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怒吼,也没有咆哮,只是无声无息宛如一只深红色的幽灵一样,迅速的在雄狮堡中的广场之上移动,但是散发出的气势却丝毫不比一只通过呐喊和咆哮将骑士凝聚到巅峰的军队来的弱小。
沉默之中,有时候透露出来的力量感更加狰狞。
特别是,此时战争之灵顶着密集的箭雨,没有一人伤亡,速度也没有受到半分影响,更是让雄狮堡之中的士兵对这只军队惊惧不已。
而最恐惧的,就是城门洞之中的数百名士兵了。
他们根本毫无退路,想要逃跑都没地方逃,眼看着那只沉默无声却散发着滔天气焰的恐怖重骑兵军团,目标明确的向着他们冲锋了过来,他们心中不由自主的泛起绝望之感。
“为什么向我们冲锋啊?我们这里是城门洞啊!”有些士兵一边拼命顶住猛烈震荡的城门,一边惊惧的咆哮了起来。
“你们自己也会死的啊!你们就是把我们都撞死了,你们自己也会撞击到城门上,把自己给撞死的啊!”有的士兵疯狂的对着越来越近的战争之灵大声咆哮。
“停下,快停下!你们这群疯子!我们这些步兵的贱命不值得你们用自己的生命来交换!”又有城门洞中的士兵大声的诅咒和劝说着战争之灵,想要他们停止冲锋。
回应他们的是战争之灵无声的沉默,他们一如既往的加速着,冲锋着,就算向敌人说的那样他们冲锋进城门洞中,最终在战马巨大的速度之下,很有可能一头撞死在城门之上,他们也没有丝毫的犹豫,一点动摇都不曾出现。
他们并非普通的军队,而是康德的召唤物,除了杀戮技巧之外,根本没有自己的思想,一切都依照着康德的命令行事。
“你们这帮该死的弓箭手,不是来自大公的封地之中吗?你们不是看不起我们这些本土的士兵吗?现在你们怎么这么垃圾,一个敌人的骑兵都射不死?你们这帮废物、垃圾、杂碎!”
死亡的恐怖越来越临近,有的士兵由于恐惧顿时直接崩溃了。脸上流淌着恐惧的泪水,嘴上却是诅咒着城楼和城垛上和他们同一阵营的弓箭手。他们是雄狮堡本身的军队,并不是从莱恩以赛卡梅隆男爵领地之中调派出来的经受过无数次战争的精锐。
十多年的和平时光,腐蚀了他们的战争意志,让他们变的软弱和怕死。
轰!轰!轰!
一百名战争之灵的战马整齐如意的踏在雄狮堡广场上的青石板上,发出整齐一致的声响,声音浩大而有序,宛如一把响鼓重槌,一下一下狠狠的敲击在城门洞中的的步兵们心坎上,让他们心中的恐惧和绝望疯狂滋长蔓延。
“啊~~,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我要打开城门,我要逃出去,我要逃出去!”这种剧烈增长的压力,很快让许多步兵都被恐惧和绝望所支配,求生的本能促使他们作出一切疯狂的行为。
和平的时光,是真的将他们彻底腐蚀了,竟然会想着在这种关键时刻打开城门来逃生,难道城门之外,就安全吗?
战争之灵很快就跨越了一大段距离,正式冲锋进入城门洞,在最外边的一些士兵因为无处闪躲,立即就被急速奔驰的战马给撞死,胸口直接塌下了一大片。临时之前,他们发出惨烈至极的哀嚎,更加的刺激了靠近城门死死顶住城门的那些步兵。
“快点!速度快点!将门阀抬起来!”一名士兵疯狂的大吼着,和十数名士兵用将厚重的门阀给抬了起来。
“啊!太好了!太好了!门阀抬起来了!我们有救了,我们能够逃生了!”这名士兵喜极而泣,就要和其他士兵一起拉开城堡大门。
轰!轰!
突然,接连的两声巨大的轰鸣从城堡大门之上传递过来,已经将门阀抬下来的城堡大门自然丝毫也无法阻挡攻城木的撞击。这一刻,攻城木直接将城门给顶开了,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些贴近城堡大门的之前顶着城门的士兵们。
他们一瞬间,就被城门之上传递而来的巨大力道给震断了手腕,然后被迅速轰开的大门给撞击在身上,一点也不比被冲锋的战马撞击到来的好受。他们瞬间就喷吐出夹着内脏碎片的鲜血,发出凄厉惨烈的嚎叫之声,声音之中充满了悔恨和绝望。
门外连绵不觉的轰击了城堡大门大半个小时,让他们都以为外面轰击大门的力量不过如此。殊不知虽然他们这些士兵替城堡大门承受了剧烈的震荡和一些力道。但是大部分力道还是被城门的粗重的门阀给挡住的。
他们自己将门阀取下,那真的是自寻死路。
“城门竟然被他们自己打开了?雄狮堡的士兵,怎么会是这样的素质?”康德抬眼望了望数百上千具从城楼和城垛上被抛到雄狮堡广场上以便空出位置给其他弓箭手的尸体,不由有些奇怪:“这些凶悍绝伦的弓箭兵,和那些胆小如鼠,昏头胀脑一点形势都看不清楚的家伙,真的是同一个贵族的军队吗?怎么差距会这么大?”
将心中的惊讶不解压下,康德自语道:“也好,本来还想着用100名战争之灵的一次死亡,换取雄狮堡大门的早些轰开,没想到此时却是不必了!”
康德此时心念一动,正在猛烈冲锋,前仆后继向着城门洞中近乎自杀式冲击的100名战争之灵顿时毫无征兆的突然消失不见了。
康德才不会乐意用战争之灵的生命去换取那些看上去更多像是杂牌军而不像是正规军的步兵们生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