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儿不得无礼。”靳含忧抬手示意她不可如此,又向凤祁福了福身子道了句荆漠王,再看向刀鸑鷟,礼数周到,“苏梨姑娘。”她抿唇一笑,这才发现凤祁眼眸的海蓝色竟与刀鸑鷟的那般相似,难怪她当日第一次见到凤祁时便觉着熟悉。
“王妃,公主殿下。”刀鸑鷟颔首。
“你怎么会识得他的?”秦袖萝并未拘泥礼数,却是急切着非要向刀鸑鷟问出个所以然来。
这一问倒是让刀鸑鷟有些手足无措,她不知秦袖萝究竟何意,只是总觉着此刻秦袖萝似与她有深仇大恨,而这仇恨竟是来自于自己的王兄
“公主殿下这是何意?”不待刀鸑鷟开口,凤祁已经接过话去,他蹙眉,自那日在千莲池初遇,他便时常在宫中见到秦袖萝,一开始他并未在意,但这前前后后许多日子他也渐渐地懂了些秦袖萝对他的心思。
“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她眉一挑,杏眼瞪的浑圆,这下又注意到凤祁身后的笛笙,“怎会是你?你怎会在这里?难道你们”
刀鸑鷟觉着她此刻愈发急了,仿若火就快烧到了眉毛一般。
笛笙未答,只听凤祁道:“笛笙是受本王所邀来的。”
“竟是一个个的都意图博得你的青睐吗?”她说此话时眉目间隐有失落,但顷刻间又复往日那般,“莫不是真若坊间传言那般?你与这宫中乐师当真是有断袖的勾当?”
笛笙将此话听去,不禁面色一青。
“那她又是怎么一回事?”她目光一转,又停留在了刀鸑鷟的身上,“她也喜欢你吗?可是那日她分明是与皇兄举止亲密”秦袖萝从未如此失神,脱口而出的话也变得口不择言。
“袖萝!”靳含忧大声喝斥到。
眼下这般状况,使她心中所有的情绪皆纠缠在了一处,于胸中撞击迸发,眼见着便要一发不可收拾。
刀鸑鷟知她此是气话,口无遮拦并非她本意,也大致从她的话中听出了个所以然,她只是一时不能接受王兄他是真心喜欢笛笙,又对自己生出误会来,认为自己同时流连在秦羽涅与王兄两人之间,才会这般。
听她如此污蔑自己,不是不能忍受,但无论如何她不愿听见旁人如此羞辱她的王兄,她曾在千金坊时听过那秦婴则对秦羽涅与苏辰砂的污言秽语,她那时无法忍受,此刻也不能,就算他的王兄当真喜欢着一个男子,那也不容他人肆意评判!
“住口!”刀鸑鷟眸色一寒,出口之言仿若结霜,她凝视着秦袖萝,“你贵为南朝公主,并不清楚事情真相,只因听信坊间传言便对他人妄加议论,如此口无遮拦不觉是有辱你公主的身份,传出去更是丢了南朝的脸面吗?”
“你!”秦袖萝大惊,一时间却是想不出任何言语来反驳,她没想到刀鸑鷟竟会这般当众指责于她,不顾及她的身份与颜面,再怎么说她也是公主。
秦袖萝面庞蹭地一下便红的能滴下血来,方才心中的郁结此刻倒是全散了,但却不禁怒火中烧。
这时刀鸑鷟再次开口,“我倒是要问问皇上,这般好的女儿可是他亲自教导出来的?”她秀眉飞扬,无畏无惧,“若是天下百姓得知苍玄国的公主竟是如此的任性嚣张,看他们对你会有怎样的评价?”
“没想到你竟是这般能说会道,敢对本公主如此大放厥词!”秦袖萝被刀鸑鷟如此一激,哪能沉得住气,霎时间便气急败坏,失了理智,“你可是此前对本公主阻挠你接近皇兄才怀恨在心?如今又来缠着荆漠王,皇嫂你怎么能容忍皇兄与这样的女子在一处?”
“袖萝,快为你方才的话向苏梨姑娘道歉。”靳含忧愠怒,不想秦袖萝竟是这般小孩子心性,胡言乱语。
“皇嫂,那日我第一次在皇祖母那里见她,便见她将皇兄勾的魂不守舍,如今她又与荆漠王牵扯不清,如此将皇兄置于何地?”秦袖萝气息不稳,全然没有了平日里那般娇俏的模样,是何等的气势凌人,“皇嫂,袖萝今天就要代皇兄教训她!”
言罢,她便跨出两步,因她动作太快连靳含忧都未能拉住她,她扬起手,眼见着那巴掌便要落在刀鸑鷟的脸上,凤祁大惊,还未出手便见秦袖萝的腕子忽然被一只手狠狠地握住,那手轻轻使力便将她甩开,她一时间没站稳踉跄着退了几步,幸而有靳含忧扶住她,这一下来的猝不及防,她抬首一看,竟是秦羽涅。
秦羽涅挡在刀鸑鷟的身前,面如寒霜,剑眉紧蹙,眼射寒芒,“你这是要做什么?”
“殿下”靳含忧搀着秦袖萝,见秦羽涅沉着脸,不由得心中一紧。
秦袖萝从不曾见过他皇兄对她这般冷寒的模样,一时被他的气场震慑住,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身子却有些发颤,脚下一软,险些没有稳住,“皇兄,你竟是护着她?”秦袖萝不解,泫然欲泣,自幼秦羽涅便事事护着她,连一句重话也不曾对她说过,但如今却为了一个她甚至没见过几次的女子就对她这样凶狠,“上次我便觉着皇兄对她与旁人不同,袖萝也希望皇兄能够寻到心中挚爱,但这女子有何好的?她既与你暧昧不清,又同荆漠王纠缠不已,皇兄你可有清楚?”
“阿梨”刀鸑鷟回过神,苏辰砂柔和的声音飘入她的耳中,她偏过头去,见苏辰砂正站在她的身边。
“小阿!”凤祁心急,方才眼见着秦袖萝就要一巴掌落在刀鸑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