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秦九跟晁然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
这树荫底下倒是凉快的很,只是秦九就是莫名的觉得有些燥热,紧张得她口干舌燥。
她想说话,但是动了一下嘴唇,却发现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她平静了一会儿,最后才终于开口说:“我能不能问问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在查什么案子?”
不管是开棺验尸,还是注意三年之前发生的案子,这行径在秦九看来都有些奇怪。
“这件事情姑娘不需知道。”晁然低声道:“有一个姑娘在河里死去了,可我当时并不能够为她做什么。虽说人死不能复生,可是我至少要为她做点什么,否则的话心里面终究是不能安定的。”
“你是说,你是为了秦九姑娘查的这案子?”
晁然沉默了片刻,但是当他开口的时候却是把这个话题的一开了,意思就是不想继续深究下去。
“我曾听说在几日之前,姑娘在河里面打捞到了一具尸体。”晁然道:“我能不能问问姑娘有什么发现?”
“连你也觉得那尸体和秦九姑娘的案子有什么关联?”
秦九本来是有些不习惯这么心平气和的跟他说话的,可是一旦涉及到案情,她发现自己能够很快的就沉下心来,至于别的事情,倒是没有心思再去在意。
晁然点点头,他的目光一直落在秦九的身上,带着一点探究的意味,只不过隐藏的很好,并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我一直在关注着这件事情。所有的……姑娘做的事情自然不能够瞒过我。那个姑娘是在河边的小船上死去的,时间也是三年之前,就凭这这两点,我就有必要好好的问个清楚。”
其实晁然并不知道,秦九纠结的并不是这个问题。
她想的是晁然为什么要想着帮她沉冤昭雪?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她,因为她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实在算不上好,可是到现在为止,在她死后除了外祖父之外,是唯一一个想要帮她查明案情的人。
现在到底谁是好的,谁是坏的?秦九都快要有些分不清了。
“那你想要开棺验尸,你是觉得秦九姑娘的事有什么蹊跷的?”
晁然顿了顿,接着便道:“当时我正好离京了,所以并不知道京城里面发生的事。当我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可是我相信她不会那么轻易的喝醉的,酒量好不好是一回事,还有的就是……”
晁然微微一愣神,变得有些恍然起来。他就这么当着秦九的面走神了。
过了片刻之后他才回过神来,有些歉意接着继续道:“而且我知道她并不是那种不知分寸的人,不管平时行事再怎么张扬,也绝对不会荒唐到如此地步,醉酒了之后……”
秦九盯着晁然,喃喃的说:“我想起了一句话。”
“什么?”
“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敌人。”
她和晁然也算不上是敌人,只是却不知道为何晁然居然这么了解她,秦九实在要怀疑那些年来,跟她一起斗鸡走狗的人,是不是晁然而非乔远志了。
“姑娘说的这是什么话。”晁然颇有些哭笑不得,他稳下隐含带着笑意的声音,“这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他后边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秦九亲爱的清嗓子开始摆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我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但是你也得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你刚才也说了,我们两个人的目标是一致的,若是对对方有所隐瞒的话,也许案子一件都破不了。你可以保证对我毫无保留吗?”
晁然点头,“可以。”
其实他们两个人的目的还真的是一致的,表面上看秦九查的是燕清阳的案子,可是这实际上也不过是她的手段。
她最终要查的还是自己死去的案子。
他们两个人的目的无非为的都是这一件事。
只不过各自手里面掌握的事情都不一样罢了。
秦九知道自己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晁然知道在她死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正好就可以信息互换。
“在秦九姑娘死的那一天晚上,燕清阳也死在旁边的那一艘小船上了。”秦九一直盯着地面,有些含糊不清的说:“应该是在秦九姑娘死之前,燕清阳就死了。在秦九姑娘死了之后,燕清阳的尸体被人扔进了河里。此时在岸上有两个,一个是乔远志,还有一个就是去而复返的杀人抛尸的凶手。我现在要找的就是那个凶手。”
在大四的时候看见了那盏渔火,渔火是燕清阳带走的,她当时肯定已经去过那艘小船了。
秦九落水的时候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可是小船上静悄悄的,没什么反应。
并不是因为船上没有人,而是因为人早死了。
晁然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秦九便极快的说:“我就是知道,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的事情,你也不要管我为什么知道的。反正你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
晁然果然紧闭着嘴巴不说话了。
“你要找的是杀死燕清阳的凶手,可是杀死秦九姑娘的凶上,姑娘有什么眉目吗?”
秦九摇头,“没有。我只知道,除了那两个死去的姑娘,当时在岸边有两个人。”
不知道晁然有没有去找过乔远志。
秦九心念一动,“你要去找过乔远志,问清楚这件事吗?”
“问过了。”
晁然长久的停顿了一会儿,他脸上的神色看上去有些不快,“问过了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