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涅与安永琰走至这山林深处,遥遥地便远望见了一座亭台与一座屋宇,好似是这山中小筑般伴着皑皑白雪,万分幽静,仿若天地之间只存在着如此一处静谧之境,内有隐士所居住。
但真相却是,他们走近之后,便在那座屋宇前看见了一身着黑衣斗篷的中年男子,不用猜想,那一定是已在屋外等候他们多时的云苍阑。
看云苍阑那模样似乎是知道他手下的那群黑衣人不会再回来,也就是说他们皆是他毫无在乎的棋子,利用完之后无需管何去何从。
云苍阑自然也一眼就看见了他们,但见到他们的一瞬开始他便仰天大笑起来。那笑声传的很远,直传至秦羽涅和安永琰的耳畔,但他们却并未因他的举动而停下步子,而是一顿不顿地继续走着,渐渐地近了,才站定在离他不远处。
“慎王殿下,别来无恙啊。”云苍阑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望向秦羽涅,颇有几分得意洋洋,率先开了口。
他似是觉着哪怕凭秦羽涅的本事也奈何不了他云苍阑所想要做成的事。
秦羽涅却不想与他在此多做周旋,清冷的声音响起,薄唇轻启,“本王真是低估云大人了,没想到大人竟敢重新回到凤华。”秦羽涅此话,没有一丝的惊讶与疑惑,叫人听不出半分多余的情绪。
不过,云苍阑依旧镇定地道,“慎王殿下谬赞了,云某冒死回来,可是为慎王殿下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的。”云苍阑仍旧笑着,“对了,还有临王殿下,若是看到云某为你们带来的人应也会无比激动的。”两人眼神交汇间,电光火石。
安永琰以凤目横了云苍阑一眼,“云苍阑你给本教主闭嘴!少在那里拐弯抹角,别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秦羽涅的目光却在此时朝着云苍阑身后的那座屋子望去,被木板封死的门窗还特地上了锁,不用思索也知道那里面所关的是何人。
母妃与鸑鷟此刻定然都被关在里面。
思及此处,秦羽涅眸光一冷,再次看向云苍阑时,他道:“说吧,你有什么条件?”秦羽涅单刀直入,抛出问题。
“哈哈哈哈哈!好!慎王殿下果然痛快。”笑声戛然而止,“不过,云某的条件,殿下难道不知吗?”
“云苍阑你休要得寸进尺!”安永琰忽然拔高声音怒斥道,云苍阑这副泰然的模样让他莫名的怒火中烧,他的眸光愈地狠厉起来,好像下一刻就要冲上前去扭断云苍阑的脖子。
“哈哈哈哈!”云苍阑闻言笑了起来,“安教主自己不同样是野心勃勃,觊觎高位,什么时候也教训起云某来了。”云苍阑说着将自己头顶上所罩的黑帽摘落下来,露出他那张熟悉却比之前苍老了许多的面庞。
他背挺得很直,全然不似一个从中年步入老年的男子所应有的姿态,除了他两鬓沾染的秋霜,再难以令人看出他究竟是何年纪?
安永琰定定地看着他,这才惊觉,原来云苍阑往日的那些姿态举动全数皆是做出来给自己看的,他根本不需佝偻着走路,也不似自己以往所见那般步履蹒跚。
原来自己竟是被他骗了这样久!他的怒火又陡然从心底蹿了上来。
“云苍阑!”安永琰除了高声喝他,气急败坏之外,做不了任何的解释,因为云苍阑说的没错,他的的确确觊觎皇位,的的确确想要至高无上的权利,也的的确确是回来报仇的。
“怎么,云某难道记错了?”云苍阑半眯了眼眸,刻意做出一副疑惑的神情来,“不应该啊,云某清楚地记得从前安教主指使云某做的那些事情,每一件都与谋夺皇位有关啊。”
不待安永琰接话,秦羽涅的声音又再度响起:“你的条件。”他实在不愿听云苍阑与安永琰在此为他们之前同流合污的事情而争执不休,如今云苍阑背叛九幽圣教,令安永琰恨之入骨,安永琰之所以与自己联手的原因有也不过是想趁此机会将云苍阑彻底铲除。
“云某的条件很简单。”云苍阑顿了顿,“云某要皇帝写下退位诏书并将皇位拱手奉上,就看看在皇帝的心目中究竟是他的心上人重要还是那皇位重要了。”
云苍阑牵起的那抹笑让人无比的憎恶,安永琰看后更是痛恨的牙痒,恨不得立即让他粉身碎骨。
秦羽涅果然没有猜错,云苍阑从一开始的目的就远远不止是简单的权利那么简单,他与安永琰一样,都想要那至高无上的皇权。
只是安永琰到底是对云苍阑的防备有所缺失,没有看透他真正的面目才会遭他反将一军。
“殿下不用想着皇帝不知此事。”顿了顿,“云某已经派人将消息传出,估计此时皇帝他应该正在赶来的路上吧。”云苍阑言罢,忽然狂笑了起来。
秦羽涅闻言,果然眸光一沉,他没想到云苍阑竟是如此肆意妄为,将消息传至皇宫之中,他说的没错,如果此事真的被父皇知晓,那么父皇他现在定然已经朝着此处赶来了。
“哦,对了。”云苍阑忽然回眸,朝着屋子里望了一眼,“慎王殿下,云某险些忘了告诉你,殿下你的心上人可也在这屋子里,不知这心上人与你的母亲相见是怎样的一副场面。”云苍阑啧啧了两声。
忽然,屋内传出一道略微苍老迟疑的女声:“昀儿,旻儿?”
秦羽涅与安永琰惧是大惊,秦羽涅更是按捺不住此时的心绪,猛地上前两步,却又止住了步子,“母妃?”连他自己也没有现自己在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