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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家中坐
且不提卢元达等人一路奔向昌州,昌州城里,李破军正是在整军布防,严阵以待呢,都是以为王君廓失了公西迁这一心腹,最后的擒贼先擒王之计也是失败了,恐怕会破釜沉舟,做最后一搏。
一旦王君廓尽起幽州参军来打昌州,李破军可就是危险了,因为他可用的人已经不多了。
所以李破军一面紧急整军布防,一面将这战况写作三份,分别给了长安老爹,易州柴绍,燕州李靖,相信他们肯定会明白的。
昌州城南城头,看着周围两边的密林,李破军直说道:“这些林木遮挡两边视线,极易藏兵,正好昨日听闻因战时百姓不得出城伐柯,难以生火,傅将军,你传令下去,让樵夫将这南门两里之内的树林尽皆砍伐了吧”。
傅文昶听闻此话,却是一愣,直为难说道:“殿下,这……律令有言:“诸于山林兆域内失火者,徒二年;延烧林木者,流二千里”。这城外林木确实不能随意砍伐的啊”
。
李破军听得一愣,又是问道:“那城中百姓薪木从何出来?”
“城东自有专门砍伐之处”。
李破军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个时候竟然就有这种环境保护条例了?二十一世纪常说的放火烧山,牢底坐穿,在唐朝竟也是有相关律例的。
继而李破军看着城门两边的茂密树木,有些枝桠都是伸到了城头了,眉头一皱,直说道:“现在是战时,非同小可,你看此间林木郁郁葱葱,紧挨城墙,若是敌军藏于林中,如何发现,此前公西迁等人便是隐匿于此的,去传令吧,只砍伐两里之内便是”。
傅文昶听了也是只得应着,下去传令去了,此虽是不合律令,但是之前城中世家豪族需用树木之时亦曾多次砍伐这林木,官府也是无奈,只得任他去了,这既是太子殿下的命令,也是无碍的,毕竟朝廷虽是有意保护林木,但是无奈这东西太多了,大山密林之中多有村民砍伐树木,官府也是管不到的。
李破军正欲回去,忽的,只听得阵阵马蹄哒哒哒而来,掀起一阵烟尘。
李破军等人具都是惊疑的看向那伙骑士,“殿下”。陈康等亲卫手握佩刀环绕了上来,紧紧护住李破军。
“不过数十人,应不是敌军,勿要惊慌”。李破军直说道。
说话间那数十骑士已经来到了城下,约摸六七十人,那为首之人赫然便是卢元达。
卢元达到得城下,忽的只看见城上竟有许多人。
在李破军的示意下,翟长孙出言喝道:“城下何人?”
卢元达听了也是一拱手,直拜道:“这位将军,我是王君廓麾下将校卢元达,王君廓暴行无道,无君无父,我等义士,不堪逐流,遂杀之以投太子殿下,今携王贼首级至此,劳烦这位将军通报殿下,感激不尽”。
卢元达深提一口气,直朗声说道,说话间颇有气势,说罢又是拱手一礼,有礼有节的。
城头众人听得一惊,什么?王君廓死了,而且首级便在这人手里?
李破军惊疑不定的看向那人,只见得那人马脖子上挂着一个血淋淋的布包裹,眼中也是闪过狐疑,看向翟长孙示意一下,翟长孙会意直朗声喝道:“这位义士,本将不得听你一人之言,还请将你所说的王贼首级置于篮中,待我检验一番,若诸位义士当真诛贼,本将必通报殿下,而后开城相迎”。说罢翟长孙一挥手,旁边士卒忙是放下一个吊篮。
那卢元达见状也是彳亍一番,继而喊了一声,“还望将军莫欺我”。说罢便是将马脖子上的步包裹解下,打马上前,小心的放在篮中。
士卒忙是将吊篮拉上来,翟长孙取出包裹,打开一看,便是一惊,果真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看向李破军,李破军也是一惊,一步上前,也不顾得那血腥,直掀开那披散的头发,待看清面庞之时,几人便是一惊。
“真是王君廓”。程处默惊道,而一旁的杜荷几人也是附和点头,只是看着这血淋淋的人头有些不适。
李破军眼中透露惊光,直伸出手提起那人头,从怀中掏出绢布擦了擦血迹,直惊道:“确是王君廓无疑”。
一旁的翟长孙也是脸上露出惊骇,却是出人意料的直伸出手来在那人头脸上鬓角处用力一拧,却是并未拧个什么来,直说道:“是真的,没有易容伪装”。
“那……王君廓真的死了?”房遗爱摸摸后脑勺,惊疑不定的问道。
李震闻言点点头,“应该是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脸上具都是露出了兴奋与惊讶之色,朝廷如此兴师动众要剿灭了王君廓,竟是如此容易就死了啊,没有一点点防备,没有一点点的预料,王君廓的头颅竟是就这么到了自己面前啊。
这可是人在家中坐,功从天上来啊,送上门的功劳啊。
李破军站起身来哈哈一笑,直说道:“幽燕之乱定矣,哈哈,开城,迎接义士”。
昌州城门大开,李破军领先昂首阔步出去,身后翟长孙等人随后跟着,亲卫营众亲卫左右护着,如同众星捧月一般将李破军护在中间。
李破军直走向卢元达,看着卢元达疑惑的表情,李破军直朗声笑道:“哈哈,卢将军真义士也”。
卢元达一脸蒙圈,直拱手问道:“不敢当郎君称赞,敢问郎君是?”
李破军闻言直笑道:“哈哈,我便是太子李破军,卢将军请进城再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