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将军眉眼极冷,眸光似有意无意般掠过上官泾。
上官泾,冀城守将的权符在你的手上,待得太久了呢!
台上台下针落可闻,江山天下一寸一寸冻结,不可言说气氛,一点一点撕裂彻底。
“上官将军,权符你可要警惕保管呢!”
江止离言辞极其恳切。
上官泾,权符不是你保管不保管的问题,是,有心人想不想要的问题。
“是,殿下。”
上官泾言笑晏晏。
三殿下,权符一定不会让你们得到,放心。
当夜,刃国边疆膺城酮镜关,酮瑆兵营,主帐之内,剔透火光之中,信笺之上镂刻字体,一点一点覆灭决绝:
一天之后,立刻带兵攻打……
膺城酮镜关守将——皇甫佑负手在后笑了。
是,钥国七殿下。
辰光熹微,汉沽关下,烈焰战火,无限绵延不绝。
篆冥坡,十里汀,重樱谷……一切一切,似瞬息陷入火海。
汉沽关城墙之上,上官泾隔岸观火按兵不动,听之任之,所见所闻一切置身事外。
“启禀上官将军,篆冥坡请求支援!”
“启禀上官将军,十里汀请求支援!”
“启禀上官将军,重樱谷请求支援!”
……
上官泾恍若未闻。
支援?
不好意思,各位皇子,世子,将军,他就是不去。
所以,你们好自为之。
“十万戮颐军听命,即刻启程前往锍荥塬。”
城墙之下,上官泾翻身上马。
对呢,他没有支援,可他去抗击敌军了啊!
“可是将军,锍荥塬没有任何敌军。”
上官泾毫不在意:
“没有可是,锍荥塬十万火急,一刻不得拖延。”
就是由于锍荥塬没有任何敌军,他才去的呢!
不过,他说锍荥塬十万火急,锍荥塬就是十万火急。
只手遮天,黑白任意颠覆,冀城,曾经他说了算,此战过后,还是他说了算。
“是,将军。”
十万戮颐军行抵锍荥塬后,如上官泾预料般无风,更无浪。
上官泾笑了。
这里,真是一个等候前线“好消息”的绝佳阵地呢!
只是,片刻过后,
上官泾眸中眼底,十里汀方向,乌云蔽日,数十万铁甲军队,穿风裂雨,穿年裂光般……撕裂一切,决绝呼啸而来。
“即刻撤退!”
“是,将军!”
狼狈撤退之际,上官泾不敢置信。
怎么回事?
昨夜,他不是与刃国淳于箜将军商议好了么?
淳于箜承诺过他,不会派兵攻打锍荥塬。
所以,有人在耍他!
只是……
现在他应该担心的,不是谁在耍他的问题。
退无可退之际,上官泾终于不可避免发现,锍荥塬四面,早已被敌军彻底包围。
“杀!”
上官泾歇斯底里。
他不可以死。
“是!将军!”
金戈铁马,刀枪箭雨,屠戮天下,血溅江山,尸横遍野……数十万铁甲军愈战愈不知疲倦,最中心处,十万戮颐军一点一点,被黑暗血泊吞噬湮灭彻底……
双方兵马渐战渐近,上官泾终于看清敌军主将的真颜。
南宫宸。
怪不得呢!
怪不得锍荥塬会有数十万敌军披荆斩棘赴此!
淳于箜曾经与他说过,南宫宸这个人从不依据常理出牌。
看来,他可能会……
再不甘心,也要“为国赴死”了。
近乎绝望之际,篆冥坡方向,暴雨如注,有数十万人马,踏尽江山天下……所向无敌而来!
千军万马之中,玄盔战甲将军一马当先:
“敌国军队听着:若有投降者,本将军可放其一条生路!”
上官泾喜不自胜。
是淳于箜的声音!
只是……
“杀!绝不投降!”
上官泾似不顾一切至极,此刻铁甲军最中心,十万戮颐军早已不足三千人,却歇斯底里,决绝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是,将军!”
不知疼痛般,戮颐军尸体一轮一轮参差倒下,上官泾眸光一寸一寸冷透。
他在用,用戮颐军的尸体,为他撑到,淳于箜到来的一刻。
终于,戮颐军不剩千人之际,淳于箜彻底疾驰而来。
“绝不投降!”
上官泾歇斯里底咆哮。
只是……
手起刀落,上官泾毫不犹豫,将死亡屠戮,分毫不差对准戮颐军,
与他出生入死多年戮颐军,
为他不顾一切戮颐军,
将他当做至尊信仰戮颐军……
他不能投降,不能被淳于箜真的俘虏。
很明显,只要他被淳于箜俘虏,他就会失去冀城一切控制。
到时候,他近乎相当于一个弃子,试问淳于箜还会保他么?
所以,他一定得回去,杀出重围回去。
地方人多势众,他不可能真的杀出重围。
所以,
为了制造假象,十万戮颐军一定得,全军覆灭。
至于南宫宸以及刃国数十万兵马,自有淳于箜为他处理。
只是……
他错了,什么都错了。
不足千人戮颐军不可置信还击瞬息,“淳于箜”渐行渐近瞬息,上官泾眸中眼底,“淳于箜”玩味般笑了。
上官泾有不受控制心头一窒。
不对,有猫腻……
“淳于箜”指尖勾过耳后之际,假面一瞬脱落,威武将军夏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