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露出个苦笑,他没想到巴伦娣还有这样的一面,或许是这外面大雪飘洒,房间里的温柔如春不同刺激到了他,这一刻他居然真有种就此贪恋眼前女人,不再走出这个属于自己的世界的希望。
“这可真是一场大雪啊!”
站在城堡的院子里,亚历山大抬头看着不住飘洒下团团雪花的天空,弯下腰捧起地上的积雪用力向头顶上空抛去。
雪花落下,沾在他的头发上,盖在肩膀上,甚至落进衣领的缝隙里。
阵阵冰凉刺激着有些发昏的头脑,亚历山大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力呼出一条气柱。
“上马!”
亚历山大向等在一旁的猎卫兵发出命令。
红色的短披风在白雪的映衬下异常醒目,即便没有阳光可以依旧被映照得发出阵阵反光的胸甲如同一大片闪动的镜子。
跳上帕加索斯脊背的亚历山大回头看了看,巴伦娣正带着她的女官还有乌利乌,以及蒙蒂纳主教与一群官员们站在铺满积雪的台阶前。
“相信我,等到第一批夏天的夜蝉开始鸣叫的时候,注意通往东方的道路,我会从那里回来的。”
亚历山大向着巴伦娣发出一声低喊,然后调转马头带头向着城堡大门奔去。
在漫天大雪中,猎卫兵默默启程,而在更远些的地方,已经做好准备的蒙蒂纳军队的士兵有些无奈的纷纷启程。
即便是那些老兵也想不到伯爵会选在这么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出发,看着才走出几步就开始喘息的士兵,一些人不禁开始怀疑等到了下一个宿营地,除了老兵究竟会有多少人能走完这段路。
贡帕蒂骑在马上看上前面绵延缓慢的队伍,不禁微微摇摇头。
他知道亚历山大选在这个日子出发自然是有用意的,不过看看这支军队,贡帕蒂就觉得如果他们能在这趟旅行里顺利回来,这支军队大概真的再也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了。
“贡帕蒂告诉我,如果现在给你一百门大炮你会干什么?”走在前面的亚历山大忽然回身问。
“大人,这是不可能的,”贡帕蒂顶着风雪催马向前快走几步“没有人能一下拿出这么多的大炮,所以这个问题毫无意义,而且大炮太多也并没有好处。”
“为什么?”亚历山大饶有兴趣的问。
“大人,大炮是用来消灭敌人和敌人的大炮的,有时候10门大炮和20门大炮起的作用完全相同,如果太多除了碍事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效用溢出,”亚历山大说了个贡帕蒂并不懂得的词汇,在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的同时,亚历山大脚下用力夹了下马腹,在帕加索斯放足奔跑起来时,亚历山大忽然在风雪中向贡帕蒂喊了一句“贡帕蒂,好好活下去可别轻易死了,如果运气好说不定将来你会成为元帅。”
风雪依旧,队伍劈斩开迎面而来的狂风暴雪,向着前面白蒙蒙的远方艰难前进。
而在他们后面,风雪如厚实的雪幕把他们掩盖在自己白蒙蒙的幕帘之下,直到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最终再无踪迹。
巴伦娣站在城堡的塔桥上看着远处最后一个消失在雪幕中的身影,然后才在旁边女仆的搀扶下沿着满是积雪的台阶小心翼翼的走下塔楼。
“我的侄女,你现在是蒙蒂纳的摄政了。”托尼·德拉·罗维雷伸开两臂迎着巴伦娣走过去,在和她拥抱时主教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这和之前还不一样,我得承认你真有办法,你的未婚夫是完全信任你的。”
“当然叔叔,”巴伦娣从主教怀里离开,用淡薄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叔叔“我是他的未婚妻,或者说已经是他的妻子,他当然会信任我。”
说完,巴伦娣不再理会因为她这个态度似乎有点不知所措的托尼主教,转身向站在不远处的乌利乌说:“去召集所有人,我是说所有的官员午饭后到主厅来,我要和他们正式见面。”
“夫人您不在穹室召见他们吗?”乌利乌有点意外。
“不,以后也不会了,”巴伦娣抬头向城堡高处那扇隐约能够看到的窗子望了眼“以后穹室只作为亚历山大个人的房间使用,直到伯爵回来再做决定。”
“遵命。”想了想这几天老爷与巴伦娣在穹室里没日没夜关起门来的那点事,乌利乌心下明白的躬身点头。
“你要确立自己的威信吗。这完全没有必要,别忘了这里过去就是我们罗维雷家领地,你甚至不需要任何人的授权都是当然的女主人。”
托尼主教又凑了过来,他觉得刚才自己大概是有点多心了,而巴伦娣的性子又是出名的冷淡,所以她应该不是有什么对自己的不满,只是性格使然罢了。
“叔叔,你在说什么?”巴伦娣用有些奇怪的神态看着托尼主教,她只是那么看着,但那眼神却让主教觉得说不出的不舒服。
“这里是蒙蒂纳,是我丈夫的领地,他的权威才是不容置疑的,”巴伦娣的目光瞥向丝毫那些人“所以如果再让我听到关于对我丈夫权力的质疑,我是不会原谅的。至于你叔叔,我觉得你应该回到修道院里专心侍奉上帝,至少你应该对得起每个月拿的那份圣俸。”
托尼主教愕然的看着巴伦娣,他彻底被这个侄女的话噎住了,一时间都忘了如何反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