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景可没这个胆量!”孙权突然一声冷哼,果然从对面小将脸上看出了一丝变化。
孙权知道,这种时候敢单独出来见他的,绝对是视死如归,属于不怕死的人物。对这样的年轻人,恐吓是没用的,哪怕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休想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来。
不过像这种冲动的年轻人,往往都有勇无谋,因为但凡有点城府的,都不会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下。孙权是谁?在世人眼中,孙权可从来不是什么仁德之辈!一言不合,把传话的小将斩了,孙权完全做得出来。
所以,在发现出来的不是张仲景后,孙权立刻就有了判断。来的,要么是个精明人,直接把长沙卖了,向孙权讨个一官半职;要么,就是个无脑莽汉。
现在看来,应该是后者。孙权只是一诈,就知道了他最想知道的。
“将军此话何意?”小将故作镇定道。
“不说我以前跟张仲景接触过,知道他不是这种强硬之人,就说张仲景作为医家,并且还是醉心医术的顶级专家,张仲景就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张仲景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他出事,他一生所研,他的无数经验,包括很多医学诊方都将失传。”孙权说道,谈到这个,他突然想到了华佗,除非,除非张仲景也跟华佗一样,提前把一生所研写成了医书。但华佗那是为了天下大义,张仲景呢?他哪里来的死志?
不等小将开口反驳,孙权继续说道,
“你也别瞒我,该知道的事情我早知道了。你们在城里有埋伏,对吧?你们的精锐部队就藏在城东那片,对吧?这些我全部都知道。”
孙权表情清淡,语气就仿佛在跟人拉着家常,但他话里的内容,听在小将耳朵里,却是惊涛飓浪!
知道了?!他全部都知道了?!怎么办?还有胜算吗?这仗还能打吗?而且,这种事情,为什么江东军刚刚来就能知道?!
“我让张仲景出来,就是给你们一个机会,给大家一个台阶下。”孙权说道,语气一阴,冷声道,“不然的话,刀剑无眼,我江东铁骑之下,死伤连片!”
小将脸色几经变换,最终说道,
“将军,您的话我会原封不动带回去的。”
“你先别急着走,坐,坐下来我们喝两杯。”孙权微笑着招了招手。
小将还是站在原地,先走但又不敢走。见此,孙权脸色一沉,
“你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我这么多将士看着呢,以后还如何服众?要么,我让人把你押下去,等下一个听话点的来。要么,你就安安心心跟我喝完这顿酒,酒足饭饱,我自会放你走。”
“将军此话当真?”
“自然。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吗?”孙权笑道。
天真的小将自然是被孙权给骗了,孙权骗他还真是有好处。拖延时间,好收集足够的情报,这是其一。其二,对面看到此人跟孙权有说有笑,一点都没有回去的打算,恐怕再是信任,也不免会猜疑吧。
孙权倒不是为了离间这种小人物,而是对面一旦猜疑,就会认为他们的计划已经暴露,他们的一切准备都付诸东流,一切设计都不攻自破,说不得还会被孙权吓得分出两派,以至爆发冲突内斗。
以逸待劳,以不变应万变,孙权就坐在这城门外,等着里面的人自乱阵脚。
结果,这顿酒还没喝够一个时辰,江东军派出的斥候就有了线报。
“禀报主公,长沙守军从南面出城了。”
“跑了?”
不光小将扔下酒杯傻眼了,孙权也有些傻眼。他孙权真有这么可怕吗?这就把人给吓跑了?而且,这长沙城好歹是一郡之府,说放弃就放弃,这么舍得?
“人都走了,粮草呢?带着粮草恐怕跑不快吧?”孙权当即问道。
“没看到运送粮草的痕迹。”斥候回道。
难道提前就把粮草运走了?不,就算提前运走了粮草,坐吃山空也无以为继,莫非是想占山为王当山贼?拜托,就算那主将愿意当山贼头头,底下的士兵以前好歹是官兵,又有几个会希望沦为贼寇?
孙权用手敲了敲桌子,要么这群人有把握在短时间内打回来,要么就是另有确定的投奔对象。
追?
对方既然没带粮草,又提前跑了那么久,并且还熟悉地形,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追上。就算成功追上,很大概率也是中了埋伏。
那么,值不值得用一次容我三思技能去追追看呢?
正当孙权这么想着的时候,前面的城门突然涌出无数人,全部身着锦衣,看样子是长沙郡的官员士族阶层。试图反抗孙权的人一跑,剩下的自然是赶忙来迎接孙权,生怕孙权迁怒他们。
“恭迎将军!”
官员士族们排成数列,在城门外拜倒,无一人带了武器,当真是一心赤诚。
“现在是谁说的上话?”孙权直接问道。
队伍当中,一中年人脱颖而出,其人还没开口,孙权就抢先道,
“我以前好像见过你,你是张家的?”
“正是。”这位张家族人受宠若惊,“当年在南阳有幸跟将军见过面。”
不过,那时候的孙权还是孩童,如今已经大不一样。而成年人的长相则变化不大。
“张仲景呢?他才是长沙太守吧?”孙权直接发问。
“家父一直在闭关纂写医书,无人敢扰。”对方连忙回答,生怕因此惹怒孙权,又补充道,“当然,将军亲临长沙,下官这就派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