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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样的话,从前大师兄也曾经与自己说过。
那个时候自己还不认字,也听不懂任傲珊师姐的话,大师兄每天晚上都利用休息的时间,来帮自己补习修炼,教自己认字。
那个时候的自己压力大啊。
新弟子训练营的其他人都已经成功入定了,只有自己连入静都做不到,眼瞅着最终考核就在眼前,自己也急得像是只热锅上的蚂蚁,每天都被热油煎着,恨不得将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打坐。
在来钟家堡之前,李清雨一直是个纯文盲,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得的纯文盲。
这样的文盲想要学习认字,实则就与刚上学堂的孩子一样,是需要付出很大的耐心的。
大师兄自然很有耐心,可是李清雨却有些焦躁。
那时候每天,大师兄都给她布置了许多的写字任务,要她将一个字写满一张纸,通过这样重复的联系,从而将这个字彻底的熟悉,印记在脑海当中。
这样的练习其实对于初学写字的小孩子是很常见的,我们刚上学的时候,老师也常常布置这样的作业,叫我们将一个生字写一行,或者是写一页,以此来强化我们的记忆。
但是对于李清雨而言,这样的机械性训练,却成了一种难熬的折磨。
倒不是说她嫌这样写字太枯燥或太辛苦,而是实在太费时间。
因为时刻担心惦记着即将到来的最终考核,李清雨心情很急迫,她心烦意乱,只有时刻保持在打坐的状态中,才能感觉到安心。
尽管她的打坐只是单纯的端坐着,别说是入定,连入静都完成不了。
李清雨心里压力大,心里面又着急,看着夜色越来越深,自己却还有那么多生字没有写完,她常常急得忍不住掉眼泪。
可是再怎么着急,该写的还是要写的。
李清雨忍着心里面疯狂蔓延的杂草,努力的沉下心来写字。
可是她又总是忍不住,想要将纸张翻到后面,反复的去查看自己还剩下多少空白纸张没有写完。
每次向后翻,看着自己剩下的那么多没有写完的空白纸张,李清雨心里总会更加的着急绝望,便也哭得更厉害了。
当时大师兄便告诉自己,要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当前的眼下,不要总想着向后看。
既然已经知晓了自己的目标到底是什么,那么那样频繁的向后翻看,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断的翻看自己还剩下多少未完成的内容,不断的给自己积累更多的压力,不断的让自己更着急、更惶恐…
除了让自己的心态更加的崩坏,没有半分作用。
与其将心情心都陷入到害怕自己完不成的恐慌徘徊中,倒不如专注于眼前正在做的事情。
大师兄说,路在脚下,而不在未来。
这句话三年前的李清雨听得懵懂,但是如今的李清雨,看着这样朝气蓬勃、决心满满的李亦柏,却突然便想起了这段往事,想起了大师兄曾经说过的话。
现如今的自己,好像与那个因为担心写不完作业而哭泣的小女孩儿重合了。
一样的瞻前顾后,也一样的杞人忧天。
李亦柏说得没错,困难怎么样,绝境又如何,至少自己还有愿望,自己还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李清雨轻轻抬起头,直面像太阳,感受着秋日阳光的特有的温暖。
一环又一环的光晕中,大师兄的脸似乎与耀眼的秋阳融为了一体。
太阳高高的挂在天空,就像是自己心底里的愿望,远远亮亮的指引着自己,不断的向着前方走。
“喂!李亦柏!你这个小兔崽子,又躲在这偷懒!交给你的任务你完成了吗?过来,我要检查!若是不合格,今晚你就别想睡觉了!”
李清雨正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中,放任自己思绪向着天上的太阳奔腾,耳边却突然传来一声厉呵。
李清雨惊诧的睁开眼,一个身形壮硕、满身肌肉的男人正气势汹汹的向着自己走过来。
而随着他的靠近,身边的李亦柏也越发的紧张无措起来。
他僵着手脚站起身子,求助似的看看李清雨,又四下瞟了一圈儿,最后竟直接撒丫子扭头就跑!
不过他这么个什么仙法都还不会的新弟子,哪能跑得过仙法精湛的教官啊。
“小兔崽子,你还敢跑!谁给你的胆子!看来你今晚真的别想睡觉了,给我做三个时辰的半蹲再说!”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那身材壮硕的教官便已经将李亦柏像抓小鸡一样的拎在了手里,而李亦柏也一改方才的意气风发,‘哎呦哎呦’的求饶个不停。
“教官大人!您可饶了我吧!我哪敢偷懒啊,您布置给我的任务我都做好啦!我这刚停下,还没喘上半口气呢,您这就过来了!唉?不信,不信您问这位师姐啊,我来的时候,她可一直都在,她能给我作证!”
“对吧,师姐?师姐,李姐姐,姑奶奶!您倒是帮我说句话啊!”
听说教官要罚自己半蹲三个时辰,李亦柏可是彻底慌了。
他这会儿,可是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李清雨的身上了,对着李清雨就是一顿弯腰作揖,连姑奶奶这样的话都叫了出来,只盼着李清雨能帮他求个情,救他一命。
那名身材壮硕的教官打从一开始便看到呆站在一边的李清雨了。
他只将李清雨当成是个路过的普通弟子,所以便也没多关注她。
可是没想到,眼下自己的弟子竟然疯狂的向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