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别怕......”他忽然想到,刀鸑鷟来南朝之前中了九幽圣教地灭的噬魂钉之毒,想是此时毒发了。
他竟疏忽了这几日刀鸑鷟是否有按时服药,让她跟着自己四处奔波,几日不曾好眠。他从未像今日这般恼过自己,但他深知现下一切的愧疚自责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他便很快地冷静下来。
他驱动内力,不断地将真气传给刀鸑鷟,希望能缓解她一时的痛楚。
果然,刀鸑鷟渐渐地在他怀里安静下来,不再泛寒颤抖。只是此法能暂保她一时无碍,若要想让她彻底平安无虞,还需加快回到凤华,让辰砂替她诊治。
不知是不是秦羽涅让她安心,她竟在他怀中安稳睡去,只是手依旧紧紧地攥住他的衣襟不愿松开,但身子上确是比方才舒适了许多,她在他怀里轻轻一蹭,低低地唤了声:“公子......”
但秦羽涅并未听见,只一心一意地护着她,拥着她,不愿她再有半分痛苦。他将她攥紧自己的手执起握在掌中,看着她水葱般的指甲渗出血丝,他忍不住将其贴在唇边轻吻。
他忆起方才刀鸑鷟疼痛难忍的模样,面色惨白,冷汗直流,瑟瑟发抖,若是再发生一次,他想也不敢想。
他从不知自己竟会如此慌乱无措,他此生已许久不曾尝到这般滋味。好似被人推入茫茫大海,无边无垠,眼前是漆黑一片,海水呛咳入鼻腔,侵袭到四肢百骸,五脏六腑,窒息感扑面而来,一点一点地将人拖拽入深海。
死无葬身之地。
他平复心情,深深地喘了一口气,阿七也在月浓的怀里逐渐停止了哭泣,但仍然呆愣地看着他怀中的刀鸑鷟,怔怔发神。
月浓也被吓得不轻,瑟缩在一旁,不敢出声。
马车外的人许是听见里面动静小了,便出声询问,苏越下马掀开车帘,看见颇为狼狈的慎王殿下,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殿下,公子他怎么样了?”此时,还是银决开口向秦羽涅询问情况。
“我要带她先行回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