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酒香,长脸汉子已是垂涎三尺,他平日里就好这口,此时美酒当前,他又怎地能够忍受得住?于是捧起酒坛,这又给自己倒上一碗来饮,长脸汉子只恨不得再来好几坛这酒才觉得足够。
“客官您慢用,若是酒菜不够,尽管叫我就是,保管随叫随到!”
见着长脸汉子模样,小厮也不在一旁呆着,他道了一声,这就拎着几只空坛下去。
小厮离去,四人也是不甚在意,那长脸汉子只是抱着酒坛兀自傻笑,其他三人也由着他去,中年汉子便是冲着一人问道:“对了,话说你们几个为何也会来到此处?难不成也是为了那件事?”
见中年汉子又与自己几人问起,那被唤作“韩老三”的男子夹着一口肥肉丢入了口中咀嚼,又摆了摆手,便放下手中竹箸,才看向三人答道:“这事你我几人心里都清楚得很,你又何必多问?只是吃过了这顿酒菜之后,咱们几个还要继续赶路,倒不如咱们四人同行如何?”
听得韩老三此言,几人不禁眼前一亮,倒是对韩老三提出那事不觉意外,毕竟几人本就是同乡之人,又都是这西北之地的江湖中人,却能在这灵州附近小城当中相遇,所以几人所为何事皆可心照不宣。不过那另外一名稍显年轻之人在听得韩老三的提议之后,便是忙不迭地点头说道:“如此甚好!此去营州道途遥远,我们四人结伴同行倒是不错,这样一来彼此路上也能有个照应,毕竟这些时日里江湖可是不甚太平!”
“嘘!”
这男子话一说完,几人也没接话,但见那中年汉子冲着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这又环首瞟了一眼左右身后,在见到并无人看向自己这边之后,其心中才是放心下来,于是又极小声地与这人说道:“营州之事,可莫要在人前提起!此事尚未在江湖之上传开,只是在北方有所风声,所以有关此事,知晓之人可是少之又少,咱们几人既然都是奔着那里去的,看在往日里咱们几个关系不错,倒不如咱们几个合作一番,也好捞得更多的好处!”
“不错!”
李姓中年说完,那长脸汉子将口中美酒吞入腹中,这又喷着满口酒气地说道:“正是因为知晓此事之人不多,这才不能再让更多之人知晓了,否则半个武林都挤去了那里,我们几个还有什么好处可捞?怕是连皮毛都摸不着咯!”
“原来是这样!”
二人已是说得明白,那年轻男子这才恍然,于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不会再多嘴,又见他问道:“不过现在整个武林的目光都聚集在阎罗身上,那九大正派围攻阎罗,阎罗可是危如累卵,倒是不怕有更多人察觉到了这事…”
音落,年轻男子还略有得意,不想那李姓中年却是摇手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那东西本就稀罕得紧,凭着咱们四个的本事,能不能够弄到手来还是两说之事,所以这件事自是知晓的人越少越好…你们几个都记住了!这事儿谁也不能走漏了风声,否则别怪我们对他不客气!”
“这是自然!”
听着李姓中年警告,几人皆是连连点头认同,就连那长脸汉子也是一副摇头晃脑的模样。
看着长脸汉子如此,那李姓中年以手指着长脸汉子便是骂道:“你还点头!?这话就是说给你来听的!谁不知道你别的不好、就爱这猫尿,哪次不是喝得醉生梦死?我可把丑话与你说在前头,要是你喝醉了酒四处去胡说的话,到时候就别怪我们不分好处给你!”
“瞧你说的…”
被李姓中年指名道姓的说来,长脸汉子不禁尴尬一笑,苦着脸地答道:“这事可是天大的好处!我又怎么会是那种不知分寸之人?”
可说是如此,长脸汉子说完又饮了一口酒,这才与几人保证说道:“你们尽管放心就是,这事我心里有把握,绝对不会与别人说起半字!”
“哼!信了你才叫怪了!”
又骂了一声,李姓中年白了他一眼,却是无可奈何,谁让这长脸汉子也知道自己几人心中所图,此时又在这小城之中相遇,要是真不将他带上的话,李姓中年也怕长脸汉子会去传出风声来。
“掌柜的,劳烦安排一张桌椅,无人的最好。”
可就在几人心中暗自腹诽之时,却是忽闻酒楼门口处传来一道话声,几人一同寻声看去,只见大堂门口处正进来了一名身着黑衣的青年,显然方才说话之人便是他了。见此一幕,几人又一同朝着这黑衣青年打量过去,但觉这黑衣青年浑身气势不俗,浑然不似寻常黎民百姓,于是几人心中不禁猜测,这黑衣青年莫非是哪家的公子不成?
“嗯?”
不过轻咦了一声,李姓中年的目光却是落在了黑衣青年的腰后,赫然可见一柄短剑露出了头来,便让李姓中年看向黑衣青年的眼神一变,心道这黑衣青年原来也是江湖中人!
而黑衣青年如此模样,自然也是被大堂之中的其他武林人士给瞧在眼里,便听闻有人撇嘴呼道:“今日里可真是怪了,这么多人都聚在这个小城之中,难不成这里还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此言一出,有人反问道:“这等穷乡僻壤,能有什么大事?”
于是众人各自嘀咕,倒是不曾有人再大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