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你去做件事,奥孚莱依,”亚历山大向急匆匆赶来的行军队长说“在我们离开帕威亚之前,我要你带走一批人。”
奥孚莱依有点茫然的看着亚历山大,当听说他要带走的是帕威亚大学的那些学者时,行军队长似有所悟的点点头:“请放心大人,既然我们在这座城市呆不了多久,那我们就没有必要给这里留下什么好名声了。”
“可不是这么说,”亚历山大及时阻止了奥孚莱依那有点危险的想法“我们还是需要好名声的,你要知道或许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再回来,到那时候我可不想被帕威亚人拒之门外。”
“可是大人,那些大学里人他们也许不愿意离开,”奥孚莱依有点无奈“如果那样我们最终还是不得不使用暴力。”
“这当然是没有办法的,不过要适度,稍微小心点,”亚历山大有两根手指捏在一起比划了个小小的动作,这让奥孚莱依不禁有些无奈。
“好的大人,不过我得和您说,那些人都是很倔强的,我只能保证尽量不会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亚历山大笑了笑,他对奥孚莱依还是放心的,可想起布萨科给他惹出的麻烦,亚历山大就又觉得有些恼火。
博洛尼亚大学的那些权利的确是堪称神圣的,这是几个世纪以来已经被众多统治者认可,也被视为是保证了这座大学能够一直延续下去的根本,布萨科那看似只是干预一个学生自由的行为,却恰恰是触犯了其中无限豁免这项最基本的原则,这让亚历山大在觉得滕头的同时却又难免有些好奇。
毕竟在他印象中布萨科并不是那种看上去会因为一个女人如此疯狂的样子,他其实是个很没有情调,更谈不上浪漫的很呆板的人,当初亚历山大让他担任猎卫兵的指挥官,也正是看中了他的这种性格。
布萨科或许可以成为一个很优秀的战役指挥官,但是亚历山大并不认为他能和贡帕蒂那样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将才,这是他的性格决定的。
可是现在布萨科却给他出了个很大的难题,这个难题的关键,就是如果不惩罚布萨科,那么就意味着他对博洛尼亚大学几个世纪以来所拥有的权利的否定。
“或许,可以通过某种方式予以补偿。”亚历山大心里试着这么想,他知道这其实不容易,不过现在似乎有个很合适的机会可以做到获得博洛尼亚大学方面的原谅。
“对那些人好点,”亚历山大对奥孚莱依再次说“要知道我们以后可是用得着他们的。”
吉娜回到自己租住的那所不大的小房子时天已经黑下来了,她拖着疲惫的身体费力的走到床边,然后一头栽倒在硬邦邦的床板上。
从博洛尼亚到帕威亚来已经快一个月了,这段时间她的日子很不好过。
和在博洛尼亚不同,她的身边没有和她一样的女性同伴,也没有对女人出现在校园里并不感到奇怪甚至是离经叛道的愤怒,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压抑,而布列吉特这个姓氏同样让她有时候穿不过气来。
她的父亲佩波内·布列吉特是位学问渊博,广受尊重的法学大师,这个吉娜从刚刚懂事的时候就知道了,而让她觉得难能可贵的,还有父亲在女人掌握知识这件事上那难得的宽容与理解。
其实即便是在博洛尼亚大学里,也并非所有人都赞成招收女生,特别是在规矩森严的神学院里,很多教士对女性进入大学的态度并不比其他地方的人更好些。
可是她的父亲却是坚决支持女性拥有学习权利的,这除了因为他自己的女儿表现出的才华让他觉得不能被浪费掉之外,佩波内·布列吉特也通过对法学的阐述,一再的强调这种对知识的掌握是属于人的固有权利,而不应该受到性别的禁锢。
吉娜觉得自己的父亲很伟大,他甚至支持她为了求学远赴帕威亚,但是在这里她却深深感到了来自四面八方无法逃避的压力和种种质疑,这甚至有时候让她自己也不由产生了“女人学习知识真的是对的吗”这样的疑问。
如果当时不是自己一个人来帕威亚医学院或许就更好些了,吉娜不由这么想着,然后对那个叫布萨科的大兵给她带来的麻烦就不禁一阵说不出的恼火和愤怒。
至于和原本应该和她一起来帕维亚读书的那个男学生,吉娜同样不认为他对自己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吉娜感兴趣的不是爱情和婚姻,对她来说这些东西一点都不能引起她的兴趣,正因为这样她才更加恼火。
不过她也并不是除了学习什么都不懂的懵懂小女孩。
相反,她有着较之常人都聪明的头脑,也知道该怎么让自己处于优势。
控诉布萨科的行为,其实正在吉娜希望引起亚历山大的注意,以此引起这位年轻伯爵的内疚,好让自己的日子稍微好过点。
而她之所以会认为亚历山大会产生内疚而不是对她的处境不以为然,则是因为从关于这位蒙蒂纳伯爵的种种传闻中推测出,这个人并非是个粗鲁不堪是的贵族。
这从他的军队在占领博洛尼亚之后表现出的令人意外的纪律就可以看出来。
吉娜翻了个身,摸了摸扔在一边的皮包,里面空空的,还很潮湿。
她想起来之前因为对那些轻视她的医学院男学生的愤怒,她一气之下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