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涅你看。”刀鸑鷟指着地面上一个散开的蓝色布包,秦羽涅顺着她手的方向看去,那布包中的东西早已落了出来,仔细一看是一些馒头窝头之类的粗粮,细碎的渣屑残留在干草之上。
“此处没有手铐脚链,想来云苍阑是十分确定那人不会从此处跑出去的。”刀鸑鷟秀眉一蹙,猜测到。
秦羽涅对她的说法很是认同,“不错,这铁笼坚硬无比,此处又并其他机关,除非有人将他放出,不然他不可能从这里逃跑。”
刀鸑鷟一边思索着一边低下头去,忽然无意之间瞥见了一些符号一般的痕迹,她用手拨开那一层干草,果然地面上露出了一副图来。
“羽涅你快来!”刀鸑鷟即刻呼唤秦羽涅,“你看此处竟然有一副图。”
秦羽涅立马走至她身边蹲了下来,将自己的火匣子也移了些过去,地面上似是用石子所刻的一副图,说是一副图,其实也并不是,那是一个太阳与一朵云组成的图画。
太阳与云是分开来的,各在一边,但距离并不遥远。
秦羽涅的剑眉缓缓地紧蹙起来,他用手抚摸上那刻画的图案,刀鸑鷟道:“羽涅你可知道这是何意?”
秦羽涅看着那图,摇了摇头,这图案定是铁笼中的人想要留下一些印记,或许日后能够出去时会给来人带去一些讯息,但他对这图案要表达何意却是毫无头绪。
“这图案太过简单,有时表面看似简单的东西往往愈加不易想到。”
“云?难道是说云苍阑?不对,他没有必要提醒我们这点,若是有人能够进到此处,必然知晓关他之人便是云苍阑,还有这日究竟何意?”刀鸑鷟陷入了神思。
“别想了,越是努力去想越是徒劳无功。”秦羽涅浅淡一笑,“走吧,我们出去,此处的情况已大致了解,这两个图案我会回去好好研究的。”
“嗯。”秦羽涅说的对,眼下在此多思无益,这密道中阴寒,还是趁早离开为妙。
密道口外的光亮照亮了他们的前路,二人探出密道,秦羽涅也顺势将火匣子吹熄。
“走吧,我带你入宫去见云若初。”秦羽涅将火匣子重新揣回怀中,还将那密道门掩上。
“好,也不知若初姐姐这几日在宫中过得怎样?”刀鸑鷟的眉目间泄出一丝担忧。
“她在浣衣司中日子自然不比从前。”秦羽涅抬眸,任太阳散发的金光在他眼中流转,“宫里人最在行的事是见风使舵。”
刀鸑鷟微微一颤,秦羽涅所说的话她自然是知晓的,但如要她细细去想,她只觉周身泛寒。
“羽涅,我们快些走吧。”刀鸑鷟忽然催促到,“我有些冷。”
“怎会忽然冷起来?”秦羽涅剑眉微蹙,说着便将自己要将自己的外袍褪下予她披上。
刀鸑鷟及时地制止了他,她摁住他的手,“我只是觉得皇宫太过可怖,那般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究竟葬送了多少女子的一生?”她说此话时,眼神有些涣散,眉梢缀着几点哀伤,让秦羽涅心生怜惜。
“鸑鷟,你可是不喜皇宫?”秦羽涅轻启薄唇,忽然问到。
刀鸑鷟先是一愣,“这世上许多人都羡滟富贵荣华的生活,我却厌恶。”她清楚自己心中所向往,那绝不是深锁在宫庭后院的日子。
“我这一生只盼能过上仗剑江湖的生活。”秦羽涅唇边荡漾开一抹朗笑,刀鸑鷟似乎已经能够从他眼中看出他所构想的湖光山色、夏雨冬霜。
刀鸑鷟就这般看着,也同他一样憧憬着,但她忽然醒悟,望向秦羽涅,“羽涅,你可是要夺这天下的人。”
秦羽涅的笑容并未淡去,他搂过刀鸑鷟,薄唇贴在她的耳边,“你放心,终有一日我们过会上心中想要的生活。”
秦羽涅的嗓音太过温柔,就这般一直回响在她的耳畔,她将这当作是他对她最深的许诺,她愿意相信他能够成为一代明君,也相信他会履行他的承诺,给他们一个心之所向的生活。
“我会一直等着那一天的到来。”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一双灵动的蓝眸含情地望着他,“我们走吧。”
秦羽涅刮了刮她的鼻尖,牵过她的手离开了此处,向皇宫去了。
刀鸑鷟原以为进了宫后,秦羽涅会让她独自去见云若初,没想到他竟是提出与她一同前去浣衣司,刀鸑鷟自是高兴的,毕竟秦羽涅从未与她一同去见过云若初。
才至那浣衣司外,便已有人出来阻拦,是浣衣司中的姑姑,但她一见来人是秦羽涅又即刻转化了另一幅嘴脸,谄媚地笑着相迎。
秦羽涅被诬陷一事早已澄清,皇帝对他赞赏有加,宫中的人自然及时转变了对他的态度,又如从前一般毕恭毕敬,还不乏有许多人意图巴结。
秦羽涅以皇帝派他来此查视云氏后人的借口,带着刀鸑鷟进了浣衣司,待那姑姑去领云若初过来。
秦羽涅的建议皇帝终是听了进去,虽然云苍阑有罪,但并未因此祸及他的女儿云若初,只贬在这浣衣司中做个浣衣婢女。
刀鸑鷟与秦羽涅被那姑姑迎着坐在了殿上,本还想着奉茶来,被秦羽涅制止了,她这才去领云若初。
一会儿的功夫,云若初便跟着姑姑从外走来,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还不快向慎王殿下请安。”云若初一路埋首,自然未看见来人,那姑姑如何指示,她便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