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每一天周而复始地来临,黑龙领的平民们也依旧每天早出晚归辛勤工作着。他们在为自己的生活而努力。对于贵族的战争,他们所需担心的是会不会波及到自己,以及如果换了个统治者,他们的税收是会增高还是降低、日子更好过还是更艰苦。
太阳已经西斜,虽然农民们仍旧在田地里挥洒着汗水,而黑龙领的气氛却渐渐异于往常起来。
士兵更加频繁地在边境等要地巡逻。他们紧抿嘴唇、一双双眼睛明亮而警惕,身上穿着灰蒙蒙的盔甲——有时候太过于显眼可不是好事。
他们不时把手放到剑柄上,环顾着四周,似乎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惊动他们的神经。
黑龙领的中心——黑鳞城也没有了往日的繁荣。这里平日里是贸易与居住地,来自黑龙领各地的人们带着货物来到这里,与他人热络地交谈着,信息和资源同时在这里传递。
但此时的黑鳞城如同烈日下的花草,蔫蔫地垂下脑袋,没有了往日的活力。人们把自己关在屋内,窗户用木板条封了起来,只露出一双双或忧虑或好奇的眼睛望着街上走过的全副武装的士兵们。
“感觉好无聊啊……”踱光无精打采地拿了一张牌,看了看数字“你们城堡里一点好玩的都找不到,又不能出去。”
“你想在城堡里找到什么?藏宝图?封尘的卷轴?还是一条通向小黑屋的密道?”白晓也拿了一张牌,是三,“你父亲说得对,你不是小孩子了,怎么整天想着玩?我不拿牌了。”
“我也不加牌了。”
两人把牌翻开,踱光加起来十八点,白晓十九点。
“哈?怎么又是你赢了?没有赌注真不好玩。”踱光把牌一扔,“我自然不会玩小孩子的把戏。只是在寒枫领我至少可以和几个仆人和管家赌点什么——你知道的,几个古铜币或是晚饭的餐点什么的。”
“可他们……都死了。你们这儿的人可不会陪我赌点什么,他们总是不苟言笑地做自己的事。”
“而且在红枫堡我还可以……呃,帮我的宠物们梳梳毛啊之类的,但是现在……”说着,他的情绪有些低落。
所以你只关心你的毛绒绒们吗?“……这的确是一个比较独特的爱好。”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白晓。但你不知道,被一群柔软的、毛绒绒的小生物们围在一起是什么感受——被一双双湿漉漉的黑宝石般的眼珠子注视着,那简直是无法言喻的感动。”
“……”白晓想不出话来回答了。
不过对于一个不需要被要求做任何事的纨绔子弟来说,他的爱好已经很健康了。
踱光盯着他看了半晌,随即就泄气似的说道:“好吧,我知道你不理解我的爱好——我现在——以后也或许没法继续养毛绒绒了。”
白晓张嘴刚想说什么,眼角瞥到一个身影。他转过头,朝身影颔首。
得到示意,那个身影步履极轻地快步走了过来。
“金?”踱光略感惊讶,“你不是说要认真学习吗?”
稍微矮一些的金看了看他的哥哥。
“我不是在学习么?”
他转头看向白晓。与五官平平的踱光不同,金的面容继承了父亲的深邃轮廓、以及母亲的柔和清秀,显得温和又不失男性的坚毅,也可以算是这片地区的帅哥之一了。
“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阁下,请问您是否能够为我解惑?”虽然他和白晓是同一辈分的,但是他却使用了敬语,因为类法师和巫师是完全不能比的。
“不需要这么客气。”白晓看着他,语气平淡地说道,“就在这儿问好了。”反正踱光也听不懂。
“非常感谢。”金急忙道谢,把手上的书打开,翻到其中一页,“就是这个法术,我不能理解其中的几句话。”
白晓把书接过,仔细地扫了一遍。
“这个地方你应该是理解错了,这个法术的本质不在于元素攻击,而是元素状态改变而产生的力量。”
“……谢谢。”金看着书思考了几秒,又提出下一个问题。
“那么这个……”
“这是……”
“谢谢。还有这个……这个……”
金一脸严肃地抛出一个又一个问题,白晓也很耐心地一个个解答了。毕竟对方越强大,他们的助力就越大。
类法师的法术与巫术自然是不能比的。类法师这个职业被创造的初衷,本就是为那些没有天赋成为顶级职业者的人而设计的,所以即使是最高阶的法术,涉及的理论知识也很少,更多的是直接的运用,威力最高的也只与五环巫术相当。
这样的对话一直持续到月的升起。
因金的缘故,白晓倒是对法术有了更深的理解。毕竟他相信,即使是再浅显的东西,也能够从中收获到什么。
“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白晓侧头望了一眼窗外肆意流泻的月光,问道。
“没有了。”金小心翼翼地把书收好,“非常感谢阁下的帮助,让我的类法师之路又明亮了不少,很多之前存疑的问题也解开了。”
“不用谢。”白晓轻轻摇头,“我帮你自然有自己的打算——你知道当战争来临时,你该怎么做。”
“黑龙领帮了我们这么多。”金温顺地低下头说道,“我应当尽我所能给予回报。”
“嗨呀,聊这么严肃的话题干什么?”踱光终于找到机会开口了,“金,你的法术书借我看看呗?我感觉现在对这个也有点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