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面子难道就这么有用?薛蟠虽然有些沾沾自喜,但也知道这一次必然是有其他的原因,那尼姑要来配合焦大阻拦自己,那必然是看得出来秦可卿身份之尊重,有安福海来撑腰,等闲人必然是看不上眼的,可这尼姑也敢来,若是畏惧安福海的权势,这就是说不过去了,所以薛蟠的那话儿,说要尼姑看安福海的身份地位,这话的确是说错了。
这些人和这些稀奇古怪的事儿,到底还是要再留心一二,虽然自己是无神论者,可穿越这么荒唐的事情都出来了,也由不得薛蟠有些嘀咕,虽然很多人很多事儿无法解释,但宿命论这个事儿,还是有些名堂经的。
薛蟠想了想,对着小亮说道,“宣礼处可是有这些人的资料?就是这些神神叨叨的,我还要问安公公,只是却先问问你有没有这些。”
小亮知道薛蟠今日办成了自己老祖宗好些日子睡不好的事儿,只怕是将来他在安福海面前十分炙手可热,当然如今也很热了,薛蟠所求的内容这不涉及到什么隐私之事,小亮答应了下来,“资料卷宗是没有的,只是陆陆续续有许多兄弟也打听过这些事儿,到时候小的就把这东西整理出来,送给薛大爷。”
“这可是不成啊,”薛蟠摇摇头,“这些要紧的东西怎么文书档案都没有存起来?这资料管理看看你们这里头还没弄好。”他指点江山,“凡事有回应,有卷宗,有存档,这才是正经处理的法子,难不成若是你们安公公找你要,你也说没有吗?你们啊还是太年轻了,需要增长一些人生的经验!”
小亮面上不露,心里头却是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你的年纪算起来还要比我小几岁,倒是要你来教导什么“人生的经验”了?吹牛皮也不怕害臊,薛蟠倒也不是素来都是这样轻狂的样子,但今日大功既然达成,那么得意洋洋之余,他也避免不了自吹自擂。小亮听得郁闷却又不好反驳什么,心里头暗暗嘀咕,这样喜欢指手画脚,日后你也咔擦了进宫当太监是了,到时候宣礼处让你执掌,想怎么搞你就怎么搞去。
不过他也有些不耐烦听薛蟠在吹嘘,忍不住就开口说话了,“薛大爷,我们老祖宗给您的那扳指,你什么时候还给我们老祖宗?”
薛蟠连忙一缩手,把双手拢回到了袖子里头,那个白玉扳指自然是也钻进袖子里了,他摇摇头,“这可不成,我都还没选好那一座府库呢,等我想好了挑好了再给安公公送过去……诶,你怎么回事?”薛蟠朝着小亮瞪眼,“这卸磨杀驴的样子也做的太难看了些吧?媳妇娶进门,媒人丢过墙。这是你们安公公的意思?”
小亮干笑,“倒也没有,只是小的不是怕大爷这么带来带去的,万一一不小心丢了怎么办?这可是圣后娘娘赐给我们老祖宗的扳指,说有这样的东西当做是宣礼处的印信,宣礼处上下,”他小心翼翼的说道,“见此物如同见圣后。”
薛蟠只觉得戴在自己左手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顿时变得烫手无比,他连忙把袖子里头的扳指拿出来放在眼前看了看,“哎哟,这玩意这样厉害?那我更是要好生留着多看几眼,这样的宝贝,就算是荣国府里头也没有,荣国府好像只有太祖皇帝和太宗皇帝的御笔。”
“是没有圣后老人家的,”小亮气得半死,别人知道如此贵重的东西只怕是觉得如烫手的山芋一般不敢留在手里头的,这位薛蟠大爷倒是好,知道是圣后所赐之物,反而是如此喜滋滋的要放在自己手里头再存放几天,听到薛蟠这么说,小亮才瓮声瓮气的说道,“圣后字画双绝,只是素来不赐给外臣,再者说了,”小亮微微一嗮,“圣后最看不惯的就是薛大爷这两门公府的亲眷了。”
薛蟠原本在喜洋洋的不停看着手里头那样式古朴又十分温润的白玉扳指,听到小亮这话,不由得奇道:“这话是从何说起?荣宁二府乃是昔日跟着太祖皇帝沙场征战出来的功勋,后来太宗皇帝又让先头荣国公管着神机营,这算起来,也是有大功的,如今虽然后世子孙当官的不多,家室也没落了些,可到底还是有些底蕴的,想必也不至于说不待见罢?”薛蟠来到这世上,听到了圣后许多了不得的事迹,端的是女中豪杰,却是计谋才干一等一出众的人物,这女子有的聪明才智有也就罢了,还十分的大方,素来不会因为琐事亦或者是私德来罢黜大臣,颇有因才实用的套路,单看那胡光墉胡阁老,以一介商人之身,进得拜相掌握天下财计数十年,这换做是别的统治者,根本就不可能有这样的眼光和胆略。
素日里有人说起圣后,别说是安德海这种人了,就是百姓亦或者是自己交往的那些衙内们谈起圣后,都是十分钦佩,这样的人物,圣后为何会对着宁荣二府看不惯?这倒是奇怪了。
小亮笑而不语,显然他不愿意将这些昔日的宫廷秘闻,但薛蟠这时候被勾引起了好奇心,“你这小子在卖什么关子呢?装什么大尾巴狼,赶紧着啊,别磨磨唧唧的,快着说,你小子不会是不知道这里头的事儿罢?”
薛蟠好一阵子冷嘲的脸上红白一片,“我那里是不知道的!只是这事儿,薛大爷你知道了也没什么好处,”小亮虽然办事干练,可到底也是少年人,禁不起激将法,当下一股脑儿的都说出来了,“昔日两王在金谷园行大逆不道之事,这宁荣二府,也是有份参与的,至于这参与到什么程度,小的却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