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妈妈还是觉得可惜,“谁知道半路蹦出个李承佑来,把所有错儿都往自个儿身上揽!”
要是没他来这么一出,李氏现在脚杆都死硬了!
“没什么好可惜的。”檀生笑着朝前走,“李氏必死。”
就算赵家和李家的博弈,赵家软了一把,留了李氏一条命。
她也不可能留。
她没人手没办法下手。
有人有人手、有办法下手啊!
当一身腱子肉的暗影小哥哥都是吃素的吗!?
李氏落了这么大的罪,她一死,谁不把这锅盖往赵家头上扣?赵家能说得清?赵家只能吃个哑巴亏,站在暗影小哥哥们身前,替他们挡住滔天的风暴…
檀生脑海中莫名出现了一群暗影小哥哥站在波浪滔天中,许仪之赤膊裸身走在最前面的画面…檀生默默停住脚,抬起头来。
官妈妈蹙眉问,“这是怎么了?”
“流鼻血了…”
檀生仰着头,瓮声瓮气地答。
“哎哟喂!为啥会流鼻血!是不是今儿太生气了!”官妈妈慌忙拿出帕子给檀生擦鼻子,还真有两管鼻血顺流而下,官妈妈碎碎念,“铁定是因为太操心了,等这一波过完,咱们还是回东岳观去住,这儿待不住…待着得减命!”
檀生默默点了点头。
又引来官妈妈高声怒斥,“动什么动!是不是想一直流鼻血啊!”
檀生也是对自己服气了。
这种情况下,她还能一边想许仪之,一边流鼻血...
她的个无量天尊哟...
她到底是差根筋,还是心太宽啊...
“谷穗去和胡七八说了?”檀生仰头问道。
一问就被官妈妈骂,“有什么都等会再说!还在流鼻血呢!”
檀生默默眨了眨眼睛,缄口不语。
而在京郊城外,在檀生脑中被剥个精光的许仪之很生气,杏花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小门房胡七八瑟瑟发抖。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胡七八瞪圆了眼睛,一挺胸一抬头,“但是!我们家大姑娘是一点亏都没吃到的!”
许仪之手掌一拍!
拍得桌案上那茶盏朝空中跳了几跳!
茶水泼得满地都是!
胡七八瑟瑟发抖地缩了缩了脑袋。
他还从来没见他们家世子爷生这么大气。
就是被二爷挑衅了,他们家世子爷也没生过气。
如今一瞅,瞅瞅这小白脸铁青成一副小青脸...
呵呵呵呵呵,您别说,还怪好看的...
胡七八心里在笑,脸上在装鹌鹑,埋着头一副讨打相。
“世子爷,您别生气…大姑娘和别的姑娘不一样…”胡七八着急忙慌地组织语言,想了良久,最终言之凿凿挺胸道,“嗯…怎么说呢…您要把大姑娘丢到沙漠里,大姑娘都能给您钻出水来!”
放他妈的狗屁!
他吃了屎才会把自己女人丢到沙漠去!还让自个儿姑娘钻水喝!
他又不是他妈的有毛病!
许仪之脸沉得更厉害了。
胡七八话不说,脸色还是会看的,茶壶盖了盖儿,不倒东西出来了。
“你说,大姑娘撞见了李氏和李家那嗣子的苟且之事?”许仪之是真生气。
胡七八赶忙点头,“是呢!我听谷穗儿说的!谷穗儿说当时大姑娘让她和小麦换了大姑娘和李氏的雪蛤盅,之后大姑娘又领着秦御史夫人去后院逛一逛,随后就发现了这桩事。”
原来…这他妈就是阿俏口中的办法!
那姑娘是不是傻啊?
要设计,要下套,都随她。
可撞破苟且之事,劳烦您能不能稍稍躲远一点?
也不知道,阿俏还记不记得…她要是不记得了,他也愿意好心提醒一下...
你他妈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啊!
这事儿放眼望去,满定京,也就赵檀生能做的出来了啊!
赵檀生是不是以为自己无所不能?
事涉姑娘家的清白,事涉女孩最重要的名誉,她怎么能那么大喇喇地告诉他,“我有办法!”
这就是她的办法?!
万一李氏稍稍用心一点,稍稍能拢人一点,那药就下在她赵檀生的盅里怎么办?要是谷穗和小麦没有把雪蛤盅换过来,怎么办?要是让袁修得逞了,她又怎么办?
他知道他该怎么办。
他还是会站在赵檀生身前,为她遮风挡雨。
他不在意这些事情。
可她呢?
赵檀生看似豁达,实则胆怯。
面对他来势汹汹的攻势,赵檀生都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避之不及。
如果袁修得逞了,她会怎么样?
许仪之想都不敢想。
一想,这手心就发凉。
许仪之恶狠狠地开了口,“现在呢?现在情况怎样?”
“李质朴和他婆娘都还没走。”胡七八答道,“在赵老夫人的院子里说话,赵显也在。秦夫人被送走了,大姑娘也被送回了娇园。小的出来时,看那架势,今儿个一晚上怕是那院子的灯都不会熄灭。”
许仪之略有所思地点点头,隔了良久方道,“许千,你派两个人去守秦夫人,再派一队人马到赵家守着,我怕那一家子人狗急跳墙,如今大姑娘还在府内。”许仪之眼神一暗,表情嗜血,“我怎么听说,现在满定京都在传永宁侯府的贞贤郡主身有喜脉?”
说起这件事,胡七八与有荣焉。
“那都是我们大姑娘说出来的!今儿个一早,那郡主拿话刺我们家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