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8.国舅爷
看着面带不解的王玄策,李破军直问道:“不知玄策兄打算如何出发?何时出发?”
李破军一口一个兄的称呼让王玄策有些局促,忙是恭敬回道:“回殿下,臣在武德年间曾去过天竺,而后途径林邑回来,路上碰上了许多商队,臣想加入某一只商队,随同前往,一来,名正言顺不致使人怀疑,二来商队多有护卫,也较为安全。臣今晚回家收拾行李,明日一早便出发,沿途寻找商队,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李破军听了也是点点头,王玄策在短短时间里就找到了方法,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更好的方法了,当即也是点头道:“甚好”。
说罢从怀中掏出两封信,拿出其中一封说道:“此去路途遥远,定是花费不少,若有需要,你可持此信去皇家集团所属商铺取些盘缠”。
王玄策也没有拒绝,忙是道谢,只见李破军又拿出另一封信道:“这是我的介绍信,若有困难,可寻当地官府相助”。
王玄策接过两封信,也是有感李破军为他考虑周全,心底自是感激万分。
叙话一番,李破军目送王玄策离去,心底也是十分敬佩,义无反顾的孤身前去万里之外的异国他乡,何其壮哉。只要王玄策成功归来,定是不失公侯之位啊。
长安城,城东升平坊里,高宅林立,其中一座九进大宅更是占地最大,亭榭楼台,飞檐斗拱,甚是奢华,这座宅院在前隋时期的观王府,如今是大唐的观国公府。
后院书房中,熏香袅袅,朦胧烟气中有三人坐着,一老者坐于上首,正是当朝雍州别驾,观国公杨恭仁,两中年人坐于其下。
“叔父,今日朝会听闻李世民对那太子小儿发怒了,可是当真?”下首一中年人满脸兴奋的询问道。
“确有此事,但圣人的态度有些令人琢磨,且圣人与太子亲情深厚,应不会因此起了隔阂”。杨恭仁也是眯着眼有些琢磨不透,语气也是有些不确定。
“那就好,甭管有无隔阂,总之现在李世民对那太子小儿发怒了是真,叔父,大好机会,我们不该有些行动吗?”杨全节听了叔父的确定回答也是拍手兴奋问道。
这时,另一名中年人却是显得有些犹疑,直道:“自太子回京以来,我总觉得有些不妙,扬州张嵩说是已经死了,但是太子究竟知道了多少东西却是不得而知,若是我们再贸然行动,容易坏事,不如先蛰伏一段时间为好”。
“哎,长孙将军太过胆小了,你这是一朝事败,十年惧怕啊”。杨全节闻言嗤笑的摆摆手直道,
那说话的中年人闻言脸色涨红,“你……”,瞪眼看着杨全节却是不敢奈何,毕竟他现在还是戴罪之身。
“全节,不得无礼”。杨恭仁也是愠怒呵斥,又是看向那人温声道:“安业且息怒,安业所言,老夫也甚为赞同,如今不知道朝廷对我等了解多少,却是不宜擅自行动,全节你还是潜伏,三英会帮众要笼络住,必要之时这些江湖人士的力量也很重要”。
杨全节听了只得不甘的应着,那中年人也是捻须点点头,眼中射出闪烁的厉色,似是怨愤,似是不甘,似是仇恨,继而一个呵欠,解下了腰间葫芦,拔开塞子就是喝了一口,顿时书房之中满是酒气。
杨恭仁眼中闪过一丝不愉,又带着几分鄙夷,面上却是笑道:“安业真是酒中仙啊,行走之间亦是酒壶随身”。
中年人呵呵一笑,起身告辞了。
“叔父,要这无权无势的酒鬼作甚,你还对他那般看重”。等得中年人走后,杨全节丝毫不掩饰不屑的神情直说道。
“你勿要小看了他,长孙安业身为当朝国舅,担任右监门卫将军多年,影响不小,亦有不少心腹,有他相助,事成几率更大”。杨恭仁耐心的为侄子解释着,杨恭仁如今已经年逾古稀,说不得哪天大事未成就嗝屁了,自己的几个儿子不成事,也只有侄子杨恭仁可堪托付了。
杨全节一向敬重叔父,听闻此话,也是点点头,“叔父放心,我会笼络住他的”。说着又是话锋一转问道:“叔父你看,这长孙安业还有没有可能重新被启用?”
杨恭仁闻言摇摇头,眼中泛着精光,直道:“绝无可能,当今圣人虽是重情之人,但绝非手软之辈,当初要不是皇后求情,长孙安业早就没命了。留他一命已是圣人看在皇宫与长孙辅机的面子了,岂会再次启用他,何况,长孙安业确无几分才能,不过一酒鬼耳”。
杨全节闻言也是点点头,对这酒鬼他本来就是十分看不上的,没有几分才能,还十分的傲慢,真是辜负了长孙晟的名头。
原来方才在座的中年人名叫长孙安业,乃是长孙无垢和长孙无忌的异母兄长,长孙安业嗜酒如命,不务正业,并无几分才能,当年便是大兴城有名的纨绔子弟,长孙晟死后,他更是将长孙兄妹俩赶出了长孙府,独占家业。
入唐后,看在长孙兄妹俩的面子上,让他做了右监门卫将军,值守宫门,但是因其并无功劳才干,并未封爵,于是长孙安业怀恨在心,心想着我身为国舅,竟是没有爵位,简直是奇耻大辱。竟是胆大的跟着义安王李孝常zào fǎn,很不幸的是李孝常还没打到长安来就玩完了,事发之后,长孙安业本该处死的,但是长孙无垢念及兄妹一场,还是拉下脸皮跪在李世民面前求情,最终李世民将其流放剑南,绕其一命。
没想到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