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洁上前来,站在第五听云身后一步。
在李青麟看向第五听云的时候,第五听云就已经认出了对方。
“咦?”李青麟在提出问题等待阶下那人回复之时,他发现对方竟正饶有意味地看着自己,这让他顿时觉得有些意思。毕竟在神京这个地方,只要是稍微知事的少年,无一不认识他,而认识他的人,除了出自叶家、吴家这些家族能与之相交之外,其余少年莫敢与之对视。
毕竟世子的身份摆在那里,寻常少年岂敢与皇室子弟平等视之。
可眼前这衣着普通,甚至因为背上那三把剑显得有些怪异的少年,却毫不畏惧地和自己对视,这让李青麟在感受到了一点新鲜之外,更是深看了第五听云几眼。可这一看之下,他忽然觉得对方的面容有些似曾相识。
此念刚生,他又望了望对方背上的两把锈剑,以及手中正散发着莹莹白光的离人,这才恍然记起:“竟然是你?原来悟云便是第五听云,第五听云便是悟云,好小子,这夜闯刑牢的风格,倒还真像你干出来的。”
“李兄过誉。”李青麟虽是皇室中人,但却并没因为自己当初隐瞒身份而有丝毫不悦,这让第五听云松了一口气。而且听李青麟说话,明显与对待亭内那些权贵子弟不同,由此可见当初南疆情谊尚在,他不由得也很是高兴,“都是小事,不值一提。”
玉面少年插嘴道:“若闯刑牢都是小事儿了,那叶兄和青萍郡主可要上点心了。”
吴蔚观也凑起了热闹:“是啊是啊,今天敢闯刑牢,明天说不定就大闹刑部总司,后天……”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是留出的空白更加值得玩味。
见商杂二部公子隐隐有将矛头指向第五听云的意思,李青麟打了个哈哈,笑道:“没准儿还真有可能哦。”说完还大笑了几声,另外几人见世子这么说,哪还敢去接话,都跟着笑了起来。
不过他们虽然面上笑着,其实内心里都对第五听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起初他们都觉得第五听云只是一个仰仗他人乱来的混小子,可没想到这混小子竟和世子殿下早就相识,而且听李青麟的言语,还隐隐有回护之意,这就更坚定了他们回去向自家长辈汇报的决心了。
“原来麟弟早与他认识?”
李青萍回到亭中,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听李青萍这话,看来南疆发生的那些事迹,李倾城回京之后虽然禀报了上去,但很多细节都没有公开出来。最起码,连李青萍这层人物都不知道的话,那么估计就只有李青麟他们那些参与其中的人,和皇室高层少数人知道了。
李青麟只是笑笑,并不多话。
正当此时,亭楼上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试剑亭中怎不试剑?”
第五听云循声看去,只见一道身着明黄服饰的人影在二楼一闪,紧接着徐徐走出亭阁,如行走在阶梯之上一般落了下来。这人虽不是能够御空而立的强者,但身法亦自不俗。第五听云细细去看,只见这人上衣绣着一条浅色的长龙,龙头在其左边肩头,而龙尾蜿蜒到了他的腰际。锦绣龙尾的地方,挂着一枚造型古朴、晶莹通透的玉佩。
“参见世子殿下。”
叶沉香、吴蔚观等人再次行礼,只不过这一次是对着飞身下阁的青年。
李青萍两步来到青年身边,圈着青年右臂,摇晃道:“哥,你这《天音不息曲》弹奏得愈发纯熟了。”李青麟也对着青年,恭敬地唤了一声堂哥。
青年笑着扬了扬手,给众人免了礼后,再次问道:“昔日我为此亭取名烟柳,你们却偏要唤之试剑亭。可我今日已在此抚琴四曲,却只见宁瑾瑜与旁人有过试剑……”
原来杂部公子,也就是那手持宝剑的玉面少年,名字叫做宁瑾瑜。
青年话未说完,李青萍顿时嚷道:“哥,那我呢?”
青年笑道:“你?你那算不得试剑。”
“为什么?”李青萍昂头看着青年,疑惑道。
“试剑二字,虽有切磋之意,但未尝没有尽力之说。我观你使匕,虽然技法娴熟有余,但压制境界的你并不能发挥出来战力。”青年看着李青萍的眼睛里,充满了怜爱,“而且,他也没有尽力呢。”
说完这,青年眼角含笑看着第五听云。
第五听云只觉这青年面相友善,言辞温和,倒真与其腰间之玉般有种温吞的感觉,让他不觉间生出些许亲近之心。而且青年虽然随意一站,但气度着实不凡,就连同是皇室出身的李青麟相比之下都次了一些。而最让他感到佩服的是,在之前他与李青萍武赌之时,青年明明没有目睹二人的比试,但此时却一语道破了他没有尽全力的事实。
这该是何等感知?!
正当第五听云细细思量之时,青年又道:“试剑亭上,怎不试剑?”
他说话时还是那么友善和气,但他第二次说出这句话时,周遭几个少年神色都起了微妙的变化。他们知道,这是青年的意志,青年很讨厌重复同一句话,一旦他重复了,那就说明他意志很强烈。
“殿下,我已经喂过暗器,被他挡掉了。”站在后面的一人连忙躬身说道。
这话刚出,立马就有人嘲笑他:“你那暗器哪是被他挡掉的,分明是被他的丫鬟挡下的……”这人刚要发笑,却发现青年的目光转向了自己,他连忙捂住嘴巴,眼神飘忽,不去看青年。
“他的剑,不错。”玉面少年宁瑾瑜说道,表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