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什么兔子?我从一开始便站在这里了,可没见着什么”
看着李清雨那被撞得红红的鼻子尖儿,钟凌飞也有些忍俊不禁。
他忍不住又伸出手轻轻揉了揉李清雨的脑袋,这才似真似假的微微叹道:
“什么小兔子我倒是没看到,不过,眼前倒是见着一头——一头大笨猪!”
钟凌飞说着这话,似乎也觉得十分有趣儿,他看着李清雨一脸迷茫、不知所以的样子,不禁笑得越来越开心,也叫李清雨越发的迷茫。
“什么?什么大笨猪?明明是只小白兔儿啊,方才向墙角儿这边一转就没影儿了……”
李清雨一面迷惑的喃喃自语着,话说了一半儿,才反应过来钟凌飞口中的那只大笨猪原来指得竟然就是自己。
李清雨狠狠的瞪了钟凌飞一眼,也不禁失笑,一时觉得凌飞哥说自己是大笨猪当真过分,一时又觉得他实在幼稚。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觉得对方既幼稚又可笑,便忍不住俱都笑做一团。
笑着、闹着,两个人心中原本积压着的郁气便也俱都散去不少。
抬头看看天,月亮早已经是升到了半空中。
眼瞅着已经到了半夜,想想明日清晨便要举办的那场与洪门的切磋比赛,两个人当下也不准备在外继续闲逛,便很有默契的肩并着肩一同向回走,准备回寝室安心睡下。
仔细想想,似乎自打来了仙阁,李清雨便鲜少有这样的机会与钟凌飞一起像这样漫步了。
以前在新弟子训练营的时候,两个人还常常在半夜趁着所有人都睡着的时候凑到一起,一起畅想美好的未来,亦或是商量一些生活中遇到的琐事。
距离那时,不知不觉便已经过去了近四年的时光了,凌飞哥已经从一个少年长成了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而自己也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自卑、懦弱的少女,变成了现如今的仙阁战士。
可是,当年自己的那些梦想都实现了吗?
都说物是人非,又有多少身不由已呢?
身子虽然慢慢的向前走着,可是李清雨的心思却还是无尽的夜空上飘荡。
钟凌飞似乎也有心事。他默默的垂着头,任有些淡薄的月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打出一阵一阵的阴影。
“你在想什么?”
李清雨正默默的出神,身边钟凌飞带着些罕见的低沉的声音却将她一下子拉回了现实。
想什么呢?
李清雨以往一向对钟凌飞无话不谈,但是不知不觉,她竟然也有了难以启齿的心事。
她心中一颤,愣了一下,终究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没有想什么,只是想着不知不觉凌飞哥竟然也已经长得这么高了,就连胸膛也已经变得硬邦邦的俱是肌肉了。”
“哈~~是啊,毕竟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啊~~”
钟凌飞知道李清雨没有和自己在说实话,可是他却并不在意。
清雨一向是这样,便是说谎也总是漏洞百出,让人不用多想,便能猜出她心中的真实想法。
对于李清雨心中的困扰,钟凌飞聪明如斯,又怎么会一无所觉?
只是有些话李清雨自是不愿意多说,钟凌飞更不愿意多问。
故而钟凌飞也是静静的沉默了许久,方轻轻摇了摇头:
“清雨,值得吗?”
李清雨听到凌飞哥这样问着。
虽然凌飞哥的这句话问得着实没头没尾,但是李清雨却还是在瞬间便明白了凌飞哥的意思。
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李清雨心中一向无比清楚。
也正是她心中一直揣着这样无比确信的答案,所以李清雨才鞥闯过一道道难关,一路走到现在。
“值得,当然值得。”
在口中说出这个回答的时候,李清雨的心情好像也跟着豁然开朗了起来。
是啊,没错儿,值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管是为了能够来到仙阁而付出的所有努力,还是为了让凌霄派胜利而吃的那么多常人难以忍受的辛苦,甚至是因为大师兄而承受的所有心酸失落,一切都是值得的,一切也都是自己愿意的。
既然如此,那么这些苦难便也算不得苦难,而是自己的选择,是自己甘之如饴的经历。
原本困扰了李清雨几天的困扰在一问一答之间,忽然便全部解开。
看着李清雨那豁然开朗的神色,钟凌飞一时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
他自嘲的笑了笑,又轻轻的摇了摇头:
“有时候我还真羡慕你,真希望可以像你一样头脑简单,简单的快乐、简单的满足。唉——”
钟凌飞深深的长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脑中想到了什么,黑暗中李清雨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可是还是能感觉到他的整个神情似乎都一下子落寞了下去。
“唉,值不值得?觉得值得的,也不值得;觉得不值得的,又有那么些值得。唉,人生苦啊,想要成功,更是难上加难!”
钟凌飞才多大年纪啊!
虽然李清雨总是叫他凌飞哥,可是事实上他也不过是一个才比李清雨大上两岁的十八岁少年罢了。
十八岁的孩子,搁到咱们现代来说,只怕还是个读高三的娃娃,可是搁到钟凌飞的身上,哪里还看得出半点儿稚气?
他就像是一个天生早熟儿的小树一般,所作所为、所思所想,都不是一个少年该有的高度,甚至于相比于任傲珊师姐,亦或是大师兄都毫不逊色。
李清雨以前一直很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