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烟云抚煦,光彩照人,玉虚峰分外安详清宁,淼淼水韵依红背绿,偶听鹤戾渺渺,山泉斜挂,清冽甘漱横击石涧,使人顿觉心头清凉净爽,熄却俗念杂思。
有翼亭一点,卧山涧而眠,旁有芳草鲜花为其陪衬,怪石嶙峋为友,依柱歇息则有涛涛奔流声不绝于耳,是谓听波亭。
亭上安坐两道人影,皆为道人装束,一着大红色霞出法袍头带朝天玉冕是燃灯道人,一者为淡青色宽身道袍,头覆木制平天冠则是陆寒。
两人临翼亭寒暄,不时辩论一二道门典籍,案几上随意摆置了些仙酿果蔬,一旁还驻足了几只灵鹤,扬首伏颈间自有一股仙家珍禽气度。
“道友道行匪浅,可要为师兄分担一二。”燃灯道人脸上和气一片,细细打量陆寒神态,心里不禁多了几分高深莫测之意!
“何足挂齿,燃灯师兄但有吩咐,无不应允。”陆寒应付道,眼睛盯着仙鹤一动不动,似乎想着什么样的菜式较为适合,仙家福地的畜生就是不一样,看这体膀身远,翼如伞盖味道必佳!
呸,是气质必佳!
时不时踱来踱去的仙鹤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自己已经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依旧自顾自的戏耍玩闹不亦乐乎。
燃灯道人先是试探道:“道门百废待兴,门下弟子都颇嫌稀少,道友何时重开摇光,引进外门弟子……”
一听此言,陆寒脸上不见异色,坦然道:“一切听师兄安排便是。”
燃灯道人欣然,问讯道:“道宫弟子皆一时之选德才兼备之子,不如后日考较诸子如何?”
盏樽一顿,陆寒眼中露出一丝思索的神色,迟疑道:“道宫弟子修行尚浅,不妨拖上一拖。”
“拖上一拖?”
燃灯道人一愣,心道:真当本座不知道汝之心思,再让你拖下去,整个道宫怕是成了人教道统!
他早早打听了摇光台考事宜,略一思量不禁悚然,心知人教谋划不乏圣人手段,哪敢耽误,急忙催促这位掌台真人尽快召开考较事宜,唯恐迟则生变!
道内门弟子虽有定数,但也怕弟子心思习染它教教义不是。
被燃灯窥破了心思,陆寒丝毫不尴尬,也知自己不小心动了阐教心头肉,于是乎呐呐道:“那便后日!”
燃灯道人犹有不放心,狗尾续貂道:“那贫道届时必到场观摩一二,瞻仰师弟道法!”
这就不能忍了,小爷做事岂容你说三道四?
“师兄事物繁忙,总管道门事物,若是对摇光台俗务感兴趣,贫道愿退位让贤!”陆寒淡然道,语气已有了一丝冷意!
察觉到陆寒有些不愉的神色,燃灯道人不禁悻悻然,连忙打着哈哈,糊弄归去,然而不经意间“外门考较”事宜已经敲打下来!
不提燃灯在一旁东拉西扯,旁敲侧击捣鼓“考较”事宜,陆寒心思一转,却想到另一桩事了!
玄都那厮上山了!
不日前,道宫外门弟子新晋一子,人族出身,少年人模样,长的唇红齿白据说甚得女仙喜爱!
此子算是如今昆仑玉虚独一份,生生凭着凡俗之身爬上玉虚顶峰!
陆寒嗤之以鼻,昆仑古道非仙神不得入,凡俗之流休说上山,能保住性命便算气运深厚,说起来,这人族少年还与陆寒有过交集!
昆仑山下,这小子还阴了陆寒一笔,否则仅凭这小子的本事上不了昆仑山!
还须给燃灯这老小子上些眼药!
“师兄可有兴致一游道院外门?”陆寒笑道。
燃灯从善如流,有心一窥诸外门弟子现状,不由得道:“甚善。”
……
阐教副掌教携手摇光台真人巡视外院,在外门弟子间掀起波澜。
不用仙童叮嘱吩咐,不少外门弟子自觉站在外院林苑分列两边,道袍整齐,衣冠肃然,自有道门弟子风韵流淌。
刚入外院,燃灯道人眼前一亮,不觉不枉此行。
男仙衣冠谨慎,身形fēng_liú倜傥,尽皆相貌英挺者,女仙们才是重头,或许是早听说道门大能消息,一个个盛装出行外,不乏粉妆薄施,一眼望去,粉光雪腻光彩照人,衣裙摆动间,丝丝入扣的馨香卷入鼻中,好一派莺莺燕燕集聚之所!
“嗯,嗯……”
陆寒一阵恶寒,瞥了眼燃灯老道不住四处打秋风的小眼神颇为恶寒,心里有些后悔带着牛鼻子老道来到外院了!
话说,道宫外院姿色绝顶的仙女真心不少,就说陆寒颇有熟识的三宵吧,皆是美艳人寰之女。
嗯,云宵这小娘皮果真大胆,居然暗送秋波!
陆寒礼貌的回应一笑。
哪知前一刻还火辣大胆的云宵娘娘立马做鸵鸟状,羞的满脸红晕,臻首扣弄衣衫去了!
三宵绝色美艳之名在外院是出了名的,不乏有道门弟子乃至散仙追求以望结成道侣,三宵性情冷淡,对此狂蜂浪蝶之徒不假颜色,逾越之处,便是一顿狠狠教刮,也亏得三宵修为高深,否则单单是追求之徒便难以应付!
道门不禁阴阳,合欢、双修广为流传!
此外,龟灵圣母、慈航道人、乃至以头铁著称的金灵圣母皆是绝色女仙,少有之美人。
赵公明目光热切,正愁没法接近掌台真人,哪知人家自己送上门了不说,还捎带一个副掌教!
可惜,燃灯道人这牛鼻子老道对赵公明这类阿谀家伙最为厌烦,根本不看他一眼,甚至有些排斥之意,倒是与清虚人,文殊道人乃至玉鼎道人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