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知四季楼方面的掷石攻势,每一次出动,都是将全身玄气尽数豁出去的运使;连续几十次之后才会被轮换下来,得到极短暂的回气时间……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简直跟没有停顿无甚诧异。
我们也是人,不是铁打的好么。
只是那么一点点短暂的回气时间,又有什么用。
包括那几位身具神骨的,也都累得如同死狗一般,再难以为继。
“这不是在决战,这分明是在做苦力,还不如引刀一快来得痛快!”众人一阵哀叹。
“那云扬怎地如此变态……纵然再有韧性,可也是血肉之躯。我们都是出生入死多少次的人,遭遇这样的超强度输出,仍旧感觉承受不了,难以负荷……”
“那云扬是怎么承受下来的?他可是我们的十倍之累啊!”
“难道我们的意志力,当真比别人差这么多?”
所有人的心里,都生起了这样的疑惑。
如此形式的战斗,平生第一次,但是如此怪异的事情,却也是生平第一次遇到啊。
大抵,这次天玄崖决战,己方碰到的怪异事情竟是一个接着一个,陆续有来,真是太他么的酸爽了!
年先生作为一个明眼人、聪明人、智者,显然也早已在怀疑眼前的一切。
“战术应该无误,却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难倒有诈?”
年先生是什么人,四季楼是什么组织,整个天玄大陆最大的势力组织,身家丰厚得常人难以想象,拥有极多的灵丹妙药,救命回元之宝乃是情理中事,可是在当前这种强度的攻击下,年先生等人却也远远地跟不上自身元气消耗回复速度,否则何至于境况如斯,惨淡至极。
可年先生偏偏就有着一种感觉:云扬就这么跟自己等二十个人一味持续对耗下去,可以消耗到地老天荒,可以消耗到此世尽头!
怎么会这样?
这完全没有理由啊!
这云尊从哪里取得这样的资源,若是当真有这样的资源,九尊彼时又岂会被四季楼压制得那么惨,这完全不和逻辑,又或者说是没有逻辑可言!
“七月!你连续猛攻三下,便即退下休息片刻,尽速回气!”
“是!”
“其他人掩护,正常进攻就好!”
年先生眼中闪着复杂的光芒。
若是……你真的有后手,也值得我拿一条命去换取这个真相……
若是你没有……只是在强撑……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
七月整个人闪电掠出,先是两口份量极重的玄铁飞刀以破石开碑之势悍然发出,随即又自身后抓出一柄数百斤重的方天画戟,一飘身,飙升至高空,轰然一声,直直地砸了下去!
这一击,却远远凌驾之前的所有攻势,大有挟泰山而超北海之势,沛然莫御,难以抗御!
云扬刀尖一挑,先是将萦绕在身遭的十几枚暗器悉数震飞出去,随即注沛然玄气于天意之刃内,嗡的一声轻响之余,竟是以举火燎天之式,硬接宛如陨星飞坠的方天画戟。
当!
刀戟悍然交接之瞬,但见云扬的身子恍如不堪重负地乍然下沉,对方这一击所运使方天画戟实在是太过沉重,即便云扬早有提防于心,丝毫未曾怠慢,却仍旧吃力万分。
不意这份沉重犹有蹊跷,竟然是持续加持的。
难道对方不是一触即走?而是……终于改变了战法?
云扬在接触瞬间便感觉到了不对劲,刀锋急疾一收,身子一个疾旋,整个人已然化作了一道旋转长虹。
此举却非是以超速身法回避敌袭,因为云扬手中的天意之刃,同步暴涨至数丈长短,如长矛一般长驱直入,反扑迅捷到了极点。!
七月方天画戟当头一击,与云扬硬拼一记,虽然犹觉浑身上下如同过了一遍雷电的难受,但通体以北地稀有寒铁精铸的浑铁方天戟却并未毁于此次硬拼,一震之下,翻飞而起。
七月见机得益,再度勉力压榨自身极限玄气,整个人随着飞起之势,逆势回落,方天画戟又再度狠狠地砸落,再袭云扬。
对付这样的神兵利器,不能用巧袭杀,那么以力取胜就是不二选择!
依照常理而言,七月的时机掌控选择把握尽都堪称完美,换了其他任何人也难以做得比他更好,可是今天,此役,却就是一个大违常理,与众不同的日子!
但见一口巨型长刀,突兀而现,惊天飞鸿一般的高速掠起。
前后就只得弹指瞬间的间隔,那长刀已经近在咫尺,悍然逼命!
怎么这么快!?
七月登时感到浑身上下遍体冰凉,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方天画戟仍旧以原势而去,却是转为最稳固的格挡,有之前硬撼一击不毁的战绩,纵然长刀变形,最终战果也不会差得太远吧?!
七月心下暗暗祈祷道。
然而下一刻,七月的面前,他的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片森罗地狱,真实不虚,凝然眼前。
似乎是传说中的十八重阴曹地狱尽数眼前显现,昭然若揭。
又是一个刹那弹指,七月的神识不复清明,只觉恍惚懵懂,朦胧间,只感觉自己这一生之中所杀死的所有敌人,似乎都在这一刻尽数集中在了这里。
无数的冤魂厉鬼,充斥满眼,齐齐冲到自己面前,向着自己索命勾魂!
他情不自禁的一声惊呼,然而胸前却已经感受到了刀锋森寒,寒光罩身袭来。
云扬看起来明明已经累得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