
“贱婢,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启禀尚书大人:奴婢起初在庭院内打扫枯叶,谁知忽然听见五小姐闺阁内传来响动,便高喊救命,谁知此人根本不是五小姐,是二小姐房中的人。”
白雨说完,悠悠瞥了一眼绯雅心。
那眼神,似乎一切都是绯雅心指示。
“你什么意思?是你自己大喊大叫把府内的人都惊动了,关本小姐什么事?”
绯雅心抬起一脚狠踹白雨心口。
白雨纹丝不动。
绯雅心只觉余怒未消,干脆来了一出连环踹。
“砰砰……”
“啊!”
白雨终于忍不住痛呼出声。
绯尚书刚要阻拦,白雨“哇”地一声哭了。
人被打死了,怎么招供?
被打得也是憋屈死了。
“老爷,您看这是二小姐的亲笔书信,奴婢这里还有二小姐的给的酬劳。”
白雨颤抖着伸出手。
掌心除了一枚暗纹信笺,还有一枚雕文精细的翠玉簪:
“这簪子是二小姐出生那年,您亲自去酐山寺斋戒了整整一个月,费尽心血为她求来的,她觉得这簪子不值钱,便偷偷赏给了奴婢。”
意思很明了:绯尚书您待她如此,可惜二小姐根本不把您这个父亲当回事。
绯尚书神色一刹那的懊恼。
绯雅心这恶狠狠看向她:“贱婢,明明是你偷了本小姐的簪子,还敢狡辩?”
王姨娘适时看向白息,白息慌忙辩解道:“启禀老爷,二小姐昨日刚丢了簪子。”
“够了!”
绯尚书已听不进去任何话。
“你这贱婢污蔑五小姐不成,又来污蔑二小姐,来人,把这贱婢拖出去乱棍打死。”
“是,老爷。”
绯尚书快速撕毁信笺。
只是晚了。
二小姐的亲笔署名在信笺外面呢。
众人可都不是瞎子。
特别是绯雅慈,绯雅心的字迹,她还是认得的。
“今日之事,在场之人皆不可外泄。”
随着绯尚书一锤定音,众人神色和异离开雅慈轩。
闺阁内,绯雅慈久久不能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