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上,晴空万里,寂然无风,火红的太阳猛烈地照耀着大地。
克劳德蹲在河边,掬起一捧水狠狠地洗了一把脸。河水的清凉带走了脸上的暑气,让他觉得舒服了很多。
圣武士强尼走到克劳德的身边,向他问道:“队长,我们快到维克多领了,现在出发吗?”
看到强尼只穿了一件亚麻衬衣,克劳德有些不悦,他正了正重新戴到头上的皮盔,说道:“强尼,把你的皮甲装备起来。”
强尼尴尬地笑道:“队长,这天实在太热了。等傍晚的时候再穿吧。”
克劳德环顾了一下左右,发现其他的圣武士个个都把皮甲脱了下来,对强尼正色道:“别忘了教官的教导。作为一名圣武士,盔甲就是我们的生命。”
说着,这个高大健壮的圣武士队长大步走向停在路边的马车,高声喊道:“圣武士们,装备起来。我们准备出发!”
这样的炎热的天气里,率领上千人步行数百公里,就算是圣武士也觉得疲惫不堪,尤其装备着厚实的皮甲,更是让他们觉得如同置身在烤炉里。当车队停在河边暂作休整时,圣武士纷纷解下了身上的皮甲,在河边痛痛快快地擦了一把,如果不是因为有许多女人在旁边看着,小伙子们恨不得下去洗个澡。但队长克劳德已经下令,虽然不情愿,圣武士们还是将皮甲装备了起来。
出发的命令已经下达,可圣武士们奔走呼喝了近一个小时,车队还是没能出发,自由民就是这么拖拖拉拉的难以组成队形。克劳德暗自着急,他隐晦地看了一眼旁边的拜迪。
拜迪心领神会,他招招手,人群中窜出几十个手持棍棒的壮汉,骂骂咧咧地开始收拢队伍。没过一会,所有人终于聚拢在马车边上。
克劳德看着这些自由民在棍棒的威吓下,只用了短短二十分钟的时间就组成了队形,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克劳德是教会修道院培养出来的优秀圣武士,他一直谨记圣武士的美德:虔诚,英勇,保护,牺牲,怜悯,公正。当那个叫拜迪的男人,请求他护送一帮自由民迁徙到维克多领时,克劳德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作为一名圣武士,有什么理由拒绝保护民众的迁徙呢?可克劳德没想到的是,要求加入队伍的自由民越来越多,两天的功夫居然达到了1300多人。这么多人在路上吃什么?克劳德犯了难。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位慷慨的商人一次捐助了大笔的粮食和20辆马车。
就这样,庞大的迁徙队伍在30名圣武士的保护下出发了。这一路上,年轻的圣武士们披荆斩棘,驱逐野兽,受到了所有人的拥戴和喜爱,他们为此而感到自豪。但队伍中也有不和谐的声音,就是这次迁徙的发起者拜迪。这个家伙纠集了一帮人,把持着分配食物的权利,对其他人毫不客气,动不动就呵斥,殴打。克劳德警告了他好几次,效果也不大。最终圣武士在另一帮人的鼓动下,罢免了拜迪的首领地位。
随后发生的事情让克劳德深感困惑,首先,队伍越拉越长,行进的速度越来越慢。接着,开始有人离开队伍自行出发。最后,甚至有自由民因为不听调遣而被野兽杀害。看到受害者的尸体,克劳德大为沮丧。他领悟到,人们喜爱圣武士却并不害怕圣武士,没有了拜迪那帮人的威吓,这些自由民变得散漫而混乱。
在克劳德的暗示下,拜迪重新接管了队伍,迁徙的队伍也因此恢复了秩序。克劳德终于明白,他被任命为圣武士队长的时候,修道院的老圣武士教官为什么苦笑摇头。他记得,圣武士小队开拔的前一天,老教官对他说,到了黑堡镇以后要多看,多听,多学,少说话,少做主,因为他们还不是合格的圣武士。克劳德当时不以为然,现在深有体会。
“拜迪,这次多亏了你。”克劳德真诚地说道。经管他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家伙。
拜迪努力做出一副恭敬地样子,低声说道:“大人,我这一路上也是没办法,总要有人维护秩序。我没什么威望,只能做个恶人。”
“做恶人吗?”克劳德喃喃道。
看到圣武士若有所思的样子,拜迪心中大骂:我真是踩到狗屎了!
拜迪很郁闷也很惶恐,他原本只想组织两三百人到维克多领,谋求一个差事。可他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加入队伍。原本他还想要拒绝这些人,可克劳德圣武士不同意,在圣武士的眼中所有的民众都是需要保护的,最终,队伍扩展到了1300人。拜迪知道他玩大了,没有那个领主老爷会一次接纳上千自由民。如果,领主大人知道是拜迪组织的,那么他就要面对领主的怒火。
走到一半的时候,拜迪就想和几个伙伴脱离队伍,先一步赶到维克多领。但拜迪怕死,只得跟着大队人马慢慢吞吞地前进。后来,克劳德又要求他继续组织队伍前进。因为,队伍走的实在太慢,粮食不够了!拜迪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重新组织队伍。最终,足足走了二十六天,才接近维克多男爵领。
两个人各怀心思,就这么带着队伍缓缓前行。当夕阳斜下时,车队前段传来一片欢呼声,速度陡然加快,他们抵达了目的地。
克劳德爬上了山坡,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一段旅程终于要结束了。看着民众喜悦的笑脸,克劳德觉得他们的辛苦都是值得的,这一路上谈不上顺风顺水,但还是成功的保护了迁徙的民众,只要把这些人交到领主的