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4.回了
听得郑丽婉的话,郑常大惊,噌的挺直身子,头还差点撞在车顶了,直惊叫道:“你说什么?玄毅?他在干什么?”
郑丽婉闻言也是叹了口气,直说道:“大兄他不听劝阻,与人结盟,一同反对太子,处处与太子作对,而太子也已知道大兄所为了,只是苦于证据,所以,二伯祖,郑家危机远远大于您所知道的那些”。
郑常听到这儿坐不住了,他可是郑家族老,更是安远堂背后的族老,他竟是还不知道郑家如今的那些事儿,郑家的危机他竟然还毫不知情,这由不得郑常不怒,当即就是粗眉横挑,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即使他极为疼爱郑丽婉,但毕竟只是一个女子,关乎到家族存亡大事上时屁都不是。
郑丽婉被粗犷的郑常这么沉声一喝,也是一颤,忙是说道:“大兄曾经在太子殿下组织的足球联赛上弄过手脚,企图破坏联赛,让太子灰头土脸,但是被卫士阻拦了,太子严查,后来大兄又是勾连雍州衙门司法参军王志宁将被抓获的犯人杀人灭口了,大兄侥幸脱身,但经此一事,太子殿下已知大兄所为,只是大兄仍不知收手,后来更是多次针对太子殿下,太子只因无证据,方才没有出手,但是大兄再如此胡闹下去,终究有一日会彻底激怒太子的”。
郑丽婉言简意赅的叙说着,郑常却是气得浑身直颤,一巴掌拍在车厢壁上,“找死,简直是找死啊”。
郑丽婉也是吓得一跳,却是不敢做声,在这种问题上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基本没有话语权,甚至都比不上郑玄毅,因为郑玄毅是郑家嫡长子,未来的郑家家主,断不是她这个女子可比的。
郑常脸色阴晴不定,直呢喃道:“照你这么说,郑家……危矣,危矣”。郑常可不是不通世事的贵族老爷,因为他父亲郑顶出身奴仆,到底是出身贫贱,郑常也是自幼比他人更要敏感懂事,活了七十来年,人看成精,最是会识得人心了,依他的了解,太子殿下能够征战沙场,履立功勋,定然不会是那等怯懦软弱之人了,若是说太子畏惧郑氏势大,退避三舍,无论如何郑常都是不信的。
何况方才透过窗格看见那丰神俊朗的太子,郑常心里更是一紧,他出生在北周,历经周静帝、隋文帝、隋炀帝、隋恭帝、李渊,李世民等五朝帝王,历经乱世,活的久,见得多,以郑常的眼光,当今太子绝对是万中无一的人杰,不亚于当今圣人,俨然就是昔日的秦王、天策上将的翻版,郑玄毅作死的跟这样一个人作对,岂不是找死。
纵使郑氏是天下巨族五姓之一,但若说跟皇室硬刚,那也是讨不到好啊,纵然郑氏多有官员在朝任职,在各州县担任参军司马县尉等职者更是多不胜数,但若是皇室下定铁心要杀鸡儆猴,冒着一场官场动荡来拿郑氏开刀的话,不需多的,只需数千兵马开动,便可彻底覆灭郑氏,而那些各地的郑氏分支,纵是错综复杂,实力庞大,但是也未见的有几个肯出来与荥阳郑氏同气连枝。
普通郑氏族人对于自己的郑氏族人身份沾沾自喜,很是自得,自以为五姓之一,如何的了不得,实际上也确实了不得,毕竟是天下顶尖的世家,但是在郑常这等早已看清的族老面前,郑氏虽然势大,各地实力盘根错节,但是活了这么久,要是还不知道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这个浅显道理那他可真是白活了。
现在郑氏势大,那些分支还有小族才纷纷归附,烘托出郑氏很是牛笔的样子,但是一旦郑氏要崩塌了,那些个手底下的家族要是不撇清关系那要不就是脑子坏了要不就是真的死心塌地的忠心郑氏了。
但是在家族存亡面前,又能够有多少人死心塌地的忠心别人呢,这一点郑常比郑玄毅这等年轻人看得透彻多了。
说白了,郑氏这样的大家族就有点像泡沫,看起来又大有美丽,一般没有人敢去戳他,但是一旦被人一戳,就会发现他根本没有那样强大,一戳就散,那分散在各地的分支小族,还有那各地担任低下官职的族人,肯定会独善其身,这也是为什么唐末战乱一起,所有的世家都不见了踪影的原因。
“加快速度,速速回京”。闭目凝想的郑常睁开眼睛,已是深深的担忧,直喝道。
前面车夫听得应了一声,一鞭子下去,坐下刚刚老实的驽马又是撒开蹄子慢跑了起来,其后,一名身着普通的瘦小骑士若随若离的紧跟在马车后面。
午时,太阳正当头,春日的太阳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格外的舒坦,护龙山庄,庄门口,两名军士手持长矛站着,左右无事,互相攀谈着。
“诶,你说大将军什么时候回来呢?听说这回可是伤亡了不少兄弟,不知道大壮那货还好不好?”一名高壮军士看着前面不远处潏水上的那座石桥,现在那座桥被附近百姓称作太子桥,坚固的石桥百年后也应当会留下一些传说逸事吧。
“应该快了吧,说到大壮,某倒是很是羡慕他,能够随军出战,我们只在这儿守着门儿,忒是无聊”,对面一个军士也是百无聊赖的叹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兄弟们是伤亡了不少,可那突厥蛮子死的更多”。
哥俩你一句我一句打发着这无聊的午后时光,这时,只觉得地面震动,战马哞叫,河的对岸掀起了一阵冲天烟尘。
“你看,那是什么?”
“那是……大将军,大将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