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不是姐姐说你,这样的料子就还是不要穿了罢!”
“这料子虽看着华丽了些,可是既不结实,也不舒服,都是些小地方家或者破落户家才穿的,可是上不了台面。你看,这可不轻轻一扯就破了?”
“妹妹生的一表人才,想来也该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才是。”
说着这话,卫娇娇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又笑着上下打量了一番花素素的上下穿着,嘴边也又露出了一抹不以为意的笑容。
“小女不才,家父乃是当朝忠义候爷,如今随家师在扶摇派玲珑阁修仙。我的名字叫卫娇娇,只是不知妹妹姓甚名谁,又出身于何处呢?”
这话说起来,就又是恶意十足了。
其实卫娇娇从最开始一打眼儿,便看出这花素素应当出身不高。
她虽然一身的绫罗绸缎,可是气质却着实不够稳重、端庄,她身上的佩饰虽然很多,也实打实的都是些京城流行的款式,却杂乱无一,而没有自己的风格。
这样富、却没有底蕴的女子,想来也应该不是出身于什么官宦之家,倒是有很大的可能是个商家小姐。
这古代啊,对于商人可是很不友好的。
什么‘无奸不商’啊、‘商人重利轻离别’啊,反正诋毁商人的诗词或成语还真是不少。
商人虽然富裕,可是这社会地位却着实算不得多高。
古人说‘士农工商’,这商人啊,可是排在农民后面的。
当然了,排名是这么排的,但是金钱社会,有钱的就是大爷,平常生活起来,谁管你什么排名先后的,遇到个愿意给你钱的土豪,你就是跪下朝他叫爷爷,也没人会真的笑话你。
所以在人生的前十几年里,花素素一直过得风风光光,也从未体验到过‘出身商家’这个身份给自己带来什么不好的屈辱。
但是今日,在高高在上的卫娇娇面前,花素素却第一次感受到了屈辱。
面对卫娇娇看似娇柔、实则咄咄逼人的问话,花素素更觉得自己好像忽然渺小成了一只蚂蚁。
她嘴唇轻轻动了动,却只将脸涨得通红,嗓子是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更没办法理直气壮的向卫娇娇说出自己的家世。
“她叫花素素,是隔壁沧海阁的弟子。”
花素素一时自惭形秽到语塞,旁边的伍白山却是好像突然良心发现了一般,代替花素素回答了卫娇娇的逼问。
在花素素的心里,此时的伍白山和卫娇娇就是一对狼狈为奸、互相勾搭在一起的狗男女。
这对狗男女当着自己的面亲亲我我,被自己撞破也有恃无恐。
那个伍白山更是过分,他眼睁睁看着那卫娇娇羞辱于自己,非但不帮忙,还帮着那奸妇将自己推倒在地!
花素素已经在心里面认定这卫娇娇就是伍白山的新欢了,所以她还真没想到伍白山会突然出声为自己解围。
这个王八蛋、负心汉,他终于良心发现了吗?
还是他到底觉得,相比于这个可恶的狐狸精,还是自己更加的重要?
花素素怔怔的抬起头去看伍白山,却见伍白山在她怔愣的目光中突然大步向她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他要做什么?
他……
花素素还没来得及胡思乱想,整个身子便已经一轻。
伍白山大踏步的走到花素素跟前,腰一弯,竟是将她从地上直接一把抱了起来。
“啊~~”
花素素轻轻的娇呼了一声,心里却彻底的柔软成了一片。
她愣愣的看着伍白山棱角分明的侧脸,一直忍在眼眶里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
“你说说你这个人,都不是新弟子了,还这么娇气!”
“不就是摔了一跤吗?怎么还起不来了?好吧好吧,是我错了,我不该推你,我跟你道歉,这行了吧!”
不得不说,花素素果然高估了伍白山。
这个傻大个儿果然没有多想。在他的脑子里,眼下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可以简单的归咎成两件事:花素素抱了自己的胳膊,自己把花素素推倒了。
至于什么吃醋、什么刀光剑影、什么步步紧逼,这些都是发生在另一个时空里的不着边际的事情了。
伍白山心里面虽羞恼,可是眼见着花素素眼泪汪汪的坐在地上不起来,心里面也担心。
这莫不是摔坏了吧?
怎么不起来呢?
自己明明也没使劲啊!
唉,算了,她本来就娇气,也是自己力气太大了些!
伍白山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决定不顾面子的上前来低头认个错儿。
所以便也有了方才‘解围’的那一幕,也有了如今伍白山‘满腹柔情’将花素素抱起的这一幕。
唉,要不怎么说‘男人在火星、女人在地球’呢。
女人们心里面早已经火山爆发、世界末日了,在一些钢铁直男的眼里,却只不过是轻飘飘的煮了个茶叶蛋而已。
花素素的心里面已经将一场缠绵悱恻的大戏从开头演到了结局,而在伍白山的心里,只不过是这个世界上最普通、最平常的几分钟而已。
误会就是这样发生的,错爱也是这样产生的。
可是已经交出去的心,又由谁负责收回来呢?
这个问题谁也没有办法回答,能够给出答案的,也还有缓缓流逝的时间,和神秘莫测的命运了。
经历了这样一场波涛暗涌的撕逼斗争,花素素、卫娇娇两个人之间总算认识了彼此。
在卫娇娇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