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听闻昨日在议和殿中,云苍阑为撇清干系,竟硬是扭曲事实,将所有的罪行都推到欧阳鹤之身上?”
“没错。”秦羽涅点头,他也不曾想到云苍阑会走这一步棋,“因为所有的证据皆是直接指向欧阳鹤之,并未提及他云苍阑半字,父皇也犹疑不决。云苍阑在关键时刻,自认包庇欧阳鹤之之罪,请求父皇开恩,并说受欧阳鹤之威胁。”
“他这只老狐狸!”苏辰砂的手猛地拍在案几上,“早该想到,他这个人什么事做不出来!”
“是我大意了。”秦羽涅现下思及,懊悔不已,“低估了他。”
苏辰砂沉下思绪,望向秦羽涅,“他不会一直如此好运。”
秦羽涅相信,终有一日,云苍阑的罪行会被揭露,撕开包裹在他身外的那层皮囊,便能看见里面的真相,哪怕血肉模糊,但必须一试。
“咚咚咚......”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公子。”听声音,是苏越。
“进来。”苏辰砂唤他进屋,只见他神色严肃,匆匆而来。
“殿下也在。”他行了礼,“公子,我和银决得到消息,阿梨的师傅就在云苍阑府中。”
苏辰砂听后大喜,“是魏抒发现的?”
“是,魏抒他给尚书府送了这几个月的菜,终于让他发现了阿梨师傅的所在。”苏越将此事缓缓道来,“昨日午时他昨日去尚书府送菜,正巧云苍阑被传唤进宫,他假借肚子疼,让尚书府的家丁与他方便一下,他便在府中四处查探了一番,不想真就让他发现阿梨的师傅被囚在尚书府的书房后的一处小屋之中。”
“他可有道明来意?”苏辰砂问到。
“他担心打草惊蛇,并未久留,只告诉他阿梨现下安好,让他尚且放心。”
苏辰砂点点头,也认同魏抒的做法,“夜里让魏抒来府中一趟。”
“是。”他应下后又想起回穹玄之事,便转向秦羽涅,“殿下,我们何时启程回穹玄?”
“你先行回去,那庄中只留清然和千靥,我不放心,银决便留下保护阿梨和辰砂吧。”思及刀鸑鷟,“阿梨,先在辰砂府中修养几日,待我事情办妥我自己带她回去。”
“是,那我苏越便先退下了。”
“我一直在想,他们囚禁阿梨的师傅,究竟用意何在?”苏越离去后,苏辰砂不禁思及这一他一直以来存疑的问题。
秦羽涅眸色一沉,“对于九幽圣教而言阿梨的利用价值或许是她与玄天令有莫大的关系。如今阿梨逃了出来,她师傅却还无法脱身,我想并不是他无法脱身,而是不能。”他稍作停顿,“九幽圣教定是用阿梨的生命安全来威胁她师傅,帮其达成某一目的,但究竟是什么现下不得而知。”
“云苍阑因玄天令与九幽圣教牵扯上关系,那么必定也会与绮兰牵扯上关系,如此一来我便更加确信他与十五年前那件事有莫大的联系。”苏辰砂眉头深锁,神色沉郁,“世人皆想得到玄天令,无非是妄图一统天下,而九幽圣教此心更是昭然若揭,云苍阑不过是他们的一枚棋子。如你所言,只是他们下的这第一步棋究竟与阿梨的师傅有何关系?我们还想不透彻。”
“或许我们可以这样想,九幽圣教在朝中出了云苍阑是否还有其他势力?单凭云苍阑他们的图谋不可能一直顺利的进行下去,那么如此一来必定需要更加坚固壁垒,这壁垒从何而来?”
“你是想说他们意图将阿梨的师傅挪为己用?若果真如此,那么阿梨的师傅必定是朝中重臣,会是谁?”苏辰砂不禁摇了摇头。
“不,我总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秦羽涅忽而想起一环,“阿梨可曾说过她是如何从云苍阑府中逃出的?”
苏辰砂闻言一怔,刀鸑鷟确实没有向自己提及过此事。
“你曾说当时她身中噬魂钉之毒,见到你时已晕厥过去,不省人事,那么她是如何从把守森严的尚书府中逃出?”秦羽涅不愿意朝着最坏的方向去思索这一问题的答案,因为他与苏辰砂一样,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以来,都对刀鸑鷟的品行为人有所了解。但若是弄清了她如何逃出,或许会有更多的线索去接近当前困扰着他们的难题。
“我会试着去询问她此事。”苏辰砂眼睫轻颤,“但我相信她。”
秦羽涅郑重地点头,“对了,关于七皇弟的事情。”
“你曾说你有了关于他的消息?是怎么一回事?”苏辰砂内心也觉难以置信,他寻了十五年,原以为此世都无法再与之想见的人,竟然突然之间有了消息。
“那日乌落珠与乌落瑶在万欲司中闹事,父皇派我前去查看,在那里,我见到一个罪奴。”说至此处,秦羽涅的声音有些发颤,“他的手臂上与七皇弟一模一样的红云胎记。”
苏辰砂一惊,继而听他道:“我上前询问他的来历,他说他名唤安永琰!”
“什么!”苏辰砂惊呼,但随即又沉下心来,静思片刻,觉得此事太过蹊跷。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也正是我所怀疑的。”秦羽涅平复心绪,缓缓开口,“他虽如此说,但却全然不记得我了,我心中虽有期盼与惊喜,但转念一想是否太过巧合?绮兰国才灭亡,乌落珠与乌落瑶刚入万欲司,万欲司便多出一个“七皇弟”,要知道不论是身份亦或是身上的胎记皆是可以作假的,况且我与他失散之时,他还只是个孩童,如今即便是真的他站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