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行四里,就能够破坏李成军的行军节奏,让他们的士兵无法在大战之前,得到足够的休息。
这一点非常重要,几乎所有的兵书,都万分推崇以逸待劳四个字,足见其重要。
在以寡击众的时候,每一点影响胜机的因素,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小点,也要牢牢抓住。积少成多之下,才会累积成最终的胜利。
除此之外,更为重要的影响是:地利。
李成把骑兵布置在江边,把步兵布置在旷野之中,就是岳家军最大的地利,所以,他们要想尽一起办法,维持这个地利。
前出迎战,就是最好的手段。
因为无论李成蠢到什么程度,也不会在岳家军的虎视眈眈之下,还敢临敌变阵。
当然,如果换做张良白起那种兵法大师亲临,这个计划或许不会管用,但是众人看来看去,怎么也没从李成身上看得出半点大师的影子来。
不能给李成变阵的机会,所以,这四里路一定要走。
几个背插双旗的小校,纵马向东西两侧奔去,传达出发的命令另有几个亲兵,过去把两匹驽马套上头,挂在载着帅旗的马车上。
岳丘放眼看向奔流不息的襄江,突然冒出来一个主意。
“都统,末将有一策。”
“远山但说无妨。”,和岳丘接触的越多,岳飞对他就越是欣赏。
可惜这个年轻人不能为己所用,不过他的志向是更加危险的敌后抗战,倒和自己的目标相辅相成,值得大力支持。
“莫若顺水放几条小船下去”
“此计大善!”,张宪脑筋一转,就明白了岳丘的想法,不禁击节赞叹。
李成不是怕岳家军从水上偷袭么,那就索性派几条船过去,让他继续疑神疑鬼好了。只要骗得他不敢把骑兵从江边调离,岳家军就成功了一半。
岳飞也是连连点头,指派了一个亲兵,回城通知留守的徐庆操办此事
“宋军迎战?”
李成听到这个情报,顿时笑开了花。
“我本来还在担心,走上个十里路,被那姓岳的来个以逸待劳呢。”,他得意地环顾左右:“谁想到佛不渡无缘之人,这些蛮子竟然上赶着送死。”
“当是那些南蛮子不知我有天兵相助,才敢如此相欺!”
怎么可能!
宋过暗自摇头,哨探都放到眼皮底下来了,哪会还不知道这边的虚实,真当对面都是些傻子么。
不过,不怕对面用兵如神,只怕自己这边蠢笨如猪啊!
他咬了咬牙,终于下定决心,向李成劝道:“元帅,事出反常必有诈,宋军奸猾,不得不防!”,不等李成开口,他就急急地接道:“还请将大兵调往右翼,留一个指挥监视河岸即可,末将亦愿率本部协助。”
相同的话语,他已经说了三遍,希望这一次能够说服自己这个上司。
但愿吧。
“宋都统过虑了。”,一个面孔白净的将领反驳道:“我军的哨探直达襄阳城下,只怕就算南蛮子拉泡尿,转眼间便知道了,哪里能够玩出什么花招来。”
这人叫做李永胜,是李成的堂侄,仗着一个好兆头的名字,以及善于揣测上意的玲珑心思,年纪轻轻就当上了统制,是李成麾下第一亲信的人。
“宋过你欲乱我军阵么?”,一个络腮胡子厉声喝道:“临战变阵,你是唯恐南蛮找不到破绽啊!”
这人叫做薛明举,是宋过的老对头,只要宋过说太阳是圆的,他就敢说自己分明看到了太阳有四条边。
突如其来的争吵,让李成不禁皱起了眉头,他不是一个有威信的领导,向来降服不住这帮骄横的手下也正是降服不住,所以手下也就变得越来越骄横因此遇到这种情况,一向都是以和稀泥为主。
宋过的话当然有道理,他也知道自己的排兵布阵有很大的缺陷,可是南蛮子的水军神出鬼没,不得不防啊。
而且薛明举的话也没有错,自己军中的士卒是什么德性,自己怎么会不清楚,现在变阵的话,怕是等到岳家军攻上来了,这边还没变好呢。
所以宋过说的没错,但是却不该在现在说啊!
薛明举说的也没错,但是你别吵吵啊!
就没有一个省心的。
李成深吸一口气,正想继续施展早已纯熟了的浆糊**,却看到一个哨探飞奔而至,看他的神色,显是有重要军情来报。
众人都住了口,李永胜过去接了情报,又问了几句,笑吟吟地回转过来,朗声说道:“江上发现了南蛮子。”
“什么?”,李成顿时大惊失色,一迭声地问道:“多少人,上岸了吗,可要增援兀哥将军?”
其实见了堂侄的神色,他就知道定时安然无事,但是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实在是怕了。
“十几艘船,千多号人。”,李永胜安然自若地答道:“兀哥将军处戒备森严,几箭就把这帮蛮子赶跑了。”
其实徐庆只派了三条小船,统共十二个人,纯粹是过来看风景的。不过把功劳往大里说,乃是世人通病,军队里更是如此,把十二个吹成上千,也属寻常。
李成稍稍安心,过了会又问道:“敌船是往上游还是下游走的?”
如果是往上游,那就是败退但要是往下游走的话,那就是个大大的隐患了,谁知道会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从背后给自己捅一刀子?
“都统放心,是被赶回到上游去了。”,李永胜报告完好消息,接着就吹嘘起自己的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