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们真的要与法军展开正面决战了?”奥孚莱依终于问出了这句一直隐藏在心底里的疑问。
虽然不论是亚历山大留下的战争训令,还是如今的局势都证明与法军决战似乎已经是不可避免的必然结果,但是奥孚莱依却依旧希望能够在最后关头刹住这辆已经无法停下来的战车。
“罗马忒西亚需要用一场胜利证明自己的存在,只有这样我们的公国才能够站稳脚跟,否则你认为威尼斯或是皇帝会心甘情愿的看着我们统治这片土地吗?”
看着奥孚莱依似乎还试图努力说服自己的样子,巴伦娣不由想起了亚历山大在又一次和她亲热之余,躺在床上和她说起的对自己这些手下将领性格的评语。
其中对奥孚莱依的评价是:“性格坚定却不免墨守成规,他是一个很好的军人,将来可以成为我们的左右手,但是他却永远只是一个士兵”。
巴伦娣会记得这么清楚固然是因为她有着很好的记忆力,不过更大的原因是因为当时亚历山大一边说一边骚扰她,这让她既为丈夫能如此放心的把整个公国交给她感到高兴,又难免因为受到的骚扰心神激荡。
不过现在想想,巴伦娣却不能不承认亚历山大的评价真的是一针见血,至少奥孚莱依表现出的在军事上的卓越才能和他的政治眼光比较起来,高下立判。
“我们必须让法国人还有其他所有人明白,在这场战争中我们没有为自己留下任何退路,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看到我们的决心,也只有这样路易才会心甘情愿的接受与我们谈判,”巴伦娣看着奥孚莱依认真的说“所以在这个时候我们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用最大的力量展现我们的实力,即便因此可能会损失惨重,可是只有这样才能为罗马忒西亚的将来创造一个有利的局面。”
奥孚莱依默默听着,他知道公爵夫人的这些话其实也正是公爵本人的意思,只是在奥孚莱依内心里认为如果这些话是由亚历山大说出来或许就更有说服力。
“我已经决定派巴尔维多拉牧师前往比萨,”巴伦娣想了想说“这个时候一个牧师远比一个普通人更加方便,所以如果一切顺利也许我们很快就会看到一场关系到罗马忒西亚公国未来命运的战斗,而你的职责就是保证我们能够取得胜利,至少是能够迫使法国国王向我们做出让步。”
奥孚莱依觉得喉咙里有些发干发热,虽然知道这一天或许会到来,但他却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而且还是在亚历山大并不在国内的时候。
不过现在显然再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奥孚莱依好像看到那驾令他胆寒的马车正在以谁也无法阻挡的气势向前猛冲,而在这驾马车的前面,是一条中间有着道无底深渊的道路。
马车的命运只有两个,要么越过深渊踏上坦途,要么掉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夫人,我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奥孚莱依向巴伦娣鞠躬行礼,这个时候他已经明白,在他面前的是公爵还是公爵夫人已经不重要,他们所有人的命运都已经和这对夫妻紧紧联系在了一起。
“缠住那个夏尔仑,不要给他脱身的机会,”巴伦娣站起来认真的对奥孚莱依说“让蒙蒂纳成为他的噩梦,为了这个为允许你使用一切手段。”
“遵命夫人。”奥孚莱依再次躬身,这一刻他有种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的感觉。
一阵猛烈的炮声惊醒了正在沉思的夏尔仑,他有些疑惑的向对面的蒙蒂纳城堡看了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夏尔仑的心里就有一丝说不出的不安。
这种不安开始是没来由的,只是一些隐约的猜测和疑惑使得他不由得在心里感到不踏实。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这种原来没有来由的隐隐不安变得越来越强烈。
而且对蒙蒂纳的进攻越激烈,夏尔仑心底里的这种不安也就越加明显,到了后来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正在面临着一个艰难的选择。
蒙蒂纳城堡的坚固固然令他意外,可让夏尔仑更为惊讶的是罗马忒西亚军队的顽强。
虽然在战争中守城一方往往可以凭借坚固的堡垒更加安全的与敌人周旋,但是这并不是让夏尔仑真正意外的地方。
罗马忒西亚军队几乎是以一种让他难以想象的坚定与服从执行着自己的任务,这是夏尔仑在以往参加的战争中从未见到过的。
在夏尔仑印象中,所有的军队都难免有一些这样那样的弊端,而其中有些很糟糕也很让人厌恶的习俗是几乎所有军队都难以避免的。
可是罗马忒西亚军队却似乎很巧妙的避免了这些恶习的出现,至少这支军队在与敌人交战的时候表现出的勇敢和尽职让夏尔仑感到惊讶不已。
而蒙蒂纳城堡强有力的防御体系也好像一个可怕的血肉磨盘般,在这些罗马忒西亚士兵的有力推动下无时无刻不在吞噬着法军士兵的生命。
之前派回去的那个骑兵还没有什么消息回来,这让夏尔仑一直放心不下。
他很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了,但是多年的经验和对自己判断的信心却让夏尔仑知道他的担心不是没有来由的。
只是,难道罗马忒西亚军队真的有那么可怕的目的?
又一轮进攻开始了,敌人位于城堡外的那些反接近壕里闪动的人影引起了夏尔仑的注意。
几天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